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抓捕
达芬奇回到了那家名叫富丽的酒店,好好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计划。经过在斯徒尔登一天的休整,他玩得相当开心,就算是晚上有点小插曲,也并没有败坏他的兴致。拿出今天买到的小匕首越看越喜欢,摩挲把玩了半天,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杰特在伽安的房间,用气味探测器从他的日常用品上取提了残存的气味源。三个鼠便离开这里直奔超市,这是已知的伽安最后出现的场所,追踪必须从此开始。鼠流量太大了,以致于气味探测器根本无法正常工作,但他们还是在超市的几个垃圾筒里找到了伽安的气息。他们三鼠分散开来,在超市里打听伽安的信息,但诡异的是,原以为象伽安这种相貌奇特的鼠会被许多鼠所注意,但似乎没有人对这么高大特异的一个鼠有任何一点印象。从垃圾筒中搜集的衣物来看,一套伽安自己的衣服,一套却是正常鼠的尺寸,他们不禁有点疑惑,伽安是怎么套上这些衣服的?或者他只是捧着这些衣服作为扰乱追踪的道具?无论如何,这都给伽安的追踪增加了很高的难度。范思并不死心,但至此,这条线索便断了。
还是白秀那边有了新的发现,她从录像中进行了分析,发现了那段伽安变化相貌记录,虽然观看整个过程让白秀有点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她明白这是追踪伽安的关键,于是把这些信息传给了范思三鼠。
两条线索相互印证之下,四鼠明白伽安不仅能变身成为正常鼠,而且还能维持很长的时间。范思带着那些翻出来的证物和数据资料回到总部基地,查理和杰特则继续在超市附近搜寻以期获得更多的线索。拿到数据和证物,白秀放开手脚,她先把伽安变化了的相貌从记录中提取出来做了个面部特征识别,然后把超市那个时间段的所有监控录像都提取出来,用软件逐帧进行甄别。这并不是个快速的过程,花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中发现了疑似伽安面貌的男子。而经过与证物的比对,一条清晰的线索逐渐显现在这些追踪者眼前,更多的线索也通过监控录像的数据分析得到了。白秀通过伽安到达轻轨站的时间与轻轨运营商的数据分析中查到了只有一班驶往斯徒尔登市的轻轨。然而这班轻轨沿途有十几个站点,却是不知道伽安到底从哪个站点下的轻轨了。好在轻轨运营商的监控系统是全部联网的,只要黑进去,找到伽安也就是花费点时间和工夫的问题。范思直觉地认为伽安最有可能的是直接到最远的斯徒尔登市,于是便回到新花镇,带着查理与杰特顺着这条线索找了下去。
很快白秀的工作得到了突破,她将线索指向了斯徒尔登市的轻轨站A出口。连忙把这个信息发给了已经到达斯徒尔登的范思。范思一行四鼠在白秀的配合下,对附近的步行街开始了严密的搜寻工作。
达芬奇无缘由地从睡梦中惊起,一种危险的感觉让他心惊肉跳。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覆地思考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什么疏漏的地方,然而这种强烈的不安,促使他匆匆地决定先离开这儿。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他连个拎包都没有。
范思和查理一鼠一部电梯,杰特则从楼梯间上去,他们已经确定伽安住在富丽宾馆的603房间。
达芬奇打开电梯门,看到里面有一个鼠,低低头让了一下,一步跨了进去。查理扫视了一眼,刚跨出电梯门,回过身看到达芬奇的眼睛,那是怎样一种睿智的目光啊,深深地吸引了查理的注意力。随着电梯门关上,查理突然感觉不对劲。这可是深夜三点多钟,这时候并不是合适的出行时间。他赶忙按动了开门键,然而就是这片刻的犹豫,电梯已经向下驶去。查理一边联系白秀杰特,一边喊着正在603门外的范思,随后自己乘上另一部电梯追了下去。
范思连忙打开603的门,简单搜索了一遍,果然没有伽安的影子。杰特才走到四楼,收到查理的消息连忙冲往一楼,当他跑下楼的时候,正看到达芬奇走出酒店的边门。他连忙冲出去,白秀在总部基地则直接连通到了交通监控中,她看着达芬奇走出了酒店,向着右边一拐,便在时明时暗的路灯中匆匆前行。查理也冲了出来,在通讯中知道了伽安和杰特的去向便循着追去。范思知道伽安这回跑不了了,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却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这伽安太干净了,连垃圾筒里也没有任何东西,不过气味探测器显示,这肯定是伽安住过的房间,床上的被褥里余温尚存,明显是刚刚离开。
静悄悄的街道上不复白日的喧嚣,达芬奇的身形在昏黄的路灯光影下时长时短动荡不安,就如同此时达芬奇心里的不安并没有半分降低,他不由加快了脚步。这时候他想着的是刚刚的电梯里看到的那个鼠。这个时间入住酒店的旅客?不可能,时间这么迟况且全身没有任何行装。达芬奇本能地觉得这里面很有问题,脚步间又快了几分。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达芬奇的体力非常好,他迅速地走着,甚至比别鼠跑步还要快。然而杰特与查理也不是常鼠,他们渐渐地追了上来。达芬奇很快地发现了后面似乎有两条尾巴,他立刻跑了起来,随后感觉后面的尾巴加快了速度,他确信无疑,这是来追踪他的。于是他不再迟疑,放开脚步,飞一般地奔跑起来,很快便将两鼠丢得没影儿了。
杰特与查理发现伽安的速度太快了,无论如何自己也无法追上,只好喘着粗气儿,小跑着跟上去,只有依赖白秀的监控了。范思此时已经出了富丽宾馆,他叫白秀关注伽安逃跑的方向,一边调了几辆车过来,一边通过便携电脑上的地图研究伽安逃离方向上可能隐藏或者丢失踪迹的地区。他不知道伽安是怎么知道他们追踪过来的,也许是和自己一样的直觉,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其实他也见怪不怪,杰特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很多猎物都会有不自觉的危机感。但大多数猎物更加相信自己的理性判断,不会因为一点危机感就风声鹤唳的,伽安的这种行为,说明他有很强警惕心。
达芬奇跑了好一会儿,后面再没有影子,心里的不安也渐渐减轻下来。他停下来缓步向前,一边缓步向前一边通过波琳娜确定自己的方位。波琳娜给他一张地图,他发现自己正在走向城区郊外,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会儿。他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也不明白那些鼠是怎么追踪上自己的。波琳娜此时也进入了交通监控系统,看到了两个追踪者的形象,稍高的那个身材结实行动迅速,穿着朴素,完全一副农民的打扮,稍矮的那个就是在电梯中闪眼见过的,精明狡狯的样子。此刻两个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但是,他们追踪的轨迹完全和自己跑过的路径一样,这点很值得回味。他已经离开他们好几公里了,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很明显他们知道自己是怎么跑的。聪明的达芬奇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波琳娜的方式:交通监控。那么之后的路很显然不能再象之前计划的那样坐飞机去南极,然后混入矿业公司,进入到基地遗迹。这样想着,波琳娜已经从社会保障中心查到了这两鼠的身份,两鼠都是万全保安公司的,而这家保安公司是福彻集团的无数子公司中的一个,这与达芬奇所猜测的基本一致。那么下面怎么走呢,也只有离开城市,躲过交通监控网络覆盖的区域了。虽然这会增加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总好过随随便便就跟上一群尾巴来得好吧。接下来他小心地选择着没有监控的道路在阴影的角落里快迅地穿行,躲避着监控,兜出去很远找了个隐蔽安全的地方细细地观察两个追踪者的行为。
白秀很快发现再也没办法在监控中找到伽安的踪迹了,她猜伽安已经发现了这一点。但她还无法确定伽安是怎么发现的,也许只是猜测。但在她指导下的查理和杰特就成了无头的苍蝇,只能追寻到最后达芬奇开始躲避监控的地方,范思很快也赶了过来。坐上车,他们按过范思递过来的纯净水大口地灌着。“头儿,这小子太滑溜了。“查理叫着屈。“他跑得很快!“杰特接了一句茬儿。“头儿,下面怎么办?伽安在躲着监控。“白秀一边在忙着看追踪软件的提示,一边在通讯中问道。
“伽安肯定发现我们的追踪方式了,真鬼啊。白秀,从这一片开始依伽安的速度划定大致其三个小时的运动范围,着重往城郊方向搜索他的踪迹。杰特、查理,你们俩个各带一队人,从左右两个方向绕过去逼迫他。我带一队人从现在这个方向去逼近。让老头子带着大队从城郊往我们这个方向逼近,给他来一个大包围,看他怎么逃得出去。”
达芬奇观察了一阵,发现他们两个人上了一辆万全保安公司的车。过了半晌,后面跟上来十来辆车,两人分别各上了一辆车,带着三五辆车离开了。通过三个分屏显示三组队伍的运行轨迹显示,他们这是打算把我包围之后瓮中捉鳖呢。达芬奇心中一阵冷笑,给我撞上就算你们运气不好了,不过被堵住也是麻烦,还是想办法先离开这个包围再说。心中略一盘算,就选定了一个方向,继续避着监控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