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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虎

她们俩正说话的时候,坐过来一个女同学,这位女同学五官清秀,长发扎着单马尾,上身穿着一件皮夹克,下身是牛仔裤,对于现在这个年代来说是比较时尚的了,而且从穿戴的小首饰看来,她的家境应该很不错。

“晚秋,这位是,是你弟弟?”女同学打量着高山,语气不是很确定。

石晚秋似乎犹豫了一下:“…学生。”

高山帮忙解释:“晚秋姐是我请的家教老师,教我架子鼓和贝斯的。”

女同学笑道:“小伙子很厉害嘛,一下就学两样乐器。”

高山礼貌:“爱好而已,没请教您贵姓?”

“王玫。”王玫说着话,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他,有点纳闷:“你多大?看着好像有点小。”刚才在远处还没发觉,这么一细看,高山的脸蛋简直太水嫩了,就像婴儿一样。

“13岁,高山。”高山如实回答。

王玫嘴巴微张:“这么小,我还以为起码十六七了。”

“不小了。”石晚秋忽然开口,语气平淡:“在古代能结婚生孩子了。”

“额……”高山欲语还休,最后耸了下肩膀:“恩,还能纳个小妾。”

王玫捂嘴就笑:“呵呵,晚秋,你这个学生很有意思哦。”

“……”石晚秋从桌子里掏出一本书,看起谱子来。

王玫也见怪不怪,看了眼吉他盒,饶有兴趣地问高山:“怎么带着贝斯来的?”吉他装在琴盒里,她也没看见,加上他刚才说学的是贝斯,而贝斯和吉他的形状又特别像,或者说贝斯是吉他的一个种类(低音吉他),所以就让王玫误会了。

高山谦虚:“不是贝斯,是吉他,顺手从家带的,听说沈音这次举办一个比赛,这次来就打算向各位师哥学姐们学习学习。”

“哦,比赛明天才开始呢,今天就是排练一下。”王玫说完话,表情诧异:“你还会吉他?”捅了捅石晚秋:“也是你教的?”

石晚秋看着书摇摇头:“他自学的。”

王玫哦了一声,狭促地笑:“这么厉害?神童哦?!”

高山连连摇头:“就是自己瞎弹的,不怎么会。”

石晚秋忽然站了起来,对王玫说道:“看着他,别让他乱跑。”

“去吧去吧!”王玫摆摆手,表示知道:“带孩子是我拿手绝活儿。”

高山强行无视这句话,看着石晚秋往舞台上走,问道:“晚秋姐是排练去了?”

“恩,她唱的应该是李丽芬的《爱不释手》。”王玫好奇问道:“晚秋姐教你演唱了么?她唱歌也很好听的。”

“没。”

高山回想了一下,这首歌这应该是《唐太宗李世民》电视剧里面的主题曲,非常大气,词曲均为陈焕昌所著,其曲风、韵味在以后的流行乐坛很少见。由《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原唱者,李丽芬演唱,这位歌手虽然是女性,但却以男性的角度将这首歌演绎得非常完美,她嗓音低沉,绵厚而有磁性,唱这种大气、并非爱情主题的歌曲有着独特的优势。石晚秋的嗓音也与她类似,但又不是很相同,听着更年轻、女性化一些。

高山在台下很是期待,但见舞台上只有石晚秋一人,便奇怪地问道:“怎么没人伴奏?用卡带?”

毕竟是个音乐学院,按理说如果有这样的一个比赛,应该是歌手和乐手齐上阵,一起排练一起演出,刚才他看到的《甜蜜蜜》就是这样的。

王玫耸肩:“伴奏的是我,刚才她让我看着你。”

高山有点着急:“看着我干什么,我还能丢了?玫姐你快去和晚秋姐一起排练,明天不就比赛了么?”

王玫混不在意:“不用,我们默契得很,就相当于伯牙子期,只需要拿出一半的实力夺冠就完全没问题。”忽然目光狐疑:“你知道什么叫伯牙子期吗?”

“…知道,弹高山流水的那个,玫姐,你的意思就是晚秋姐和你是相互的知音,对吧?”

“对对对对!”王玫衣服孺子可教也的模样:“你懂的还不少,不像个十三岁的小孩儿。”

“……”

此时石晚秋已经登上了舞台,她非常自然地站在中间,气质和往常大不相同,不再那么刻板、生硬,反而很随意的样子,仿佛那里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只有回到舞台才能露出真面目一样。

高山嘴巴微张,有点没想到平常的石晚秋和站在舞台上的她反差这么大。

王玫意料之中地笑眯眯:“没想到吧?完全是两个人。”

“恩。”高山应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

石晚秋站在话筒旁,漫不经心地撩了下长发,风情无限,转身对着后面准备音响的同学点点头,一段音乐随之响起,前奏过后,她缓缓开口: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

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

国色天香,任由纠缠,哪怕人生短

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

“喔~”高山低呼一声,太豪迈了,石晚秋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中低音很浓烈,细腻程度比原唱更有过之。而且尽管石晚秋今年才十九岁,五官相貌比较年轻,但整体气质却很压众,和这首歌非常搭,再配上她那个镇定自若的范,完美!

“呵呵。”王玫手抱着双肩,不出意外地笑笑。

台下有些同学也发出惊叹声,议论了起来。

新生甲表情震惊加艳慕:“这位学姐这么漂亮?我刚才怎么没发现?她藏哪了?”

“是啊是啊!”新生乙狂点脑袋:“这嗓子也漂亮!和原唱类似,但又有自己的特点,难忘!难忘啊!”

新生丙感慨:“高手太多呀,刚才那位唱的《甜蜜蜜》就跟放录音带似的,这位更牛!都要超越原唱了,看来前十都没什么戏了。”

旁边的一位老生嗤笑道:“你们就当这比赛是个欢迎你们的晚会就行了。”

“这位师兄!”新生甲连忙搭话:“台上的这位学姐,叫什么呀?”

老生刚想回答,眼睛转了两圈,奸笑两声:“啧啧,你自己问去!”

此时,台上的石晚秋将话筒取了下来,表情带着一丝决绝,扬声唱道:“待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高山听得直砸吧嘴,这歌让石晚秋演绎得太带劲了,她一唱到这的时候,高山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武则天身披龙袍、头戴九旒(liú)冕冠坐在龙椅上,大殿下文武百官跪地俯首,天下尽是她武瞾一个人的,这种给人的历史厚重感、以及皇者的威严感都非常浓烈,比原唱还要出色。原因很多;歌是一方面,演唱技巧是一方面,歌手的容貌又是一方面,高山认为就算是李丽芬到现场来和石晚秋PK一下,那也是石晚秋完胜不解释。

“今朝有你今朝醉啊

啊~爱不释手你的美啊

莫等闲白了发才后悔

啊~今朝有你今朝醉啊

爱不释手你的美啊

让我抱得美人归

……”

一曲完毕,石晚秋放回话筒,也没多做停留,干脆地下台向着高山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而在一旁等候多时的新生甲,也鼓起了勇气小跑到她身边,:“学姐,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石晚秋脚步没停,看也没看他,依旧迈动着步伐:“石晚秋。”

新生甲面露喜色:“哦…我叫龙涛,能认识一下学姐你吗?”

石晚秋眉毛微挑,瞅了他一眼:“你想怎么认识?”

“我想……”龙涛戛然而止,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旁边的老生们听到这对话,坐在座位上忒忒直笑。

“我想和学姐你做朋友呀。”龙涛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令人信服地点着头:“做朋友!学姐你歌唱得实在太好听了……”

“不做。”石晚秋打断了他,话音一落,也走到了高山身边,招手对他示意:“走。”

高山本还想再待一会儿,不过看她这模样明显想甩掉那个搭讪的,只好起身背上吉他,走出了座位:“好。”

龙涛愣住了,明显有点误会,暗道,学姐这是送男朋友回家的节奏啊,不过,这男朋友是不是岁数有点小。

要不说王玫用伯牙子期形容她和石晚秋呢,也很默契地配合:“成,你们俩逛街去吧,我自己回寝室了。”说完话,也站了起来。

“嘶~”隐约听到这里对话的那群老生立刻吸了口冷气,感情这还真是男朋友?老虎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那小子看着像未成年似的,这也下的去嘴?!

高山眨眨眼睛,明智地没吱声,暗道挡箭牌就挡箭牌吧,不过这晚秋姐是不是也跟她妈学得变成同性恋了?可前世的她只是性格冷点,也没找什么女朋友啊……

龙涛还不死心地问:“学姐,这位…是你弟弟?”

石晚秋没搭理他,但忽然伸出手,隔着高山的长袖拉住了他的手腕:“走吧。”

“……”高山依旧一声不吱,老老实实地被她牵着走。

其实这也挺正常的,再说肌肤还没有真正接触,如果知道她们俩人的关系的话,无论是姐姐、还是老师,都不至于让人产生联想,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卧槽!拉手了!”那群老生像是吞了个榴莲一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们俩往外走,搭讪的龙涛在后面也是抓耳挠腮。

“麻痹的,老虎真谈恋爱了!!”等这俩人一走,会堂立刻炸窝了。

“你们说这事石教授知道不?”

“我看是知道!不然怎么敢当众牵手呢?”

“诶,那小子好像是哪个系的?咱们流行系可没这么个人啊!”

“像是外校的!”

“啊啊啊啊!!老虎让外校的给牵走了!!”

王玫正哼着小曲慢悠悠地往外走,有些聪明的立刻跑过来打听:“玫姐,老…石晚秋真谈恋爱了?”

王玫吸吸鼻子,摇头道:“不知道,我也不敢多问呐,但看她们俩那样……啧啧。”末了还砸吧砸吧嘴儿,越走越远。心说;老虎,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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