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饭，高山又陪两女稍微吃了点，等到她们吃得满意之后，便开始了今天的钢琴课程。
上课途中，他明显感觉到石韫頔讲解得更加细致，态度更加亲切，笑容也平添不少，温柔和蔼，简直是一副模范教师的模样。
“刚才你弹的这首《悲怆》，从整体上来说，还可以。但有些层次的力度变化，你没有掌握好，有些不够弱、有些不够强，想要完美地掌握好这里面的度，你还需要多练。例如刚才……”
高山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一副好学生的模样，但等她说完，最后却揣着明白装糊涂，很懵懂地说：“刚才您说的，我没怎么听懂。”
“嗯？”石韫頔眼神疑惑，你平时挺聪明的呀，一说就懂。怎么今天我给你讲得更细致，反倒还听不懂了？
高山小心地道：“要不…您给示范一边？”
“我这不一边说一边给你弹呢嘛？！”石韫頔更奇怪了，她可是一边讲解一边示范的，怎么还让自己示范？
高山眨眨眼睛：“离得太远，看不清您手指头怎么使劲的。”
“这还看不清？”石韫頔狐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人的距离不过半米远，高山却说太远，那难道要……
“我坐琴凳里面，您做琴凳外面弹吧，那样我肯定能看清楚！”高山说完话，便期待地看向石韫頔。
这辈子，他还真没和石韫頔用这个姿势弹过琴，就算前世，也只有那么一两次，毕竟同性恋这个拦路虎，实在是太厉害。
而如今，高山想趁着她高兴的功夫儿，提出这个请求，重温一下当年被她抱着的感觉。
“我坐钢琴外面，你坐钢琴里面？”石韫頔皱起眉头，瞅了他几眼：“真看不清？”
“恩恩恩！”
在学习钢琴的过程中，老师和学生用这种坐姿上课也是常见的，毕竟确实能让学生观察得更清楚，所以，石韫頔有些迟疑地站了起来：“那就来吧。”
高山见状喜形于色，立刻搬起自己的小凳子，放到了钢琴最里面，又迅速地坐下来，回头看着石韫頔，笑呵呵道：“您也坐。”
石韫頔看下凳子，不放心似得又把琴凳往后搬了搬，结果坐下来之后，才发现……
“够不着了吧？”高山轻哼一声，然后表情委屈，语气哀怨：“算了，不学这首了，您也不爱挨着我，碰我一下跟摸了电门似得，不学了！不学了！”
石韫頔表情尴尬：“你不是知道师父…有点烦男人嘛。”
“你烦我？我还烦你呢！！”高山立刻就生气了，扭过身子不去看她，恨恨地说道。
“这孩子。”石韫頔咬下嘴唇，双手抓着琴凳往前挪了挪，这回和高山的距离近了不少，但身子还没挨着，她又伸出双手试探性地够了一下，指尖只能碰到琴键，但被高山挡着也不看到琴键，距离正常的弹奏还差了不少的距离。
于是，她拿起椅子又往前凑了凑，从高山的肩膀探出头，再从他的腋下穿过手，这回是也能看到了，也能弹奏了。但身子却紧贴着高山，尤其胸前的那两对丰满，若有若无地摩擦着高山的后背，这让石韫頔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往回一缩，身体慌忙往后一退，像是被惊吓到了。
高山感受着身后的幽幽体香，以及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心中却是有些醉了，想起前世石韫頔抱着自己弹琴时的情景，也如现在一般；她那垂下来的发丝、认真的神情、绝美的脸蛋、怎么也闻不够的体香、就连那嗔怒的样子，也让高山魂牵梦绕，日思夜想……
“你给我往前去点儿！”石韫頔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总往后挤什么？”
这气氛让你给破坏的！
高山发牢骚：“谁往后挤了？您碰到我就跟含羞草似的往回缩，还赖上我了？那碰一下就碰一下呗，咱还能不能有点园丁精神了？”
石韫頔二话不说，直接拿起立在钢琴旁的戒尺，狠狠地抽打了一下他的后背，色内厉荏：“闭嘴！”
高山背着她翻了个白眼：“行，但您还教不教了？”
“你往前去！”石韫頔又推了他一把，皱眉道：“不然我够不到钢琴。”
“好好好。”高山挪着凳子往前坐了一点：“这回总行了吧？”
“勉勉强强。”石韫頔坐下来，探出头，伸出手，分别试了试，感觉都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两支胳膊会碰到高山的侧身，但这是无法避免的。
“那就开…始吧。”高山强忍着把身体靠向她的冲动，隐蔽地小口、小口呼吸着她的体香，眼睛则欣赏着那双嫩白、修长的手，心里满足得很。
“我可告诉你，你给我认真点。”石韫頔语气严厉：“等我弹完你再弹一遍，要是不行看我怎么收拾你！”
“没问题。”高山满口答应，心说到时候我就使出三分之一的实力，让你欣慰一下。
“恩。”石韫頔点点头，双手在琴键上放好，刚想开始弹琴，却皱起眉毛，似乎发现了什么。她微微低下头，在高山的脖颈处嗅了嗅，有点纳闷地问道：“你喷得什么香水？”
“体香啦。”高山忽然笑道：“好闻吗？”
“好…个屁！”石韫頔伸出手掐他腰间软肉，恼羞成怒：“你个小兔崽子还知道调．戏人了？！”
“哪有？问问而已！”高山相当冤枉，他真心就是单纯地问问。这股香气是功法达到一定境界后，自然而然产生的，高山也是最近突破了境界，才拥有的这种特质，所以，他只是单纯地问问好不好闻。
“哼！”石韫頔冷哼一声：“看我怎么弹的！一会儿你来！”
“好吧。”高山有点头疼，问一句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嘛。
……
好在高山看完她示范过的《悲怆》后，又拿出三分之一的实力再次弹了一遍，这让石韫頔脸色缓和不少：“这次还不错，力道掌控得可以，还有了点自己风格，算你过关。”
高山呵呵笑：“您兢兢业业言传身教，才有了刚才的水平！”
石韫頔不可置否地笑：“今天回去，别忘了把那两件事儿告诉你父母。”
“恩，忘不了。”
“叮咚，叮咚。”
两人刚说完话，门铃声便响了起来，石晚秋走到门前，打开房门，只见狄安娜站在外面，面带笑容：“我来接小山。”
石晚秋起身让开，抬手指了指琴房。
此时，屋内的两人也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
“上完课了？”狄安娜问道。
高山嗯了一声，转身向两女道别：“师父、晚秋姐，那我就走了。”
石晚秋说道：“明天我会去你家教学。”
“好的。”高山和狄安娜走到门前。
“别把那两件事儿忘了，让红姐找个时间。”石韫頔依旧提醒。
“知道了，师父…们再见。”高山笑着摆手。
两人离开了这母女二人的家，并肩往自家的方向走去，刚出了她们家门口，狄安娜便颇感兴趣地问道：“师父们？怎么不叫老师了？”
“恩，她们俩都转正了。”高山点点头。
“呵，转正？！你是拜她们为师了吧？！我记得梦里也是这样……”
狄安娜哑然失笑，但笑容没保持几秒，忽然停下脚步，同时闪电般地伸出手拽住高山的手腕，抬起他的胳膊，将其凑到自己鼻子前，轻嗅了一下，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她这一拽又急又快，却悄无声息，刚突破了境界的高山根本没反应过来，还被她拽了个趔趄，不由得皱起眉头：“你干什么？”
狄安娜反问道：“你认为呢？”
“别打哑谜好不好……”高山说完话，似乎有点明白了：“你想问我身上的香味怎么来的？”
狄安娜微微点头：“解释一下吧。”
高山抽回自己的手，表情很不解：“这用不着跟你解释吧？要是我和她接吻的话我告诉你就行了。可这还没呢。你这着急的态度，有点不对劲啊。”
狄安娜眨了两下眼睛，缓缓放下手，一耸肩膀：“这是提前让你我互相适应，等到你和石韫頔有了进展之后，我可能就是这个态度了。”
高山呲牙咧嘴：“你逗我？这么整有意思吗？那不就是一出肥皂剧？”
“应该。”狄安娜幽幽地说完，又叹了口气：“而且，我现在忽然觉得，或许和你过上一辈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高山连忙打断：“你别闹！明明是我和韫頔。”然后瞪起眼睛：“另外，你送我来的时候不是挺迷茫的吗？怎么现在又这么认为了？”
“我想……”狄安娜凝视他半晌，缓缓道：“我想，我应该是真的有点爱上你了。”
高山嘴角抽搐：“相信我，你这不是爱，你只是占有欲太强了。”
“这绝对是爱。”狄安娜语气坚定，回想着说道：“我感觉自己刚才吃醋了，心里酸酸的。”
“呵，呵。”高山笑得跟哭似得，心说：“我现在心里也酸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