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和我谈谈!!!
高山心里那个激动啊,连连应声:“好好好好!!”
“嘟~~~”
一共四个好,他直说完一个,电话就被挂了。这让高山心里一凉:“这冷漠的态度似乎有点不对啊,你是不是应该再问问,确定一下那情书到底是不是我写的,好让作者水下字数?”
“作者吭哧吭哧一天也就他妈三千字,脑袋瓜上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啊,码字都码肾亏了,为了凑字数丧心病狂到一定程度了,而现在居然放过了这个机会?”
“再说了,你这是不是太冷淡了?”
“叫我到茶楼干什么?莫非想和我断绝师徒关系?”
……
高山在胡思乱想中把电话挂掉,又将那套动功继续做完。之后,时间便到了七点,刚刚收功的他通过超强耳力,忽然听到自家房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是外面有人在用钥匙开门。
这个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狄安娜,平常每天早上,她都会来高山家做饭,等到做好了饭,叶红夫妻俩也该起床了。然后,狄安娜会和高山一家三口和谐地吃完早餐,接着,众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或许在高学海和叶红的眼里,应该是一家四口,这公母俩对狄安娜一口一个闺女叫得可比高山亲多了。
所以,他听到有人用钥匙开门也没在意,收了功就坐在床上发呆。
可当狄安娜进了家门之后,却没和往常一样直奔厨房,而是放轻脚步走向高山卧室,并轻轻地拧开门把手,推门走了进来。
“心情不好?”
她今天上身穿了一件纯白的T恤,下身是一条蓝色的牛仔短裙,手里还拿着一个礼盒,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整个人显得很青春活力,若再配上那个性十足的铲青长发,又带了点叛逆、朋克的味道。
高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狄安娜坐到他身旁,把礼盒放到床上,翘着两条修长白嫩的美腿,观察了他几秒后,问道:“一宿没睡?”
高山心里还想着石韫頔的那个反应,叹了口气:“有事?”
“呐。”狄安娜把礼盒递到他面前:“昨天的生日礼物。”
“谢谢。”高山兴趣缺缺,接过来没拆就放到了床上,敷衍道:“我一会儿再看吧。”
狄安娜豪不在意,仔细地看了他一会儿,酝酿了半晌,小心地问道:“你向石韫頔表白了?用情书?”
高山面露苦涩:“怎么猜出来的?”
“不是情书是什么?”狄安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昨天在回家的车上你总摸自己怀里的衣兜,那儿装得就是情书吧?”
“……”高山闭上眼睛,默认下来。
“她刚才给你打电话,反应很冷谈?想和你单独谈谈?”狄安娜继续猜问道。
“你监听我?”高山皱起眉头。
狄安娜耸耸肩膀,说道:“无意间,你电话响的时候我正巧到了门外。”
“……”高山沉默以对。
两人就这么坐了五分钟,狄安娜忽然伸手拦住高山的腰,说道:“要是被她拒绝了,可别哭鼻子,到时候还要我来安慰你。”
这话一出,本来就觉得前途暗淡的高山更感觉悲凉起来,脑海中闪过石韫頔指着自己鼻子大骂的情形,鼻子莫名一酸:“我才不要你安慰。”
“你要。”
狄安娜笑了一下,搂过高山的身子,微微低头向他吻了过去,但还没等两人没亲上,高山便有些犹豫地转过头:“别闹。”
狄安娜见状放弃了这个举动,就势爬在他耳边,轻声道:“说真的,我有点心疼。”
“什么意思?”高山转头看她,似乎不明白。
“关于你送情书给石韫頔。”狄安娜轻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难受,昨天根本入不了定,睡觉也睡不着,心里想的全是这事儿,得跟你发发牢骚。”
高山目光闪躲:“真的假的。”
“要不你摸摸?”狄安娜面带笑意地说完话,就抓住了高山的手,向自己的胸口摸去。
高山连忙挣脱开:“不用不用,我信还不行吗?”
狄安娜呵呵一笑:“我最喜欢看你这种心里想要的不得了,表面上却说不用的别扭劲儿了。”
“谁想摸了?!”高山大怒,挥手撵人:“出去!出去!你给我做饭去!”
“呵呵,简直可爱死了。”狄安娜笑呵呵的,欣赏地看着他。
“你才可爱呢!”
狄安娜看他一会儿,站了起来,不再跟高山斗嘴,舒口长气,说道:“吃完饭就去吧,早去早回。”
“…恩。”
于是,狄安娜出屋做早餐,过了一会儿,叶红和高学海起床,她也刚刚把饭做好。一家四口吃完之后,便上班的上班,约会的……赴死的赴死去了。
高山在赴死之前,还很有专业精神地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狄安娜在一旁参观,并出主意。
“穿那件正装吧,显得重视,看着还比较成熟。”她如此说道。
“哦,谢谢。”高山正看着柜子里琳琅满目的衣服直发愁呢,听到狄安娜的话眼睛一亮,从里面拿出一套立领黑西服,就把身上的衣服麻利地脱了。
“呵呵,不用谢。”狄安娜颇有些幸灾乐祸:“反正穿什么都是一个结果。”
高山没搭理他,不到半分钟把衣服穿好,四处看看,自觉不缺什么了,又看时间已经八点四十,便说了一句:“走了啊。”
“用不用我开车送你?”
“不用!”
果断地说完话,高山走出家门,而且健步如飞。他已经想好了,怎么着都是一刀,害怕也得挨,不怕还得挨,那干嘛还总畏畏缩缩的害怕呢?
“我要像个勇士一样,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高山暗下决心,表情坚定,向着说好的地点走去。
慧云茶楼在石韫頔家的附近,距离高山的家也不是很远,走路需要二十分钟,但以高山现在的行进速度来说,五分钟也就到了。
其实在前世,他根本不记着石韫頔家附近还有这么一个茶楼,不过重生了这么长时间,多少产生点蝴蝶效应也是可以理解的。
八点四十五,到达慧云茶楼内,高山走向柜台,但有点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这间茶楼的老板娘居然认识他。
“小山?稀客呀!!”老板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穿着一件薄纱绣花图案的浅色连衣裙,葫芦型身材,丰韵性感,气质雍容,看到高山之后惊喜的不得了。
“诶。”高山愣了一下:“您认识我?”
“盛京人哪有不认识你的?我还给你送过花呢,就是你第一次登台唱《假如》的那次。”老板娘捂嘴乐,笑声如银铃般。
高山也对她有了点印象,哦了一声:“您当时好像又让我唱了一次?”
“对对对!”老板年笑着点头:“我听完还哭了呢。”说着话,她便走出了柜台,很热情地问道:“今天来这干啥呢?”
“等人。”高山叹了口气:“随便上一壶什么茶吧。”
“几位?”
“两个。”
“那跟我来吧。”老板娘走在前面,浑圆的翘臀一扭一扭的,她转头笑问道:“小山,你要等的人是什么模样?我要是看到他,就直接把他领过来。”
“我师父石韫頔,您应该也认识吧?”
“哦!认识认识!她有时候也来我这喝茶呢。”
将高山带到一个小包厢,老板娘又问道:“来壶红茶怎么样?比较适合早上喝。”
“随便。”
“好嘞。”看他没有多说的兴致,老板娘应了一声转身准备茶去了。
茶楼也是一大早刚刚开门,除了高山没别的客人,室内的音响放着钢琴版的《帕赫贝尔的卡农变奏曲》,音量不大,但给人的气氛很好,如一条静谧的小河轻轻流淌,潺潺悦耳。
高山随着曲子,陷入了回忆,想起两世的自己和石韫頔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有年少时懵懂的青涩,有成长后难以说出的情感,有感受“抱势教学法”时的暗喜,有一同经历过的快乐往昔,也有遭到生离死别后的痛彻心扉……
一分多钟后,老板娘拎着茶具走进了包厢,刚想说点什么,看到高山的神情,却闭上了嘴巴,安静地调制茶水。
过了半晌,高山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对调茶师来说无疑是一种不尊重,便带着歉意说道:“不好意思。”
老板娘微笑道:“跟我说什么不好意思?跟茶说咯,这么半天你不喝它,它可都凉了。”
高山抿嘴一笑,端起小茶盅就干了,然后道:“还温着呢。”
“那就好。”老板娘点点头,笑道:“今天怎么一大早到这来等你师父了?没直接去她家呢?”
“…想商量点事儿,她跟我说您这茶不错,就来这边喝茶边说了。”
老板娘笑着摆手:“我的茶艺哪有你师父茶艺高?这话一定是你自己说的。”
高山眼神惊奇:“哦?您喝过她泡的茶?”
“当然。”老板娘笑道:“韫頔没事的时候都会和我以茶会友,然后再聊聊天,我和你师父关系不错哟。”
石韫頔确实会茶艺,而且水平不低,但出于其懒散的性格,她很少自己动手,只是指挥石晚秋来代替,甚至连喝茶也可有可无。高山两辈子加一起,都没看过她亲自泡茶,而石韫頔会茶艺这件事儿,也只是听石鼎说的,据他说,那是韫頔母亲强加让她学习的。
想来,石韫頔对茶艺并不怎么热爱,甚至可能有点厌烦,而眼前这位却说自己和她以茶会友,还时常能喝到石韫頔亲手炮制的茶……
看来这位和师父关系真不一般呐!高山暗自点头。
这时,一阵“踏踏”的高跟鞋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石韫頔拧开房门走了进来,眉毛一挑,道:“霍焰,你说我什么坏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