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血刃地赢了屎吹真吾,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齐天画戟并不在他手里,獭找了一整圈也没看到,想必不是被他藏起来了就是交给其他人保管了,比较之下,前者的可能性更大。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在取得较大的优势情况下以交换人质的方式来拿回兵器。
绝对不能让他跑了,獭心想。他用随身带的联盟军专用“钢线”将屎吹真吾牢牢地捆了起来,“钢线”的韧性和硬度极高,截面呈三角形状,必要的时候调整一下角度就可以用来割喉,简直就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装备。
药性渐渐地减弱了,獭感觉身体的变化,暗道一声“不好”,这个节骨眼上药性减弱,就意味着其他两处胶着中的战场可能会出现变化。必须尽快去帮助她们两个,獭回头瞅了一眼自己的俘虏,俘虏的呼吸平稳,似乎睡的正香,獭皱了下眉头,毫不犹豫地又补了一记手刀,屎吹真吾眼睛一张,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倒了下去。
“在审讯官面前装晕是行不通的。”獭不屑地说道,拿出第二颗药丸扔进口中,快速咽了进去,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吕大将军保佑啊!千万别让我吃第三颗啊。”说罢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大,同时精光爆射,仿佛天神下凡一样,“蹭”的一声便没了踪影。
找到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薰终于还是没能战胜贱心,因为失血过多晕倒在地,好在贱心并没有给她致命一击,只是砍掉了她的右手便匆匆离去,从现场可以看出两个人受伤都很严重,贱心应该是没有太多余力去帮另外一边了。獭给薰做了简单的包扎后,将她背在身后,朝鸢那边跑去。
鸢和诡次郎的战场那叫一个黑火遍野,有生命一样的野火吞噬着一切接触到的东西,鸢已经快没有退路了,而她的远程武器却早已用尽,即使吃下去第二颗精神刺激药丸,似乎依旧无法改善局面,诡次郎的阵法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旦进入阵中,手脚便沉重得根本提不起来,同时毒气从地上不断冒出,疯狂地寻找任何可以进入人体体内的途径。
獭将薰放在安全地区,跳到房顶上,开始拆下一块块的瓦片朝诡次郎扔过去。虽然有鬼神护法,但诡次郎两面受敌,难免有些手忙脚乱,那瓦片虽然不如那些精工细作的杀手武器,但优势在于量大,可以说是扔不完,诡次郎只好再度召唤出冰阵将自己保护起来。
看着同伴陷入苦战,一阵杀气涌动,一直藏在暗处的贱心出手了,一记燕斩破空而来,气势虽足但目标却不是獭的要害,仅仅只是掀掉了一大片瓦,獭躲开了斩击,跃至另一片房檐上继续压制诡次郎。斩击过后一阵咳嗽声传来,看来贱心伤得不轻,只能尽绵薄之力帮诡次郎减少对手的弹药,诡次郎似乎也很清楚贱心的状况,全面转入了防守。
鸢从重重黑火的包围中逃出,身上只剩下了遮羞的布匹,由于黑火的侵蚀性,任何沾上一点黑火的物件都被她第一时间扔掉了,她狼狈地来到獭身边,獭不识趣的朝她吹着口哨。
局面又变成了对峙,大眼瞪小眼。
“如果我们少将在这里,知道你们砍了他未来媳妇一只手,你们再多几条命也不够赔。”獭大声说道,努力压抑他内心的愤怒,“把画戟还回来,趁着我还没失去理智要了你们头头的命。”
一阵笑声传来,一个人影从暗处走来,但却不是贱心,那人手里拿着一根铁棍,得意地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落在你们手里了?”
獭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屎吹真吾,之前与自己对战的人只是他请来的帮手。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屎吹真吾躲在诡次郎的冰阵之后,让獭无从下手,“我从来都不是武斗派,我喜欢靠计谋取胜。”说罢只见贱心也从暗处走了出来,身上映射出一阵寒光,诡次郎通过鬼神的能力让他所有的伤口全都冻结住了,止住了流血。
“这次还是没死成啊。”贱心身后鬼影重重,诡次郎已将鬼神附在他身上,他摆出一个拔刀式,从他漫长的蓄力可以看出,一个超乎想象的强力燕斩即将发动,他动了动嘴唇,“那只好请你们死在这里了。”
獭叹了口气,仿佛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与鸢耳语一番,鸢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抽身离去。獭掏出剩下的药丸,一口气全部吞进口中......
黑夜即将过去,天色转亮,吕锦背手站在城门处看着废宅的方向一语不发。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但还没有一个人回来,他便知道这次低估了对手。作为一个职业军人,他明白取舍的重要,即使几位手下这次一去不回,他也必须在城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带着费斯特前往云京。布鲁斯利公国自古以来便是藏龙卧虎,罗曼国王就是因为太了解才会让最有把握的他来护送费斯特,所以这次任务会有牺牲也是在所难免,只要能顺利带着费斯特入关便是成功。
云水关前很快变得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云水关的守关士兵们在城门前整齐的排成两列。行商和佣兵的队伍开始集结,马车的队伍从城门延伸到集市一眼看不到头,虽然人潮汹涌,但一切都非常有序的在进行着,没人敢在这天下第一关下造次。
一位将军穿戴的武将从侧门步出,头盔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只有那飘逸的长胡须笔直的垂到胸前,即使隔着一身重甲,也能看出他拥有健硕的身躯和巨大的力量。
只见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城门下,像回家一样轻轻地敲了敲巨大的城门,城门后便传出机关的活动声。机关声停止之后门却没有打开,好像只是打开了门锁,还需要一个人推一把。这时,那名武将突然大喝一声,那声音仿佛炸雷一样吓了费斯特一跳,只见他双手置于门上,将数丈之高的城门推开了一道缝,紧接着他又朝前迈了一大步,用力一推,城门被打开了大半,掀起巨大的灰尘。他拍了拍手,在内部的士兵们开始在各个位置将城门往里拉,直到完全打开。
而这时,太阳也已经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