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扁了扁嘴,似乎有些不满,“师傅,你叫什么名字?”
张起灵看都没有看他,轻轻地说道,“张起灵。”
张起灵淡淡的看向吴亦穹,“皇上,我希望今天就带吴邪走。”
吴亦穹微微皱眉,思索了片刻,终究还是答应了,“您带他去吧。”
张起灵颔首,转过身去,“吴邪,跟我来。”说着,他就已经迈开步伐向前走去。
吴邪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吴亦穹,眼眶有些泛红,“父皇,孩儿去了,等我回来。”他抓紧了刚才一个宫女递上来的背包,转身小跑着追了上去,“师傅,等等我。”
张起灵听到背后的喊声,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脚步,让吴邪能够跟上来。没有多久,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就追了上来,吴邪气喘吁吁的抓住了张起灵的衣襟。张起灵偏头,看着这个脸色通红的小孩,如玉一般的皮肤,白皙的过分,发丝紧紧的贴着额头,可见刚才并不剧烈的运动对于这个小孩,是有些累的。“还好吧?”
吴邪一愣,这个闷油瓶在自言自语吗……
张起灵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回答,有些纳闷,转头竟看见那小孩儿呆呆地看着他……“吴邪?”
吴邪恍然,原来,是跟他在说话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师傅,我还好,没事的。”谈话间,两人已经出了皇宫,张起灵把吴邪的手拉开,而后握在了手里,“跟紧。”他感受着手中那抹温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淡淡的温暖的感觉传到了他的手上。他心中一动,这种感觉真熟悉……
吴邪垂眸,静静的跟着张起灵,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这边还在思索,却突然被张起灵腾空抱起,放在了马上,不由得被吓了一下。他黑漆漆的眼珠在张起灵的身上打转,看着张起灵利索的翻身上马,心中暗暗想到,自己若是也能这样就好了。
张起灵的双手环住了吴邪的腰,他抓住马缰,毫无情感的说道,“坐好。”说完,他就已经驾驭着马往前奔去。一阵微风拂过,为这酷热的夏天带来了一丝清凉。吴邪清晰的感觉到落在他耳畔的气息,暖暖的,他的小脸不由得染上了一抹微红,他动了动身子,“师傅,热……”
张起灵怔然,这天气,不热吧?他似乎忘记了,他天生体质偏凉,就算是极热的夏天,他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吴邪只是个小孩子,更何况说,张起灵还紧挨着吴邪……“吴邪,这天气不热啊。”
吴邪轻笑出声,他抬头,看着那个人的眉眼,心不由得一抽,淡漠的眼神,无悲无喜的情绪,这个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曾经,应该也挣扎过吧……他甩甩头,不再去想这些让人心疼的东西,“师傅,今年多大了啊!”
张起灵茫然的看看吴邪,挑眉,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楚,似乎,二十七了吧。”
吴邪沉眸,身子一晃,二十七……开玩笑……看起来真年轻,一点也不像二十七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嘛……”
张起灵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吴邪不禁觉得有些无趣,这个闷油瓶子,话真少……自己这样没话找话说,真的好吗……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吴邪打了个哈欠,便有些犯困,于是往背后一靠,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起灵低头看看那个已经睡着了的小人,他脸色有着淡淡的绯红,好像一个苹果一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咬一口,他栗色的长发有些散乱,却有种凌乱的美。他今年,才十二岁吧,就已经长的如此……美,不知长大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张起灵勾唇一笑,然后策马扬鞭飞驰而去。
天空渐渐的染上墨色,也刮起了阵阵狂风,张起灵皱了皱眉,这里离最近的落脚点还有不近的一段距离,恐怕在这场大雨来到之前无法到达,看来要淋雨了……吴邪自小娇生惯养……再淋出病来……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一个蓝色的身影,背对着吴邪,他只能隐约看到那人利落的短发,手中握着一把古朴沉重的刀,“你是谁?”吴邪低声问道。那身影晃了晃,就要慢慢的转过身……吴邪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人的容貌,却被突然惊醒。
“吴邪?吴邪?”张起灵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轻轻的叫道。他怎么不知道自己说话这么灵……这荒山野岭,外面还下着暴雨……
吴邪迷蒙的睁开眼,神情有些恍惚,“师,师傅?我好冷……”
张起灵皱眉,这已经在火边了,居然还冷,这烧的得有多严重了?看来,雨停了就赶紧赶回去比较好,他的医术只是皮毛,恐怕得劳烦小花了……张起灵有些恍然,自己最近想的话说的话,怕是比以前加起来都要多了。怎么回事?他歪头看向吴邪,似乎,是因为他的到来?自己,以前欠他的么?他无奈一笑,认命的将吴邪搂在了怀里。感受着吴邪的温度,他才发现,他的体温似乎已经跟自己相持平了。
吴邪只感觉自己仿佛靠近了一个冰源,但对于他来说,很暖和,他无意识的用头蹭了蹭,然后又是睡了过去。
三更时分,雨,终于停了。张起灵即刻抱起吴邪,上马,疯一样的开始赶路。
在张起灵的飞速赶路下,二人在次日辰时赶到了百花谷,清晨的百花谷,寂静得很。解雨臣还在睡梦之中,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一片木屑迎面而来,他拿被子捂住头,不想没过多久,他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花爷,有病人。”
解雨臣抬脚就要踹过去,却猛地反应过来这个人的声音……他睁开眼,看着面前这个怀里还抱着个小孩儿的张起灵,不觉有些好笑,“哟,哑巴回来了啊,啧,这个小孩儿是谁?你徒弟?”
张起灵瞟了他一眼,“是,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