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广播里一遍遍请飞往洛杉矶的乘客开始登机!
握着行李拉杆的手青筋直蹦,他转身,快步走出了机场。
一辆黑色的宾利车稳稳的停在他面前,他认识,这是慕锦年的车。
驾驶室的车么打开,聂华岳快步走到他面洽,微微欠身,“二少爷,慕总说,让我来接您回慕家。”
“抱歉,这是你们慕家内部的事,与我无关。”
慕远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就算这件事曝出来,也只能证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慕家,有慕锦年在,根本就用不着他来担心!
“二少爷,这件事,如果没有您在,怕是很难理清当年的孰是孰非。”
“呵——”
慕远风冷笑,“当年,你们的慕总也已经六岁了吧,难不成,是丧失记忆了吗?”
“二少爷,不管您对慕家有多深的仇恨,但您现在,都该回去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清楚,就算是老爷子对不起您,但他现在也算是……”
这话,是慕总让他说的。
其实,他也很糊涂,慕远风是慕二叔的孩子,怎么会和那个歌女扯上关系。
那时候,他应该还和慕二叔的女朋友生活在外面。
“我再说一次,慕家的事,与我无关。”
他拉着行李转身走进机场。
聂华岳拦在他面前,“抱歉二少爷,慕总给我下的死命令,如果今天把您带不回去,我也别回去了。”
“你的意思是,还要用强不成?”
聂华岳笑了笑,“我并不想用这种方法,但是您知道,慕总的处事方法。”
乔默眨着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又抬头看了眼周围熟悉的环境。
是他们的房间。
心里一松,她又安心的躺回了他怀里。
已经忘记有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跟他躺在一起了,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俊美的脸、感受他身体的温度和心跳的速度。
很安静。
却很幸福!
“锦年。”
她窝着他怀里,突然很想叫他,又怕吵醒他。
“还不想起来?那你再多睡一会儿,等你睡饱了,我让聂华岳送你去医院。”
慕锦年靠着床头,点了支烟。
被子滑到他的小腹上,他的胸口,还有几道淡淡的抓痕。
乔默急忙掀开被子起床,一头冲进了洗手间,天啊,睡糊涂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乔乔还在医院里呢。
慕锦年接到聂华岳的电话,“总裁,我已经接到二少爷了,现在正在赶回慕家的路上。”
“嗯,”他灭了烟,“我马上回去。”
乔默出来的时候,慕锦年已经穿戴整齐,手里拿着领带,“过来帮我系领带。”
“哦。”乔默踮着脚替慕锦年系领带,没把握好力道,勒紧了点。
慕锦年咳了几声,将领带从她的魔爪里解救出来,“你是想勒死我?”
乔默干笑,“我不是故意的。”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我今天要回慕家一趟,可能没办法上去看乔乔了,抱歉,小默。”
慕家。
慕锦年到的时候,慕远风已经从昏睡中醒过来了,他没想到,聂华岳居然真的动粗,敲晕了将他带回来。
没有想象中的大阵仗,整个客厅就只有他一个人,慕锦年还没回来,慕云峰、路颜、慕二叔都不在。
慕锦年打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慕远风。
慕锦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换上,将车钥匙随手扔在柜面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这么蒙在鼓里,被人摆一道的感觉,我不喜欢。”
“呵——”慕远风掀了掀唇角,“你一直都是这样,自命不凡,你当真以为,这个世上所有的人和事都是为了你打转吗?你不喜欢,所以,我们就都得改吗?”
慕锦年笑了笑,沉默的走到酒柜旁,从里面拿了瓶上了年份的马爹利,开瓶,还从一旁的小冰柜里拿了块冰桶。
举了举杯子,“来一杯。”
慕远风耸肩,平日的温润风雅都变成了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的泼皮样,双腿交叠,搁在茶几面上,“好,多加两块冰。”
“冬天,还是少吃点冷的,伤胃。”
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往里面又加了一块。
“你拿冰桶出来,不就是给我的吗?”
慕锦年一直比较克制,很少吃冷的东西,除非是心情不好,脑神经没搭对位!
他拿着酒杯走到沙发旁,弯腰,将杯子搁在桌上,“聊聊往事?”
慕远风挑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慕锦年,这个时候你不觉得陪在她身边,比什么事都来的重要吗?”
“我也很想陪在她身边,可是,你们偏偏要挑在这个时间点,说实话,这也让我很烦恼。”
他虽然人没在医院,但是乔默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想不想听个故事。”
慕远风端起酒杯,透过杯子里琥珀色的液体看头顶的灯光,神色怅惘。
往事,他已经好久没回忆了。
需要好好想想,才能想起那些已经被忽略的细枝末节。
“走吧。”
他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袖口。
“我不需要实地考察。”
他看了眼腕表,想尽快了结了事情,去医院陪乔默。
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却因为跟他在一起,必须要学着坚强,连这种时刻,都要独自承受。
慕远风打了个哈欠,慵懒的耸了耸肩,“随便你,不过,我打算去医院看看乔乔,既然被你强留下来,当然要见见自己爱的人,如果事情不能如意,再心情不好的话,岂不是亏了?”
“慕远风……”
“哥,别那么严肃,我只是开个玩笑。”
车子停在医院的负一楼。
慕锦年熄了火,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降下车窗,点了支烟。
“医院到了,你这一路都没开口,你不会是打算给我讲医院停尸间的恐怖故事吧?”
小时候他们很皮,爷爷管的又严,每天只准他们看财经报道,研究股市和商业管理。于是,他们就衍伸出了一个变态的兴趣爱好,关了灯,窝在被子里看恐怖电影。
他知道,那是一种病态,对现实厌倦逃避,从而对虚无的东西产生了一种特殊的兴趣。
“这都三十了,还有这种爱好?”
他的情绪很轻松,自从决定要放弃这里的一切离开后,他就放下了多年来,对慕锦年的妒忌、憎恨。
“突然不想说了,”他开门下车,见慕锦年坐着没动,“既然你还不想见她,那我上去了。”
“我对这件事的结果没兴趣,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什么原因让你们对爷爷下手,对慕森下手?难道,仅仅是因为慕家传长传嫡的规矩,就让你们这么泯灭人性?”
慕远风挑着唇冷笑,“有些真相,太残忍了,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