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言揽着阿绣的肩头,指着不远处正对他暗送秋波的姐儿,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我们娘派你过来伺候我,想叫你把我的心给栓住,好让我收心不在外面厮混。可你瞅瞅她们,再瞅瞅你自己……”他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拍着阿绣的肩,道:“要抓住男人的心,总得有点女人的样子吧?你……唉,你还是回去吧……”
“沈少爷,您今日来怎地还带个女人呀?您这样,晴儿可不高兴了。”一个身穿红色纱衣的姑娘走过来,挽着沈溪言的胳膊就开始撒娇,偏过身撅嘴的样子看上去也十分可爱。
阿绣盯着她,再想想自己,果然对方比她有女人味儿多了。这样千娇百媚,难怪男人都喜欢往这种地方跑呢……
沈溪言见她发愣,唇角勾起浅浅的笑容,不明显,转瞬即逝。
他拍拍阿绣的肩头,道:“回去吧,收拾收拾早点睡。”
阿绣一愣,问道:“少爷您今晚又不回来吗?”
“唔,兴许就不回了吧。”
阿绣“哦”了一声,又看了看红衣姑娘,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她走后,那穿红衣的女子突然笑了,“这就是你喜欢了许多年的小美人?”
沈溪言望着那娇小的背影,半晌才道:“不过是年少时喜欢的姑娘。你道我如今还能动感情吗?”
红衣女子转头看向他,严肃且坚定地回道:“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想,你现在就可以拥有她。”
沈溪言微微一笑,“好了,不跟你讨论这个,人呢,来了吗?”
“是。在房里。”
沈溪言点点头,往楼上走,边走边道:“你在前面守着,让无心去后面守着。”
红衣女子微微低头,“是,主子。”
沈溪言上了楼,便径直去了花魁玲珑房间。
房里,玲珑正在抚琴,见沈溪言进来,急忙站起来,双手握拳,唤了声“主子。”
沈溪言摆摆手,“下去吧。”
玲珑屈膝后退,躬身道:“属下告退。”说着方退了出去。
“溪言,来,坐。”这时候,房间里的人终于出声。
在他出声的同时,沈溪言已经单膝跪地,“属下给主子请安,主子万岁。”
来人正是陈国的王,沈溪言的主子。
“无需多礼,快快起来。”
沈溪言这才在陈王下首的位置落座。
“寡人此次来商州是微服出访。上次听闻你为寡人剿匪时受了伤,伤得可严重?好了吗?”
“回陛下,已经好了。”
“好了就好好了就好。”陈皇忍不住打量沈溪言,半晌颇为感慨,道:“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如今愈发挺拔了。沈将军能得你这么个孙子,九泉之下也该欣慰了。”
沈溪言微微一笑,道是:“爷爷最欣慰的事情,是陛下到最后还是选择相信他。”
“是啊,寡人怎么能不相信他呢。他半生戎马,为国效力,不畏艰险,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忠诚的了。”
可惜这样的忠臣,最终还是背上一世骂名。想起爷爷,沈溪言便很难过。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道:“陛下,属下上次和陛下提的事情,不知陛下考虑得如何?”
陈皇目光微微闪动,“此事事关重大,容我再考虑考虑……”
沈溪言心中发苦,默了半晌,道:“一切听从陛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