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村居住着一百多户村民,他们世代居住于此,享受着大山的灵气精华所带来的恩惠,过着悠闲而舒适的生活。他们既不耕种劳作,也不养桑织麻,只需在春秋季节,到大山上去采摘一些人参和灵芝,然后再到山外高价卖出去,便可满足一年的生活。
张一鸣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村子里的人们也都渐渐喜欢上这个勤劳肯干,沉默寡言的少年,哪一家做了好吃的,还会特意给他送一点,闲聊中提到他的时候,也会感叹一声:“真是可怜的孩子!”
平日里,张一鸣就住在学堂,一边给先生帮忙,一边学习功课。陈先生知识渊博,修为高深,他教的功课也非常博杂,除了诗词礼义算经之外,还有刀剑棍棒拳脚,以及法术修炼之类。
张一鸣对于法术修炼非常好奇,学起来特别用心。然而,不管他怎么勤修苦练,却始终不得要领。
陈先生见状,叹了一口气,道:“一鸣,你的体质有些特殊,不适合修炼法术。还是不要再勉强了!”
听完这话以后,张一鸣连唯一的念想也没有了,白天在学堂帮忙,放学后就跑到村头的茶馆里听人说书。渐渐的,他的心开始平静下来,不再想着仇恨和过去,只是一心等待着人类的到来。
弹指一挥间,已是匆匆数年过去!
这一日,张一鸣还在睡梦中,就听到陈雨溪在窗外轻轻喊着自己的名字。他连忙坐起身,问道:“怎么了?小师姐?”
陈雨溪道:“你快点起来,今天是村里祭祀的大日子。我带你去看看!”
张一鸣道:“祭祀?不是只有村里人才能去吗?”
陈雨溪道:“你跟在我身边,悄悄地混进去,没有人会发现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让你看一看真正的神仙!”
“神仙?”张一鸣不由得哑然失笑,心想:“这世上哪有神仙?”不过他还是飞快地穿上衣服,跟着陈雨溪一起走出学堂。
天还没有亮,村子的人们已经全都起来了,每一个人都穿上最整洁的衣衫,神情庄重地走到祠堂大院前,恭恭敬敬地排列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张一鸣想不到,这么小的山村里,居然会举办如此隆重的祭祀活动!
当清晨的阳光穿过山顶,照射到祠堂上的时候,村长大喊一声:“吉时已到,祭祀开始!”
院子的大门轰然打开,数百人井然有序地走入院子,分两边站好。
张一鸣紧紧跟在陈雨溪后面,和其他孩子混在一起,站在队列的最末尾。
人群的最前面,几个村民抬上各种祭品摆在案桌上。村长拿起一篇祭祀文章,大声念了起来。
张一鸣踮起脚尖,向前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他颇有些无聊的打了一个呵欠。
过了一会儿,村长念完了祭祀文章,又提起声音,大喊道:“开厅门!请神仙!”
两个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爬上台阶,将祠堂的正厅大门缓缓向里面推开。
前面的人群顿时一阵骚动:“神仙出来了!”
村长大喝一声:“肃静!拜神仙!”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上!
张一鸣十分好奇地向厅堂里面看去,只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只见厅堂的正中央,站着一个全身透明的白胡子老人。
张一鸣的心“砰砰砰”地狂跳了起来,这根本不是什么“神仙”,这是一个全息投影的虚拟人!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的心里大声地喊着,但是面前的一切是如此真实。他狠狠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却仍然不敢相信!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张一鸣呆立在当地。
陈雨溪见状,大吃一惊,急忙用手去扯他的衣服,可是他就像傻了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这时,附近一个声音大喊道:“他不是本地人!”
众人的目光一齐扫了过来。
村长回过头,看着张一鸣,大喝一声:“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陈雨溪吓的脸色发白,乖乖地站起身来。
村长大怒道:“岂有此理!祠堂重地,你竟敢带外人进来——”
话刚说到一半,陈雨溪旁边忽然又站起来一个人。
村长一愣,骂道:“王星辰,你干什么?”
王星辰说道:“爹爹,这件事是孩儿和她一起做的,孩儿愿意接受惩罚!”
陈雨溪吃了一惊,小声道:“王星辰,你疯了!这事明明跟你没有关系!”
村长听罢,气得手脚发颤,怒不可遏道:“兔崽子,你好大的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说罢,他对着左右大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三个拖出去,狠狠地打!”
张一鸣此时再也忍不住,喊道:“且慢!村长,没有任何人带去进来,是我自己想见见神仙,偷偷溜进来的,跟他们两人没有关系!”
陈先生见状,连忙站起身,说道:“村长,一鸣是个外地人,不懂本地的规矩,还请你看在他父母双亡的份上,饶他一次!再说,当前正是祭祀的时候,不可中断,不如先缓一缓,回头再做处置!”
村长也渐渐冷静下来,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这事多半是陈雨溪和张一鸣做出来,跟王星辰没有关系,当下借坡下驴,喝道:“你们三个畜生还不赶快滚出去!待祭祀完后,我再跟你们算账!”
三个人脸色苍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院子!
出来以后,陈雨溪满腔怒气,问道:“一鸣,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都跪下了,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站着?”
张一鸣沉静地说道:“小师姐,我觉得那个神仙是假的!”
陈雨溪听到这话,吓得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真是疯了!这话也敢说出来!你真的要害死我们几个吗?”
张一鸣撇了撇嘴,笑了笑,又对王星辰拱手道:“谢谢你仗义相助!”
王星辰淡淡地说道:“你不用谢我,我也没想要救你。”说罢,轻轻看了陈雨溪一眼,转身离去。
陈雨溪吐了吐舌头道:“架子真大!”
张一鸣笑道:“小师姐,他可是为了救你才挺身而出的!”
陈雨溪“哼”了一声,道:“我才不稀罕呢!”说完之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