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
匆忙的脚步在医院的走廊里响起,少女快步从各个病房前穿过,无视了从病房里投出的不满目光。
而后,她停下,证怔的看着她面前的病房里的场景。老人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安睡,那人安静的坐在床边。目光里满含悲伤。
呆立许久,他才缓缓的伸手,推开了门。听见动响的女人转过头,少女才发现她的眼已是红肿。女人见到她有些惊讶,却还是安静的对她招手。少女犹豫地抬脚,最后还是落在了她的身旁。“阿梦……”女人拉住她的手,仔细的瞧着她。最后竟是流出了泪。“妈……妈妈……”少女开口,投入了他的怀中。
“他……怎么样了。”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看着当年那个人这般虚弱的躺在床上,心底就会泛出一股悲凉。生老病死,呵!女人有些犹豫的看了眼仍在沉睡的老人,又捂住了嘴,低低的哭泣着:“不行了,不行了啊!我怎么就……”话到了嘴边,却又愧疚的说不出来。伊梦合上了眼,终于看见了金发的少年在远方挥手。是啊,不能走啊。
“妈妈,你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少女起身,揽了揽女人的肩。“可是……”女人犹豫,却还是被少女打断:“他们还担心着你呢。”
女人回头,伸出了手想要放在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却最终还是止住,快速的收回。捂住了唇向外跑去。甚至隐隐能听到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
再见了……
伊梦收回目光,把视线投在正沉睡着的老人身上。阳光落下,温暖万分。她伸出手,落在老人满是刻纹的脸上,不觉心底有些悲凉。“外公……”她收回手,安静的在一旁坐下。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才慢慢地张开眼。左斜的眼在看到坐在一旁的伊梦而止住,惊讶和意外一同爬上了脸。他不动半分,只是轻轻的、温柔的呼唤:“阿梦……”听见声音的伊梦缓缓的抬起了头,看见老人脸上的怀疑和寂寥不自觉的心中发痛。她起身,在老人的身边蹲下,握住了他的手:“爷爷,我在这呢。”
日奈森刚到了门口,就看见了这样的景象,欣慰的笑了笑便安静的退出了房间。却在触及到了如火的夕阳而变得苦涩。那个孩子……如今还在么?那个有着火红头发的孩子。那个欢快的笑着,欢快的叫着他“爸爸,爸爸”的孩子,还在吗?又在哪里呢?
他闭眼,隐约想起在伊梦来医院之前,离开那间别墅的时候,伊梦似乎说了什么……吧?
她说,亚奇……怎么样了呢?无力的感觉再次满上心间,空空的,却发出了愈来越响的悲鸣。亚奇啊……
“你说过,你会告诉我我的身世的。”赤发的少年身上穿着囚服,愤怒地对面前的人喊到。那人似嘲讽一般的笑了:“是啊,我的确说过。不过……我啊,其实也不知道你的身世呢。”“你……”少年发火,想要给他一拳,却被警察拦住。那人握住了他的下巴,傲慢的道:“孩子,你还是太单纯了。”哪怕你一直在黑暗中爬滚,却还是不知道黑暗的规则。
于是,少年的余光中只看见那人轻笑着远离,身上一片轻松。他不甘,却还是在一片拳打脚踢中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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