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声浪知道母亲为自己拜师学艺的事情十分生气,甚至已经超出了生气的范畴,如果还不顾母亲的反对执意去找师父学武,只怕母亲真的会做出意想不到的决定,所以,他只好暂时不去找师父,在家中老老实实地听母亲的话。
方红真像往日那样在家中种菜,今天又有一些黄瓜熟了,于是她摘了一篮子,没有叫谢声浪,而是打算自己进城。谢声浪连忙接过篮子,说道:“娘,给我吧,我去。”
方红真不松手,说道:“不敢劳烦你的大驾。”
谢声浪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说道:“母亲,折煞孩儿了,孩儿知错了,请母亲原谅我吧。”
方红真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扶起谢声浪,说道:“浪儿,你要明白娘的苦心哪。”
“是的,孩儿明白。”谢声浪连连点头。
“去吧,卖完菜就赶快回来,不要惹是生非。”方红真把菜篮子交给了谢声浪。
谢声浪提着菜篮子进城去了。
今天的生意像往常一样好,黄瓜很快就卖的一干二净。卖完黄瓜的时候还不到晌午,谢声浪不想让母亲担心,决定立即回家,于是匆忙回家去了,走到城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那里有人在打架,本欲上前劝架,可是周边的人都在看热闹,没有一个人上前劝架,他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母亲叮嘱过不要惹是生非,于是他迅速离开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尚早,方红真却不在家,谢声浪不知母亲去了哪里,就去问四邻,邻居告诉他,方红真去了大老曾家。谢声浪就赶去了大老曾家,母亲果然在这里。此时,方红真正在和大老曾谈话,谈话的内容谢声浪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方红真想要给谢声浪说门亲事,大老曾却说谢声浪年纪还小,等两年再说。方红真却说:“不给谢声浪找个媳妇他不知道生活的艰辛。”
谢声浪拉着母亲就要离开,“娘,我今年才十七岁,哪有这么早就说亲的啊?”
方红真不走,说道:“十七岁已经不小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孩子啊。”
谢声浪说道:“娘,我就是小孩子,哪里有小孩子说亲的,快走吧,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了。”
方红真生气道:“你小子说什么呢?敢说娘给你丢脸,反了你了。”
谢声浪连连道歉:“哦哦哦,娘,我说错话了,请您原谅,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不走。”方红真说的斩钉截铁。
“阿真。”大老曾插话道,“依我看,说亲的事情暂时不急,等再过两年吧,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保准到时候给浪儿说一个又漂亮又贤惠的姑娘。”
方红真只好说道:“那好吧,全仗曾叔了。”
谢声浪拉着母亲回家去了。
到家以后,谢声浪气急败坏,对母亲说道:“娘,您去给我说亲做什么,我现在还不想娶媳妇呢。”
方红真说道:“娘是为你好啊,早点结婚生子,咱家也好多口人,省的到时候哪一天你像你父亲一样突然不辞而别,我也好有人照顾着,不至于孤独而死。”
“娘。”谢声浪说道,“您在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会不辞而别啊?”
方红真说道:“你不是整日都在想着怎么学武功,然后闯荡江湖吗?我成全你了,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我知道你死心不改。”
谢声浪说道:“母亲,放孩儿一马吧,孩儿已经知错了,保证不再去学武功了,您看看,我这两天不是一直在家陪着您呢吗,我哪里也没去。”
方红真之所以演这么一出戏,就是想要巩固一下谢声浪的决心,只要他决心放弃习武之路,方红真就可以完全放心了。她说道:“这两天,你的表现还算可以,娘十分欣慰,好了,你回房去吧,娘去做午饭。”
“嗯,娘辛苦了。”谢声浪点了点头,回自己房间去了。
……
平静的日子过了十天,谢声浪的心也整整煎熬了十天,他的心一天比一天亢奋,他习武之心不死,也不会死,因为那是他的梦想,他为了自己的梦想不惜牺牲一切,除了抛弃母亲。可是现在给他出难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母亲,他的心情非常烦乱,不知如何是好。
在母亲和自己的梦想之间,他一直努力在使两者之间达到平衡,但是事实告诉他,两者之间,他只能选择其中一个,他一直在为此煎熬。
一直到十天之后,他终于无法忍受了,这天夜晚,母亲已经入睡,谢声浪悄悄离开,跑去了城西的土地庙,他本以为师父吴老头可能不在这里等他了,因为他爽约了十天,师父一定很是生气,果然不错,师父吴老头的确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吴老头把拉的比驴脸还长,没好气道:“徒儿,你这些天都干什么去了,怎么没有来师父这里学拳?是不是为师的拳法没有意思?”
谢声浪连连摇头:“不是啊,师父,弟子这几天家中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来,请您原谅。”
吴老头问道:“什么事情比学武还重要?”
“这个……”谢声浪吞吞吐吐,“弟子不便相告。”
吴老头说道:“既然不便相告,那么这拳法你也不要学了吧,你我师徒不能坦诚相待还做什么师徒?”
谢声浪连忙说道:“师父,弟子真的是不便相告啊,绝对不是弟子不想学拳,实在是家中有要事不能前来,请师父消消气。”
吴老头叹息一声,说道:“算了算了,既然如此,我就不再逼问你了,不过,你害的为师在这里白白等了十天,没有喝上一口好酒,所以,我现在要你去做一件事情,把事情做好了,我再传授给你拳法,否则我没心情。”
谢声浪连忙问道:“请问师父要我去做什么事情?”
吴老头说道:“我要喝口好酒,提提神。”
谢声浪说道:“师父要喝什么酒?我去给您买来。”
吴老头说道:“这酒买不来。”
谢声浪问道:“那怎么弄来?”
吴老头说道:“我要喝的是梨花酒,梨花酒只有梨花园才有,但是梨花园的主人从来不卖,所以,你要自己想办法,我给你三天时间,我就在这里等你,你要快去快回。”
“是,弟子遵命。”谢声浪拱手作了个揖,连夜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