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雪不以为然的抬了抬下颌,徐姨娘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男人和女人两情相悦,在现代的社会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况且她又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李世锦可是二皇子,说不定还是将来的皇上,她即便失身与他,也是自己的荣幸。哼!这些古董女人真是迂腐,什么名声,什么节操,看得比命还重要,简直不可理喻!
今日虽然她的确要跟李世锦私会,但老夫人并没有撞见,而且没有任何证据,她就不相信自己死咬着自己的理由,老夫人还能怎么样了她。
“姨娘,既然你不信,玉雪也无话可说!”周玉雪赌气道。
周玉雪索性闭上眼睛,转过头,不去看徐姨娘。
徐姨娘将周玉雪这般铁了心不想告诉自己真相,心中既焦急又有几分无奈:“雪姐儿,你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姨娘,姨娘也好帮你在老夫人面前圆过去,若你这般瞒着姨娘,让姨娘如何开口为你求情?”
周玉雪仍是闭着双眼,她现在不能说出真想,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徐姨娘若是知道对方是李世锦,她自己就不会同意,更别说在老夫人面前说情,她自己都没有底气,到时候怕是会露出马脚。
反正老夫人也没有任何证据,她只要死咬着不能承认便是。
徐姨娘见状不由的心生疑惑,周玉雪性子虽有几分倔强,但对她这个姨娘还是亲近的,如今见她这般坚定,心中迟疑着,若是真的误会了周玉雪,那该怎么办,毕竟老夫人并没有捉奸在床啊,就算周玉雪在客栈里头也不能证明什么,也不能治周玉雪的罪,周玉雪说的这般肯定,莫非是老夫人真的冤枉了周玉雪,她是不是该相信自己亲生女儿的清白呢。
内心深处,徐姨娘当然希望周玉雪不曾做出什么不齿的行径,只是老夫人的误会罢了,或者是什么人的有心陷害,让周玉雪正好蒙受委屈。
看着周玉雪一脸平静的表情,徐姨娘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马车渐渐停下来,她们来到了周府门前,周玉雪的心不由的紧张起来,到了审判的时候,是死是活,便看看老夫人的手段了,若老夫人没有旁的铁证,周玉雪死也不肯说实话。
老夫人在高嚒嚒的搀扶下先回来和苑,走进次间,徐姨娘和周玉雪紧跟其后,高嚒嚒将屋里的丫鬟遣散,屋里头只有他们四人。
周玉雪直直的站在老夫人面前,虽然内心一片惶恐,表情却没有一丝的畏惧,她也不曾主动跪下,自认为若一旦自己跪下,便被老夫人认为是自己私通了男子,此刻她必须挺直了腰身,面无惧色。
老夫人对她这般表情深恶痛绝,方才明明是去私会男子,现在还敢在老夫人面前趾高气扬,简直忍无可忍,怒吼一声:“给我跪下!”
“玉雪无错,为何要跪下?”周玉雪大声回答,故意提高了音量,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子。
“无错?”老夫人冷哼了几声,“无错的话,你去买妆粉,怎的会出现在客栈,无错的话,又怎会有人告知我,你在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与男子私会?”
说起天字一号房,老夫人加重了语气,意思是说这件事千真万确,不然,我怎的会知道你在那间房?
竟然有人向老夫人告密?周玉雪心中更加慌乱,自己接到密信便销毁了,不该是自己身边的人,莫非是李世锦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今日他也没有如约而至,是不是有人走漏了风声?
“孙女千真万确是去买妆粉,那些个妆粉祖母也看到了,不过是因为累了,才去客栈歇息罢了。”
老夫人唇角掠过一抹嘲讽的冷笑,看来她这个孙女是不打算对她说实话了,若她连这点都没有看清楚,就枉费她的火眼精金了。
若是临时起意去了客栈休息,又怎会有告密信,而且说得那般清楚,毫无疑问。
肯定是周玉雪与人约定了地点,才会不小心被人知晓,否则,怎么会周玉雪前脚刚离开府,后脚便收到匿名信?
老夫人冷凝着脸警告周玉雪:“若你坦白招来,或许我还能从轻发落,若你一意孤行,满口谎言,可就莫怪祖母不留情面了。”
周玉雪认为老夫人不过在吓唬她,即便是有人告密,说她与男子私通,但是现场并非如此,此刻老夫人这般说,便是跟她打一场心理战,她可不能因此被吓唬住了,镇定的坚持道:“祖母,玉雪真的是冤枉的,玉雪和银杏去过花月堂买妆粉,那里的店小二可以作证。”
老夫人看着周玉雪睁着眼说假话便感到深恶痛绝,为了避免自己被怀疑,妆模作样去了花月堂,然后支走了丫鬟,自己一个人跑去了鸿宾客栈,如今还想瞒天过海,老夫人不想跟她兜圈子,直接问道:“若你不是早定好的去鸿宾客栈,为何有人早已知晓你要去天字一号房?”
她倒要看看这个伶牙俐齿的周玉雪此事该如何辩解。
告密信这件事让周玉雪出乎意外。
因为周玉雪在来时的马车上已经想好了说辞,甚至想好了要如何表现才能让众人觉得自己的确是被冤枉的,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告密信。
老夫人的意思是她还没有去客栈,便已经有人知道她要去鸿宾客栈了?
那个人不可能有未卜先知,所以,老夫人便认定是私会男子,而且还被人揭穿了。
周玉雪脸上一片慌乱,她没想到有人告密,所以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中暗恨李世锦办事不力,竟走漏了消息,还在老夫人面前揭发出来。
由此可知,李世锦该是被人盯上了。
不过,老夫人为何会这么轻易的相信那封告密信,而不相信自己所言呢?
若她这次真的只是偶尔在客栈休息一下,便被误认为是跟男子私会,岂不是让某些有心人给诬陷了,而偏偏老夫人竟不相信自己的清白,硬要说自己是与男子私会,岂不是让她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