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着周逸轩还在犹豫,便是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请老爷一定为珊姐做主。”
周逸轩赶紧将她扶起来:“静黛,你是坏了身子的人,可不能伤了孩子,这件事我明日告诉母亲,请母亲一定还珊姐一个公道,可好?”
柳姨娘这才讪讪的止住抽泣道:“希望母亲能秉公处理,不要偏袒了夫人才好。”
周逸轩安抚道:“母亲自然会的,这内院的事情,我也不便插手,一切都让母亲决断,她老人家的处事原则我想你也知道了。不会冤枉了好人,更不会偏袒了坏人。”
柳姨娘这才起身,在周逸轩的搀扶下躺在榻上,拉着周逸轩的手,一幅娇柔妩媚的模样:“老爷,今日静黛心情不好,老爷就留下来陪静黛吧。”
周逸轩心里本来还惦记着万氏,但是看到柳姨娘如此委屈的模样,一时有些犹豫。站在柳姨娘的床前静默了片刻道:“我去问问淑惠今日之事是否与她有关,你好生歇着,不要动了胎气。”
“老爷……”柳姨娘将手握得更紧了些,柔声道:“老爷去问夫人,想必夫人也不会承认,还是明日让母亲做主查明此事,老爷,今晚不要走了,好么。”
因为万氏这几日生病,周逸轩一直都在静苑,这让柳姨娘有些隐隐的不安,周逸轩从前可是很少去静苑,更别说过夜……
周逸轩看着一脸委屈的柳姨娘,轻轻的叹口气道:“好,我不走,你好好睡吧。”
香苑的人好像很安稳的睡下,而另一边的静苑却在貌似平静中孕育着风波。
周玉凤房里今晚当值的丫鬟正是冬雪,玉凤冷眼瞅着这个背叛主子的丫鬟,微眯双眼,一会儿便是有好戏看了。
这时候腊梅轻轻的撩起帘子进来,在玉凤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玉凤点头道:“冬雪,今晚腊梅值夜,你且回去睡吧。”
冬雪微楞,平时值夜也经常是两个人,今晚小姐好像分外体恤她,便点头答应:“多谢小姐!”转身离开。
玉凤回头低声吩咐腊梅:“去把母亲请来,此事还是让母亲做主为好。”
“是,小姐。”腊梅转身出去。
玉凤披了件衣服坐在榻上,唇角微勾,美眸里全然笑意,周玉瑶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
哼,我会慢慢让你好看。
果然,不一会便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玉凤眼眸凛然的缓步起身,声音淡定的没有一丝波澜道:“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三更半夜让人不得安睡。”
外间的丫鬟听到周玉凤的吩咐,赶紧的出去探风,并很快的回来回复道:“小姐,是冬雪在大吵大闹,好像是丢了银子……”
“哦?丢了银子?如此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小视,去将冬雪唤来,我有话问她。”玉凤故意皱紧了眉头吩咐着。
丫鬟刚预想转身,便听到冬雪哭哭啼啼的声音,进的屋里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痛哭失声:“小姐,你可要为奴婢做主,奴婢丢了银子还有……”
玉凤下床赶紧将她扶起来,脸色略带愠怒的道:“冬雪,你且起来,什么事由本小姐为你做主,贼人竟敢偷到我的身边来了,这还了得,不过你且说清楚丢了些什么?”
冬雪见玉凤如此为她撑腰,便急切的说道:“小姐,奴婢丢了三百两银票,还有一只金步摇……”
“三百两银票?金步摇?”玉凤不由得重复一遍,而且声音格外加重了几分,按照周府的规矩,一个二等丫鬟每月也只是二两银子而已,出除去自己平时的花销,要攒够三百两银子谈何容易,何况还有金步摇?
周玉凤眼波凌厉,看来这个周玉瑶和李世锦的出手够大方的,连自己的金步摇都赏给了丫鬟,怪不得丫鬟会背叛她,自古以来都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来一点都不假啊。
冬雪本以为自己说出实情,小姐可以为她做主,找回这些来之不易的钱财,而当她看到周玉凤的目光凌厉,脸色陡然变暗,这才知道自己失言,急忙改口道:“不,不是三百两,而是三十两而已……”
周玉凤勾唇瞧着这个表里不一的丫鬟,竟然觉得可笑,明明是自己的钱现在都矢口否认,那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抬头朝着外间喊道:“香草,将东西拿过来。”
外间香草答应着手里拎着一个锦帕做的包裹,走进来,恭敬的交给玉凤。
玉凤抬眼睥睨一眼冬雪道:“冬雪,这个东西可是你的?”冬雪刚才听得小姐说将东西拿上来,眼看着香草将自己一直珍藏着的包裹拿出来,心里猛然一震,惊骇的看向周玉凤,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双腿打着颤道:“小姐,这个……这个是奴婢的……”
冬雪此刻心里慌乱,如果不认,自己几百两的银子便是不翼而飞,如果认了,想必自己又无法解释来源,但是小姐既然依然抓个正着,想不承认看来都不可能了,抱着一线生机,冬雪还是承认了包裹是自己的。
周玉凤手里拿着包裹,看着冬雪意味深长的道:“冬雪,既然包裹是你的,你且看看可少了东西……”
玉凤将包裹递给香草,然后香草在她面前打开包裹,三百两的银票,除了一支价格不菲的金步摇,还有一些女人的首饰……”
冬雪看不清小姐深邃的眼眸中的真意,跪在地上怯怯的点头道:“小姐,这些东西是奴婢的一个亲戚寄存在奴婢这里的……”
“哦?”周玉凤眼波一转,淡然的看着冬雪瑟缩的身体道:“你且说说你的这位亲戚是何人,我也不妨将你这位亲戚请来做客,估计你不会反对吧。”
“小姐,我……”冬雪更加慌乱了几分,听得玉凤竟然像将这件事一直追查下去,自然知道不妙,但是她却也万万不敢说出周玉瑶来,因为她知道,这叛主的事情按照周府的家规是要被杖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