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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擦边记录

司木真君来到神界档案阁,他拿出自己的身份玉佩,灵力波动匹配一致、灵魂无异样后,看似简单的大门缓缓开启。懂行的神仙就会发现,大门的每一次移动地上的防护阵法都在改变,一旦有任何异常,阵法就会瞬间启动,与大门本身的迟钝形成鲜明的对比。这里的阵法并不是某一个人画的,而是多位阵法大师共同完成,消耗的材料也并非是几个奇遇就可以凑齐的,这是属于神界本身的魄力。

司木真君进入的瞬间,大门宛如没有开启一般恢复成关闭的样子。其实一开始的开门是假动作,纯粹是某位阵法大师的恶趣味,她觉得还是要有一个开门的过程比较好,哪怕用幻术放出来。

“司木真君,您好,请问您需要查询什么?”这个声音并不是什么器灵,还是一段属于阵法本身的灵力波动。

“柳成荫,柳安如弟子、渊弦搭档。”

“她的档案存在密级,现给您看您的密级可以查看的部分。若是想查看全部档案,您可以向帝君申请。柳成荫全部档案查看需要三位帝君的准许凭证。这是档案,请您过目。”一个玉简凭空出现在司木真君面前,上面是一道红色的纹路。司木真君独自一人可以查看的是部分赤级玉简,还有一些赤级玉简需要至少三位真君的准许,赤级上面是阴级、阳级,这两种密级平级,只是侧重点不同,阴阳两级的密级资料至少要有一位帝君的许可,有的资料甚至要三位,而且缺一不可。对于柳成荫档案的密级,司木真君并没有吃惊。毕竟柳成荫是司军真君传人渊弦的搭档,她本身接触到的密级绝对不低,无论是对于司军真君传人渊弦的保护,还是她是揽神阁第一届学生这一身份,柳成荫档案的密级绝对是阴阳两级的。司木真君知道自己徒弟玉生烟的档案也是阴级档案。不过,要查看全部档案需要三位帝君的许可,这件事就耐人寻味了。司木真君有些担忧,是替自己的徒弟担忧。柳成荫与冥是好友,关系好到冥失踪后的所有遗物,冥提前写的接收人是柳成荫。要是柳成荫知道烟儿的真正身份,迁怒就不好了。这一次的事,已经看出一些苗头了。更何况,这一次下界历练,因为渊弦仍然在冰静天,柳成荫与烟儿是下界历练搭档,变数太大。看来,为自己的徒弟操心的绝对不只是柳安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司木真君看到的档案和他所了解的柳成荫一致,柳成荫本身的条件确实更适合司命真君,她是因为冥的缘故对欲魔有执念,所以第一志愿是司军真君那里吗?司木真君看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奖励记录,翻到下一条,惩罚记录上面是零。这确实有些吃惊了。因为柳成荫所涉及的一些实验很危险,如果完全不出差错,那么说她谨慎,可能还是谦虚了。当然,还有一些擦边压线的事,比如像这次柳成荫动手揍了玉生烟和玉凤、揍司木真君未遂,因为私下和解、危害不大、玉家两位连轻伤都没有,所以是不会有记录的。可也不是所有擦边都没有记录,比如说下面这三条:

柳成荫揽神阁第十一届三十六实验记录,实验者柳成荫,录入者子韵。因果无往第三版被欲魔破解,根据牺牲边军营金六队戴驹上仙的遗体解剖结果分析,现对因果无往阵法进行以下优化时,出现欲魔之力泄漏状况,由于处理及时,除本人(柳成荫)受泄漏影响外,并无其他意外,本人具“本我如一”,现未受感染;

柳成荫揽神阁第十一届三十八实验记录,实验者柳成荫,录入者渊弦。欲魔之力泄露不是异常是优化必然,但是必须要处理,私自滥用欲魔之力是严重违纪行为,现分配定额与合作定额均已用光,故暂停本次实验优化,等待下次申请通过,再启实验;渊弦补记,柳成荫利用残余欲魔之力的影响,私下在她自己身上实验,但并未造成自身严重损害,无法取证痕迹,无法定性违纪;

柳成荫揽神阁第十一届三十九实验记录,实验者柳成荫,录入者蓝(司命真君)。柳成荫捕捉跳跳草时,误将阵法扣反,影响其他实验组,同时导致司命真君实验组欲魔净化灵草狂暴,现紧急情况下通过三十八实验放弃的优化因果无往,利用残留欲魔之力与灵草内的欲魔之力共鸣锁定,成功化解危机,同时,印证第四版因果无往可行,允许实验申请通过再次进行。

这绝对是故意的吧,司木真君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看跳跳草的失误是故意的吧,柳成荫的阵法实力加上这种巧合,真难为蓝写出完全看上去是意外失误的记录了。虽然仗着自己具“本我如一”,柳成荫的这些实验真的算得上是疯子。司木真君随意翻动这些实验记录,却觉得越来越沉重、这些背后资料的来源、背后的牺牲,柳成荫的疯狂自我实验只是其中小小的一部分。仅仅是翻阅,仅仅从这些看似轻描淡写的语句,司木真君也——他停下翻阅,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柳成荫去边军营,不是替冥报仇的执念、不是憎恨欲魔的执念。道心是会伪装的,但是一份份实验记录不会伪装,实验背后的汗水和血水不会伪装,结果不会伪装,由它们推出的目的不会伪装。柳成荫,只要烟儿还是玉生烟、是神界一员,她是不会出手的,就算她心里有所猜测,也只是做到今天这样吧!这还真是厉害的小家伙,难怪蓝与渊都抢着要她。司木真君将玉简脱手,玉简立刻融入空气中,也许是错觉,那上面的一道红色的痕迹无比刺眼。

司木真君离开了,本该无人的档案阁中,在柳成荫玉简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影子,他似乎自言自语:“柳家小丫头的玉简看来又要换新的了,也不知道写满了多少个了,不省心啊,一个个都不省心啊。”说着说着又笑了,语气却更加亲切,“小丫头,你可要好好活着啊,老头子还等着你打破玫(司天真君)的记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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