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小镇
这一天,我象往常一样,在晚饭后闲逛着,但没想什么东西,只是脑海中飘扬着一首叫《卡农》的曲子,母体系统核心说这有助于消化。她在开玩笑么?我想依我的消化能力,晚上吃的那点儿东西早就排空了。当然不是说我饿,并没有食欲,但吃点小吃我也是很乐意的。这会儿,我正拿了一串烧烤,一步三摇向回家的方向遛达。延着街边,走过一家小酒吧,叫“尖叫猴子“的,为什么是灵长类呢?怎么不叫“尖叫老鼠“?我腹诽着哂笑着走着。
嘭的一声,从酒吧门口冲出来一个鼠,半截的酒吧门不住地晃动,发出尖刺的声响。那个鼠就那么一手撑着酒吧门口的路灯柱,一手撑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地呕吐。一股刺鼻的味道传出来,秽物飞溅在那鼠的鞋上,我感觉好脏,完全没有去仔细分辨他都吃了些什么以及消化到了什么程度,并且对手里烧烤的兴趣大减,真是扫兴的人啊。侧过身,我背对着酒吧大门想赶紧走过去离开这个家伙远点就扔掉烤串。
没留神背后,酒吧门嘭的一声被撞开,一个鼠影直冲到我身上,猝不及防我被带了一个趔趄。接二连三的撞击声中,酒吧里又出来几条身影。稳住身形我转过身来,六个鼠站在酒吧门口看着我。一个最高大的家伙,红色的头发配合着猩红的眼睛瞪着我,咧着嘴角露出一边几颗泛黄的小尖牙。“你个丑八怪!敢撞我!我%&*I^#……。“污言秽语直冲我泼过来。“对不起,我没看到。“我不想惹事,这种小事不值得发火。对方本来看我高他一个头,只是动动嘴没想着动手,没想到我的态度这么软弱,瞬间把气势涨了起来。后方五个家伙也生了很多勇气出来,散布地站到我前面来。
“哥儿几个,看这丑鬼怂包,白瞎了这么大个子。哈哈哈哈!“打头的红毛语气嚣张。“是啊,长得高有什么用?““这么丑,看着就揍他!“几个跟班马屁熏天。
我摇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再和这帮酒鬼多说什么,直接退一步打算转身走了。
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这话说得没错。我退一步这帮家伙更来劲了,没等我转身,就冲来一个家伙,一个凶狠的直拳奔我脸上而来。这可没办法了,这可是你自找的。我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我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儿啊。向左横跨一小步,我一把推到他的右腋,重心轻移,转过一个小角度把他推了出去。我并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只是太极借力打力的技巧而已,但这一下,那个家伙却被自己的力量撞到了墙上。
看到这个情况,另外五个家伙顿时爆发了。红毛当先向我冲来,既然无法善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我向前跨出一步,一脚跺在红毛的脚背上,随即用肩一扛,红毛一跤摔倒。没有稍息,半蹲着从迎面两鼠中间穿过,双手捞住两边的小腿用力往上一架,快速连贯的动作之下两鼠象飞起来一般向前扑倒。后面的一鼠抬脚要踹我,被我一把抱住大腿,向右横扫,撞上正前冲的最后一鼠,两个家伙象滚地葫芦一般摔在一块撞翻了墙角的一个垃圾筒。
几秒时间撂倒了这六个家伙,赶紧走人,心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打架,扑嗵扑嗵跳得飞快。母体系统核心则不急不慢地给出了“还行“的评价。一边跑一边满脑子刚才的动作,我觉得自己很强大,兴奋弥漫心头。
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巨大的动能让我向前扑倒,右背部一阵滚热。“你中弹了!“母体系统核心立刻给出报告。“幸好只是普通手枪,只是皮外伤。“我趴在地上,感觉自己中弹的地方一阵酥麻。伸手摸去时,只摸到衣服上有一个洞。“该死!怎么会有枪?“鼠类社会枪支并不普及,虽然民间可以持枪,但是实际上枪支拥有量并不高。
我爬起来回头呆呆地望着子弹射来的方向:坐在地上的红毛。红毛手里抓着一只小巧的手枪,一脸的狰狞:“让你跑,丑八怪!“随即他发现我居然爬起来向他走了过来,有点紧张他把枪对准我一口气把弹夹里的子弹全打光了。
我已经发现了他射击的动作,快速地躲避在一处墙角,直到他射光了所有子弹,撞针卡嗒卡嗒地响着,我才跳出来冲到他面前一脚踹飞他的手枪。他一脸惊恐:“怪物!“我用一计摆拳回应了他的评价。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巡逻警车的动静。应该是枪声吸引了警察的注意。不想多事,我飞快地转过身子绕了几个弯跑回家去。今天这事真是,流年不利无妄之灾啊,我招谁惹谁了?上哪儿说理去你说?
背着古咪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下衣服,背对着穿衣镜,那个着弹的位置只有一点红印,连油皮儿也没破?母体系统核心说:“当然,这种枪动能不大加上你运气好,只是把你的背后打破了子弹就撞在肋骨上了。““那怎么没破?““有我在,这点小伤几秒就治好了,再说你的身体是经过加强的,这点小伤口不管他也就几分钟就愈合了。““那子弹呢?““子弹当时就排出体外了。“了解了这些,我是一头冷汗:“要是运气不好人品太差会直接挂掉吧!““不会,如果没打在肋骨上,可能会有点麻烦,不过没事,有我在一颗子弹只要不是直接打进你的大脑,还不至于能要你的命,就是会用掉不少能量。““和我的小命相比,一点能量算什么!用完了我再摸电门儿去!“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觉得这个社会危险过,现在今天这个偶然的事情,让我一下觉得毛骨悚然。外衣和短袖上面都有很明显的一个破洞,看来要想不被人发现的话只有扔掉了。如果被人发现的话,真不知道怎么和爸爸解释啊。我让母体系统核心帮我通过互联网偷偷入侵了警察局的系统,关注一下后续情况。
鲁克是新花小镇的巡逻队队长,今天他在中心街巡逻的时候听到了枪声,于是和三个同事快速地赶到了事发地点。什么也没有发现,既没有嫌疑鼠也没有被害者,只有尖叫猴子酒吧里出来闻声看热闹的一堆酒鬼。酒吧门口的地上倒是有不少弹壳,转角墙上面有着五颗子弹,别的子弹已经没有踪迹。这应该是布伦尼,一种很威力不大的小口径手枪,几乎所有的枪械专卖店都有得卖。他站在大概的射击位置用手指比划着枪对着墙角的方向,想象着弹道轨迹。然后笔直地向前走去,在走到街对面后,墙上发现一个弹孔。他下意识地低下头向回走,在临近下水道边时,发现有一个已经扁了的弹头,上面沾着一点血迹。他用一个塑料证物袋把这颗弹头收纳进去,仔细在左右搜寻,没有任何别的痕迹。不甘心的他叫上几个同事拉网式地对周边进行了细致的搜寻,也没有发现被害者。
按照正常程序询问了那帮酒鬼,结果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这帮酒鬼都是在听到枪声停下来一会儿之后才出来看的,出来时什么鼠都没有。除了几个醉得不省人事儿的,鲁克得把他们押到警局让他们醒醒酒,不过也甭指望能从他们嘴里问出什么东西来了。而清醒的酒吧工作人员,一直照顾着这些酒鬼,也没看到什么,或者就算是看到什么,也不会想和警察分享的吧。鲁克想着还是把证物送回去检测一下,比对数据库,看看能不能找到枪械的来源和被害者吧再说吧。把证物送回警局,第二天将会有鉴证专员进行专业处理。
警察局的系统没有发现什么消息,只是好象有一个出警记录和一个证物交管记录与我的事情有关。“弹头上有没有血?““当然有啊。““那怎么办,要是通过血液鉴定找到我怎么办?““那去数据库把你的数据删掉好了。““奇怪,怎么没有你的档案?““也许是因为我没有犯罪记录吧。““那为什么你的什么资料都没有?“根据我的社会保障号,寻找到的那份档案,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出生证明也没有找到。想了一下,我觉得这很正常,因为这些东西都涉及到我的真实身份,也许是爸爸做的,但爸爸会有这么大的能力么?我隐隐地觉得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象一个旋涡在吸引着我,也许能解开我的问题。
不过好消息是,既然没有我的信息,警察想通过血液鉴定找到我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情到此就应该为止了吧。
第二天下午,鲁克拿到了血液鉴定的报告。“这是什么鬼?什么叫查无此鼠?“他冲鉴证专员吼道。“就是没有找到,这个鼠,没有记录。““怎么可能?!!!“现代社会保障制度决定了,任何一个鼠终生都在全球社会保障中心有唯一一个号码,所有的社会福利、医疗保险、银行卡最终全部会归结到这个号码上去。“他到底是谁?“但庞大的全球体系下,有那么一些黑户,理论上也应该是正常的,鲁克随即释然。虽然少见,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至此,线索就断了。看来也只能通过枪械来找了。
可惜的是,他跑了三四天,问了无数线人证人枪械店老板,也未找到这把枪的来源,这种布伦尼手枪太常见了,子弹是通用的,根本无法通过编号来找着到底是打哪儿来的。一切线索就此中断,鲁克只有强压着心头的疑惑,把这件既没有嫌疑鼠也没有被害者的无头案子压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