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醉人的烛光跳跃着,旁边那静静的一束鲜花,也正在见证她们的爱情。庄严而又不失华丽的玫瑰,透着黑紫色的光芒,层层叠叠的含苞,缠绕着多情的曼妙。她们在这红色绸带的包裹下,于香草的簇拥中,将幸福的烈焰不停地闪耀。
不知过了多久,当雨冲将最后的热情与豪迈,又回还注入到了夏霏的体内时,他们同时发出长而有力却又无助的呻吟。这声音搅动红烛弥漫起来的光辉,于这小小的空间里交汇划响。
于是,这空中楼阁……这人间,这天上,这江海这河流,这整个宇宙乾坤简直都在为之颠倒,为之震撼,为之喝彩!
许久,他们静静躺在了一起,她依然枕着雨冲的左臂。
夏霏的头发散乱,面颊绯红,微闭双眸,她已经气若游丝,身似飘絮。雨冲仰面,早已沉沉地睡去。但只要睡梦中偶尔听到了她的娇喘微微声,他便又会不顾疲惫地睁开了眼睛,努力地找寻,找寻着、亲吻着她的面颊,捋顺她那散乱的长发以示回应。
夏霏不知想起了什么,猛然间翻过身,向着雨冲强健有力的左侧臂膀,狠狠地咬去。
为什么会咬他?为什么会心生此念?为什么会有如此冲动?她并不知晓。她以为雨冲会挣扎,会逃避,会哀号,会拒绝,会求饶,会猛然间弹起身来叫喊着反抗……但,她什么都未等到,等到的,却是他一声低沉的命令——“狠命儿咬!”
夏霏听到此话,在诧异之余,迅速恢复了意识之后,她反倒猛然松开了口。刚才连吸吮再吞咬,他那光洁的皮肤上,立刻便被雕刻上了齿痕,那一圈齿痕像被剥了皮儿的玉米,其间还掺杂着唾液和鲜血,由于鲜血混着唾液,看那血液上,还现出了几个泡泡……夏霏看罢震惊了!
她失声震颤而又心疼地喊道,“啊!?血!我!不!”
她蹙起了眉毛,狠命地摇头拒绝,显示着满脸的心疼与无辜!
忽然她闪现出歉意不安而又慌乱后悔的神态,此刻她只能狠命捂住了嘴巴阻止自己,忍不住再去撕咬他原本坚实而又完好无损臂膀的、那股子冲动。现在,她疑心嘴巴才是罪魁祸首,于是像为雨冲讨债复仇而抓到了真凶般狠狠捂住,认为只有这样才是强有力的制止。
究竟是自己牙龈由于吸吮而出血,还是咬他太重了?
停顿了一会儿,她在思索着,追踪着缘由。莫非是从他的肌肤里渗出来的?最后她如此断定。但此时的雨冲,从未觉得疼痛。他迷离的眼光凝视着夏霏的面颊,还有那双惶恐不安的双眼,这些都令他心生爱怜。
此刻夏霏的猝然攻击,没想到竟然令他猛然又产生了一股子顽强与斗志!她惊鸿的双眼,令他如此着迷,如此眷恋,令他此刻不顾一切地低下头继续疯狂索吻,欲疯狂给予她所有的疼惜。
那鲜血,哦!莫非是因为那鲜血的力量!?
什么是关关雎鸠?什么是在河之洲?什么是窈窕淑女?什么是君子好逑?从古到今,这鸠鸟的叫声,便是男欢女爱最原始最自然之音。现如今夏霏刚刚能够领悟到此诗歌的内涵……不知又过了多久,床上的这一对鸠鸟,也早已香汗淋漓,彻头彻尾疲惫不堪,但却满浸饱和了幸福甜蜜。
玫瑰红烛仍在一滴一滴地燃烧,那温热的一杯水,也飞满了小小的气泡,那气泡缓慢漂游,映衬着这一对幸福的人儿双双的身影。无数气泡,在印证他们此时的醉意朦胧,印证彼此的真心相爱。气泡随着热度传递,在四处里弥漫开来。整个杯子,便布满了更多气泡映起他们相爱的身影。
空中的红色亮光越来越朦胧昏暗,那晶莹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那一小抔清水里的红烛,已倾尽了它火热的所有,继而将最后一丝火热,坠入了清水中。
“刺啦”一声,水面升腾起一层烟雾,那烟雾缭绕着散向了那一束火红的玫瑰花。有生以来,那是她第一次接受男人的玫瑰花,而且那渴望已久了的玫瑰花。当这一对幸福的人儿被这烟雾熏醒,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当她们已不再湿淋淋,便分开了身体,想起身去洗手间做清洁。当他将心爱的女人扶着起来时,却惊讶地发现,在自己脚边的花被子底下,粘连着一枚早已脱落的DLS。
“啊?!”夏霏失声叫起来,“怎么会?”
雨冲也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她紧张而又慌忙之下不顾了一切,连浴巾都没有围上,仅仅用手遮挡住自己身体的关键怕羞部位,便一头冲进了卫生间。她疯狂盥洗自己的身体,用温热的淋浴不停地喷向身体的深处,足足冲了十几分钟……但匆忙之中她忘记了插门。
忽然,雨冲居然推门闯入浴室中,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了灯光下,被遮挡在水晶玻璃世界里赤裸裸的夏霏。
她的身体如白玉般璀璨发亮,一抹散乱的披肩直发,浓密地堆落在肩膀。她的身形是如此青春曼妙……细腰,肥臀,漂亮的胸部侧影,腿部柔和的线条,显得小腿线条流畅曼妙,大腿既结实饱满而又有力度。所有的这些,都在浴房的水晶世界里不停地闪耀着,空中蒸腾的烟雾缭绕,被刺眼的灯光照射着……莫非这里就可以称作“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雨冲发誓,如果为她的头上戴上去一顶王冠,那么她就是传说中的洛神。如果为她的头顶戴上缠满玫瑰的花环,那么她就是个森林女妖。不,不不,夏霏,我可爱的霏怎么可以是妖呢?她永远是我心中的女神,是我心中最可爱的女神!
此时侧着身的她,惊慌失措般用胳膊遮挡住了胸部,电闪般转过身子去,最后只用后背身影对着他,只见众多水雾,从她那好看的脊背沟顺流而下。此时她难为情而又烦躁不安,慌乱颤抖压低声音叫喊着:“啊?快,快出去!”
自相识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如此缺乏沉稳与耐性。
只穿着黄绿格条平角内裤的他,也赶忙将手里的浴巾狼狈丢在了脸池上,傻傻地“嗯”了一声,便慌忙转身跑了出去,并为她牢牢关紧了栗色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