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垂头,嘴角抖了抖,这才应声出门去。
啊朗和疯子一同进来,坐到了刘雨歆下手边。但都安静的没出声。
萧锦天将名单上的名字都记在脑子里后,这才问道,“要他们跟着,麻烦。”
刘雨歆将名单叠好,让小啊朗好好守着。啊朗虽然疑惑,但还是接了过来,小心的装到了怀中。
刘雨歆道,“虽然麻烦,但用处更大。我不像你,身边有人能使唤,我得多找些人来,好好用。”
萧锦天看着她,“我的人,你可以用。”
刘雨歆朝他摆手,“你可以这么说,但你的人会不会这么应承,服气就说不定了。身边留些人,总是好的。”
“他们,忠心不定。”留在身边,是危险。
刘雨歆朝他咧嘴一笑,“这个你放心,这些山匪怎么说心底也算是善良的,又重义气,要他们的忠心又有何难?”
萧锦天不在有意见,她心中有数就好。
几人都还没用早膳,这些山匪似乎也没有用早膳的习惯。萧锦天自然不会去跟他们说,准备早膳。
更何况饿一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直到中午后,吴良才让他们去偏厅吃饭。菜样很简单,有荤有素。
刘雨歆跟着她师父宦碧姗过了三年,在挑食也变得没脾气了。
等吃过午饭后,吴良就让人整理好了行礼山寨里头所有人到了正厅聚合。
不多不少,也好好几百人。
刘雨歆皱眉,这么多人,过惯了山寨生活,不可能全都出去外头,跟着她的。
萧锦天也说了,若是全都跟着出去,势必要乱。
吴良叫走了十个人。其他人都留了下来。他们可以靠着自己量出来的烈酒,来生活。
刘雨歆让人将王猛,王娉婷都给背着一起走了。
这两人脸色爆红,还睡得不省人事。
吴良说,到了晚上迷失林会不好走,得趁早离开。
刘雨歆没意见,萧锦天更没意见,他早就想离开了。
于是一群十来个人,一同离开了。
那群山匪有机灵些的,脑袋好用的,都知道,他们这一去大概是不会在回来了。
但也都没说什么。那些脑袋不好使的,就只相信了吴良的话,大当家的,下去去给三当家的找相公去。
等三当家的成亲后,这就回山寨。这期间,也让两个有些手腕的人出来管事。
不然一切都得乱套。
王娉婷幽幽的转醒,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手脚缩手缩脚的曲着,脑袋一咚咚咚的撞着马车,撞得她头刺刺的疼。
加上宿醉,本红润的脸色,一下苍白下来。
啊朗靠在她对面坐着,看她睁开了双眼,忙打开马车门,朝外喊道,“姐姐,她醒了。”
刘雨歆靠在萧锦天身上,打着瞌睡。她昨晚被傻子萧锦天闹得没睡好。现在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就想睡觉。
听到啊朗的话,萧锦天眼神都没闪一下,刘雨歆转过头看啊朗,“醒了找你吴叔叔去。”
啊朗点头,又缩回了脑袋。打开侧边的马车门窗,朝外喊道,“吴叔叔,她醒了。”
吴良骑着马,慢悠悠的跟在马车身后,其他十个人也都是骑着马跟着的。听到啊朗的话,双腿一夹马腹,快走两步来到马车车窗旁。
王娉婷已经坐起了身,只觉得浑身都在喊痛,听到这个小孩的声音,一把抓过他的脚踝,用力一扯。
啊朗不妨,啊的一声尖叫。
王娉婷抿着干裂的唇,喝出的热气还有酒味,“闭嘴,吵死了。”
啊朗双手趴在马车上,转头瞪着王娉婷,“你,你,你放开。”
王娉婷看他是个孩子,也就真的松了手,她的力道有男人的大,啊朗的脚踝立马就红了一圈,等她松开后,忙将腿给缩了回来。
王娉婷揉着发疼的额角,声音嘶哑的问道,“这是哪?”
啊朗害怕她,决定不跟她说话。
骑着马来到马车车窗前的吴良探着头道,“大当家的,这是在马车上。”
王娉婷脸色难看的朝他啐了一口,“我知道这是在马车上,我是问,你这是要去哪?我好像喝醉了?”
吴良从马鞍上掏出一瓶子蜂蜜水,递了进去,“三当家的,您先醒醒酒气。”
王娉婷就不是个纠结的人,相反,她很从容大度,随遇而安。又有熟悉的面孔在,王娉婷接过那瓶子。打开就喝了几大口。喝完用袖子一抹嘴巴。
等精神了些,就看到自己身后,老哥躺着睡得砸吧砸吧的睡得香甜。
王娉婷转身,在他的脸上用力的拍了拍,直接给打出两个嘴巴拍子。
“哥,你醒醒。”
吴良在外头道,“三当家的,大当家的这昨日喝过头了,估摸着还得明日午间方能醒来。”
王娉婷指着王猛的鼻子,“他喝酒了?”
吴良点头,“是,三当家的。”
王娉婷又觉得自己又该头疼了。
啊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抱着怀中的小松鼠,不说话。
刘雨歆将头靠在萧锦天的肩膀上,里头发生的事情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半眯着双眼,看前方一望无际却沙尘眯眼的小路,“这条路,该是去绝止宫的吧。”
萧锦天身子明显一僵,但很快抬手将手中的缰绳打在了马背上。
没吱声!
此时中环城里头,数十名身穿黑袍的人手中持剑,站在城门外,手中抓着一个打更的老人家。
将手中的画像摊在老人面前,“见过此人?”
打更的老人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摆,浑身哆嗦,他今日只是提前去衙门里头,要了这个打更工具来了。准备着上晚间的班。
可没想到才出了门,就遇到这事。
看也不敢看这画像上的人,摇着头,“没,没有,几位大爷行行好。”
嗤。
剑过无痕。
穿着黑袍的人将手中的白发老人家丢下,伸手朝前一挥,数十人快速上马,朝中环城外,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