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冲看一眼,惊叫起来:“这样不也是挺好看、挺年轻的吗?”夏霏笑了笑。
“哦,没这样扎起来过,不大习惯呢,只有洗漱时怕沾湿才……”夏霏已经漱口了,满嘴的白沫,于是不再吭声了。雨冲可很有兴致,居然想当着她的面换内内。
夏霏捂着眼睛不敢看,等过了好半天,估摸已经换好了,才从镜子里偷瞄。瞄一眼后,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换是换好了,居然,他换了个细碎花条格的平角内裤。内裤勾勒出他的身体轮廓一览无余,简直太另类太劲爆了,她不禁又捂住了眼睛。
但雨冲不知道夏霏已经从镜子里看到了,他还焦急生气地说:“嗨!你这刷牙的也太专注了!看都不看一眼!”
但夏霏没有理会,只顾捂着脸,低头赶紧推开门跑了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这样,也许夏霏喜欢循序渐进而含蓄的方式……这样太直接的吃不消。夏霏第一次感觉他不懂女人心,但自己也会为之感动。她能够领略得到他对自己的讨好,而不再是过去的无法捕捉难以琢磨。但这样的讨好,只是没对了自己的胃口罢了。
面对此尴尬,她只有落荒而逃到小卧室就已足够,一边微笑着燃起蜡烛,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依然是那盏茶杯式鱼缸里盛满了水,将核桃大小的玫瑰蜡烛徐徐点燃,她们将又一次享受他们的二人世界。雨冲围上了一条浴巾,夏霏躺在床上等待,见到他赤裸的上身,便又忍不住柔情缱绻起来。
雨冲亲吻着她娇柔的红唇……当掀开被子时,发现了夏霏已经换上了新买的那件花色短裙。雨冲激动亲吻着荷叶边旁裸露的肌肤,夏霏的胳膊如同紫藤的枝条,攀爬他那有力的脖颈,偶尔莺莺细语,算作是对他的回应。
蜡烛燃起的玫瑰花味道洒满空中,白皙的墙壁上,映着她们相互缠绕浮动的身影。
夏霏在雨冲为自己构思的曼妙世界里到处遨游着,一会儿她像一只被雨冲活捉的小鱼儿,他努力抓捏着,她努力挣脱着,她张开嘴巴残喘着呼吸,他就是不松手。一会儿她仿佛变成了一朵含露乍开的玫瑰花,硕大无比的玫瑰花漂浮在空中,身着黑色衣服矫健的雨冲,在花瓣间有力而又轻飘地滚来滚去。夏霏柔情绵软地扶托着他,随着风儿徐徐震颤晃动,也最终没有将他抖落在地上。她的心神,一会儿又回到了床上。她躺在那里,又似乎看到了雨冲、如那次滑雪一样俯冲下来,撞击着自己的身体,直到被撞得粉身碎骨。
枕头一会儿便从床上落下来,衣服也从床头滚落,他们依然还如以往以的方式快乐着。很久,墙壁的浮影,不再如海水里突兀起礁石,终于平静得如一抹山脉,在那静止着一动不动。她们搂在一起喘息着,一动都懒得动,直到她们没有了丝毫力气为止。
那红蜡烛又如过去一样,悠然间潜入水底无了声息。
夏霏依然倚在他的左臂上。那里,即使雨冲再忙,再暴跳如雷,只要约会,便在左胸涂上香水。夏霏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嗅着芬芳与他一起做着一个又一个的好梦。
“为什么剪头了?而且这么短?”夏霏不解地问着。
雨冲听了,想笑但又强忍着。
“说,为什么?”夏霏继续追问。
“这个啊,”他翻着白眼笑着,但又一次忍住了笑,最后才说:“因为qq密码,因为不让我去塘沽区,总感觉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还有在短信里听说你买了房子,我就以为你和我谈恋爱的同时,还和其他的老男人发生关系,而且你想嫁人了。毕竟我们经常不在一起瞎猜测多,越想越怕。于是那次和你吵完了,我便都彻底绝望了。绝望了后,等到第二天下了班就去剪头了。我知道,那一截子头发都是相思着你而生长的。我想只要剪短头发,就等于剪断了相思,就能彻底忘记我们两个的曾经。所以剪短头发,就算为自己改头换面,决心忘记过去,重新做人。但是我发现我又错了,即使我剪成秃子……即使无论怎么样,我今生也是无法忘记。”
说完了后,他摇了摇头苦涩地笑了一下,面颊显示出痛苦的神色,拉过来夏霏的手抚摸着。
过了很久,夏霏眼里噙着泪水,伤心地说: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又怎么可以这么做?前两次回老家,我知道了年迈的父母,被哥哥嫂子轰赶,于是才打算把买车的钱,都为他二老买房子了。”
“对不起,老婆。你是个孝顺的好老婆,你是个善良的好老婆,哦!委屈你了,对不起!”说完后,将面颊埋在了她的胸前。
她的胸口顿感一阵潮湿温热,他脆弱的气息完全喷染在那里。此时他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懊悔地请求夏霏的宽恕。
“还有那个‘沙漠之舟’是怎么回事?”他依然感兴趣这个话题。
“他是哈工大的硕士,在塘沽五矿工作。”
“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选?”
“什么好?”夏霏惊奇地问。
雨冲深深点了点头说,“名校毕业,近水楼台,也许还比我长得好,做个情人也比跟我值。”雨冲说完叹了口气。
夏霏着急地回答:“别乱说了。我想找的是一对一、对等的爱。在我的心里,爱情永远是神圣的,不想亵渎。即使他真是个小伙子,我也不喜欢动不动就说谎、动不动就背叛的。无论他什么毕业,我看不起他这样的人品。所以说,条件再好,与我也没有关系。”
夏霏抱紧了雨冲,继续说,“我不想把你和什么大款名人啊谁来对比,也不想用别人来和你比,你做好自己就是我最希望的。咱们相处这么久,我能够知道你爱我是那么专一,那么用心,那么善良真诚坦荡,那么全力以赴对我,在我面前从来没有鬼祟与躲闪。”说完她将面颊扎在了他的怀抱缓了一口气、又徐徐道,“还有你开始就那么接纳我的孩子!亲如一家,让我找到了家的感觉。”
雨冲听后爱怜之余,不停抚摸她的头发,抚摸她的面颊。
“你把青涩给了我,你我纯真给了我,你把激情也给了我。感觉活了这么久,我只爱过你一个!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夏霏于唇齿间轻言出这句后,那气流暖着雨冲的胸膛。
他凑近前去一边轻吻着她的脑门、她的鼻尖,一边说:“哦!好爱你,我的夏霏!”
过了许久,他忽然说道:“嗨!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话音落后,他抬起头来,又将夏霏的肩膀推开并搬正,他的两只眼睛烁烁地放光。
“什么?”夏霏满脸疑惑。
“猜?”夏霏摇着头,依然没有明白。
“嗨,跟我回老家啊!”雨冲调皮地眨着眼睛不等她回答,便伸出了手指比划着脱口而出:“我请下年假了!六天呢!”
啊?吃惊的夏霏心想,似乎他们每一次矛盾战争结束后,只要没有打散,关系便会更推进一步。莫非人世间的事物真的是——没有量变就很难有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