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神人暗中救曲鸣,将晓河上同泛舟
远处一片夜色,哪里有什么人影?
淳于珊被人用暗器打中曲池穴是真,方才的话也是字字入耳,不知是何人竟有如此强的内功与膂力。
曲鸣一路听得身后打杀声音渐起,逃至一处隐蔽处,乎听得身后有人暗呼:
“曲弟,是我。”
曲鸣回过头来,竟是金宗祺。
金宗祺见曲鸣过来,忙搀扶着道:
“曲弟,我得到讯息,说你被魔宗的人劫走,故带领兄弟们前来营救,所幸未晚,曲弟可还无恙,有无中那魔宗的暗器毒药之类?听闻魔宗有一至毒,名唤逍遥散,中毒者全身内力尽消,整个人便如废人一般,曲弟可别中了这毒。”
曲鸣苦笑道:
“这逍遥散,我已中了不止一回,次次方式还不一样。这逍遥散远没有江湖上传闻的那样厉害,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曲鸣将金宗祺扶着他的手去掉,转了一圈,金宗祺确信曲鸣平安无事后方才放心。
曲鸣看着远处的火光,道:
“大哥,我已经安然无恙地出来了,快叫手下的兄弟罢手吧,免得兄弟们受了伤。”
金宗祺嘿嘿一笑,道:
“曲弟不用担心,这些魔宗之人,平日里坏事做绝,罪行罄竹难书,是死得其所;且无神丐教与魔宗积怨已久,此刻不报,更待何时?若非此地是魔宗抢占当地富人的居所,我定当一把大火,将它烧个精光!”
曲鸣想起淳于珊对自己说过的话,自知滥杀也不是什么光明行径,便对金宗祺道:
“大哥,小弟并非是为魔宗之人求情,只是小弟心中暗觉如此不妥。”
“有何不妥?”
“此处不过是魔宗宗主手下的喽啰,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而且贵教与那魔宗的恩怨不应该加之到这寥寥几人身上;他们也是为人所用,也许平日做事,并非出自本意。今日大哥以人多杀他人少,听起来,就算胜了,也不甚光彩。而且这不问缘由的乱杀,又与魔宗有什么分别,若是夜深不辨事物,将那富人的家丁之类杀掉,岂不是错杀了无辜?”
金宗祺想了想道:
“曲弟说得,倒有几分道理,那依你看,该如何呢?”
“依小弟之见,应当即可罢手,待到日后,与那魔宗约定好,正面较量一番,如是输了,便退出中原武林;如此,既可以除掉魔宗,也免了人说大哥胜之不武”
金宗祺点了点头,说道:
“曲弟却是是个可造之材啊,不过就怕那魔宗日后反悔,不肯应战,亦或是应战后反悔。”
曲鸣眼珠一转,道:
“到时候可以告知江湖,神丐教与魔宗比武之时也可以便邀天下英雄,这样,他淳于谨,便是脸皮再厚,也反悔。”
“曲弟这方法倒是可以,那便让人收手。”金宗祺说罢,从怀中取出一只竹筒,看起来像极了炮仗;他吹亮火筒,将那竹筒的引线点燃,竹筒中瞬时冒出白烟,接着便是一生响,一个极为白亮的圆球冲出竹筒,将黑夜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可刹那过后,白光消失,就剩下竹筒中阵阵白烟。金宗祺见曲鸣盯着那竹筒看,便解释道:
“这是我教中传递信息之物,与烟花甚是相近。”
果然,打杀声渐停。
这是一个叫花子打扮地人跑近金宗祺,道:
“教主,兄弟们已经收手了,不知人……”
“这就是。”金宗祺指着曲鸣对单非说道。单非见曲鸣,不过是一个后身小子,心中暗道:
“不过是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也劳我教费这般力气前来解救。不过看他也并不想平平之辈,想来兴许有过人之才,但毕竟年纪小,也算不得什么。”
单非对曲鸣道:
“这位少侠,单非,在此见过了。”
单非说罢,未等曲鸣回话,便消失在夜幕中了。
金宗祺对曲鸣笑笑,道:
“曲弟不要介意,单长老为人稍显怪异,一向如此,并非对曲弟无力,还请多担待。”
“不会不会,”曲鸣忙道。
“本来今晚说要宴请曲弟,可没想出现了这等事,若不是有人报信,哥哥我此刻恐怕还在临江楼。等待,且便等便骂了。曲弟出来,便受此惊讶,实在是……”
“大哥,这全怪小弟太过粗心大意,以致为人所困。方才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此刻恐怕已经活不成了。在此,谢过大哥!”说完,作势要给金宗祺行大礼。金宗祺忙止住了曲鸣,道:
“我是要来救你,可还没有救到,你自己倒先跑了出来,早知如此,哥哥到不必麻烦了。”
曲鸣明明记得有人在暗中帮助他,不然他也不能从那小魔女手中逃走,因为她下一刻定然会放出逍遥散,心下甚奇,便问道:
“莫非刚才不是大哥在助我?”
金宗祺一愣,道:
“我让兄弟们从正门攻入,我从侧面偷偷潜入,将你救了出来,可还没进去,你自己就出来了。你说的,难道有人在暗中救你?”
曲鸣心下亦觉甚奇,便将自己与淳于珊相斗之事,以及被人打中倒地不起之事说与金宗祺听。金宗祺听后沉默甚久,道:
“若按曲弟所说,此人打穴功夫极准,且在黑暗中必是视力极好,内力惊人,膂力也甚强。这当世的高手中,除了碧血阁阁主,魔宗宗主,便是家师了。可阁主今晚必定在设宴招待各路好汉,无暇分身;魔宗宗主必定不会相帮与你;而家师,已经云游甚久,不见踪迹,即便是我一年也顶多见个一次两次面,谁人有这么大的面子请的动他老人家呢?”
曲鸣听他提到他的师父,像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便问道:
“尊师是?”
“家师是‘花乞丐’戴花,江湖人称花不得。曾是富家子弟,年少是也曾挥金如土,纨绔无方,可后来不知为何,散尽万贯家产,做了叫花子,因的神人指点,练就了‘生花神通’,这打穴的功夫,便是‘生花神通’中最为精妙的功夫了。可家师今年甚少在江湖中露面。若说这功夫,像极了他,可若说他此刻在临安,又不太可能。”
曲鸣见金宗祺陷入疑问中不能自拔,便道:
“大哥,你不是说带小弟游览运河夜景吗?此刻吃饭已是太晚,不如你我二人到河上泛舟游玩,可好?”
“哈哈哈”金宗祺大笑道,“曲弟方才历经生死劫难,此刻依然无事,如此豁达,倒叫大哥我十分佩服啊!好,那就共赏夜景。”
二人到码头,码头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几只小船与一艘带着小阁的画舫泊在岸边。金宗祺拉住那艘画舫的纤绳,运力于臂端,深吸一口气,竟将那画舫缓缓拖至二人身前。曲鸣看后,道:
“大哥真是神力!”
金宗祺笑道:
“雕虫小技罢了。曲弟,上船吧。”
金宗祺在船尾,运足力气,双手各持一只大桨,划一下,便将船画划出数丈。
此刻已是接近黎明,临安城平息了之前的喧嚣,正想一位洗去铅华的美人熟睡。河上凉风袭来,无比惬意。曲鸣与金宗祺在船上相聊甚欢,一时间,不知东方之即白。
曲鸣此刻得意,可淳于珊的日子,便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