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莲小姐喝了这种药会怎样?”腊梅一本正经道,小姐刚才是在夸她,她怎会听不出来,心里暗暗欢喜,脸上却表现的很是平静。
“想知道?”周玉凤歪着脑袋一脸娇俏的笑着,仿似早已经预见道了结果。
腊梅用力的点点头,自己亲自让她喝下去的药,还是很好奇的期待周玉凤给他一个结果。
“那就好好睡一觉,明日便知道了。”周玉凤一脸淡然回答,说的云淡风轻,仿似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眉梢眼角还有无法掩饰的期待和坦然。
她断定不会要了周玉莲的命,周玉莲对自己下手也不过是不想让自己跟她争什么良婿,所以该不会是能致死人的药物,而且她已经嘱咐了腊梅,要用量小一些,不过是掺了些茶水罢了,比起直接饮用有毒的茶水该是轻的多了。
腊梅失望的点点头,看着小姐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也坦然了许多,便服侍小姐上床睡觉。
入夜,静苑里一切显得那么祥和平静,只有偶尔的虫鸣宛如天籁一般,伴着这种自然的乐曲,一切都沉静在美好的憧憬之中。
而另一边,却闹翻了天。
周玉莲喝下腊梅亲自调制的酸梅汁,便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本以为是喝的酸梅汁太多,胃部不适,便匆匆的回了自己房间,让丫鬟给冲了茶,喝了几杯便睡下了。
却没想到不一会,胸中的那股燥热之气直冲向面部,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刺疼,仿似长出无数的尖刺般,刺破了皮肤,用手一摸,伴着刺痒,疼痛难忍,手上也显出了很多红斑,奇痒无比。
周玉莲一下子慌了神,这是怎么回事?
“快拿镜子来……”周玉莲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吩咐守夜的丫鬟。
丫鬟迷迷糊糊的听到吩咐,赶紧进入内室,看到周玉莲的那张脸,吓的魂飞魄散,惊叫道:“小姐……你……你的脸这是怎么了?”
周玉莲顾不上看惊慌失措的丫鬟,一把夺过镜子放在眼前一看,顿时一声尖叫:“啊……”随后目瞪口呆……
周玉莲长得虽然谈不上漂亮,但也算五官端正,容貌姣好,脸色红润,青春靓丽。
但是此刻满脸纵横的疙瘩和尖刺,红肿着,泛着白光,仿佛已经溃烂了,朝外渗着透明的液体,火辣辣的感觉越来越明显,她的脸完全被毁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周玉莲看着镜子里宛如地狱里的魔鬼一般的脸,浑身颤抖着,几欲昏厥……
“小姐,你是不是误食了花容失色?”周玉莲的贴身丫鬟翠竹上前低声提醒道。周玉莲做的事情从来不瞒着翠竹。
“花容失色?”周玉莲这才如梦方醒,虽然她听说过花容失色很是厉害,但她从来没有亲见过,并不知道这种药到底会将人变成什么样子。
她只知道这种药直接作用于人的面部和手上,喝下去不需半日,便会毁坏人的容貌,若是没有解药,怕是从此便再无复原的可能,即便是及时服用了解药,面部的皮肤要好起来,也需要一两月的时间。
自己明明是在祁红里掺了这种药,今日见周玉凤躺在帷幔之后,虽然没有见到,便也知道她已经中毒,而自己这是……
周玉莲仔细回忆,猛然想起那杯酸梅汁,莫不是酸梅汁有问题?
周玉莲不由攥紧了拳头,狠狠的敲在桌子上,砰地一声,桌上的茶杯应声而落,紧接着便是周玉莲撕心裂肺的一声惨叫,她那双长满了肉刺的红肿的手此刻在桌子上一拍,皮肉已经破开,鲜血混着水样的液体溢出来,疼得她呲牙咧嘴,却有惹得脸上一阵巨疼袭来,周玉莲惊恐的怒道:“还不快去给我拿解药。”
“小姐,当时我们弄来这个药的时候,并没有买解药,如今天色已晚,那些个江湖郎中怕也不在街上了,我们去哪里买解药?”翠竹为难的看着周玉莲,眼看着周玉莲备受煎熬,却也爱莫能助。
周玉莲这才想起来,自己这药是从一个街上行走的江湖术士手来买来的,当时买的时候,便没有问人家要解药,不过是想着好好惩治一番周玉凤,谁还想着给她什么解药。
没想到如今这般,自己却是干着急没有办法。
“一群废物!快去街上找找看,有没有那个江湖术士……”周玉莲怒吼着,顾不得很多,她必须及时服下解药才能保住自己这张脸,而且明日梁王妃便来周府相亲,她这般模样,可是如何见人。
“小姐,此时若是出门,怕是被老夫人知晓了此事……”翠竹缓声提醒着,小姐现在已经是方寸大乱,她可是没有忘记,这毒可是周玉莲跟梁氏商量好给周玉凤下的毒,若是被老夫人知晓此事,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就这般干等着……我的脸……周玉凤你个该死的,居然毒害我……”周玉莲尖叫着,已经顾不得礼仪规矩,口不择言的谩骂着,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害谁。
此刻梁氏已经闻讯赶过来,梁氏早听说今日周玉莲去看来周玉凤,心中便觉不妥,虽然她们做是事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周玉莲此刻去看周玉凤便是无端的惹来嫌疑,心中虽然有些不踏实,但也并未听到有什么不妥,便也歇下了,方才还想着明日梁二公子和周玉莲的亲事,心里美滋滋的。
突然有丫鬟来禀报,说莲姐儿不妥,心中一紧,便知道事情有变,当她忐忑的走进周玉莲的屋子时,一下子便惊呆了。
“莲姐儿,你这是……”梁氏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周玉莲满脸血肉模糊,双手红肿的变了形。
梁氏心头犹如扎了一把刀子般生疼。
“娘,是周玉凤那个恶女,她给我下了药……”周玉莲见到梁氏,眼泪早已经扑簌簌的落下,方才只顾着恼怒,现在才觉得事情的严重,不由觉得委屈,大声哭泣着。
“我就你不该去看她,怎的便这般沉不住气,如今倒好,自己倒被中毒了,都怪你当时听信江湖术士之言,弄来这个什么花容失色,如今这般,可怎的好?”梁氏抱怨着,却也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