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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人彘

寂静漆黑中几束手电光在不停的摇曳。紫阳他们四人,此刻正追寻着那行诡异的小脚印,朝着地穴的深处走去。

秦小八:“操!什么鬼地方。指南针还他娘的抓瞎了。”说话间,他的手是在不断的拍打着一枚军用指南针,可奇怪的是,这表盘里的指针就跟着了魔似得,一个劲的转个不停。

素影:“可能是这里的磁场在作怪吧。咱们不必理会,还是先找到理查德他们要紧。”

秦小八一听,又是提到那几个德国毛子,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说道“哼!自作主张不知死活的玩意儿。唉!咱们干嘛还得上赶着去给他们这种****行为买单啊?”

正当秦小八还在喋喋不休之时,紫阳忽然不走了。他竟打着手电在原地蹲了下去,开始很仔细的研究起地面上那行看起来十分诡异的小脚印。

随着紫阳的驻足,张猛也停下了脚步。他的行为更加奇怪,既不上去帮忙,也不出声询问。只是静静的伫立在紫阳身边,活脱脱就像是个保镖。

秦小八见他俩行为古怪,一时间好奇心被钩了出来。不禁也一道儿凑了过去。

这时候,作为代理领队的素影,看着三人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心中颇为不解,除了不解之外还有着几分烦躁。她觉得这几人,简直就是在无视自己的存在啊!

便冲着蹲在地上的紫阳大声嚷道“陈紫阳!你平时玩闹我管不着。但请你现在也分一下场合!”

“嘘!”紫阳不做解释,更不与其争辩。反而是冲着柳眉倒竖的素影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这样一来,差点没把素影气的吐血。她闷哼一声,回身上前就要去拽起地上的紫阳。张猛这时,突然身子往前横,迅速在紫阳跟前形成一道隔挡。是将素影完完全全的隔在了紫阳的身外。

“什么意思?你们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素影说话间,手已是握住了枪柄。看样子是有些剑拔弩张要翻脸的意思。

秦小八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自己刚刚只是好奇凑过来看看。再说张猛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素影怎么就突然变脸了?想到这,他是赶忙出声打圆场“素影姐,这是干嘛?不就看看紫阳是不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嘛!不至于动那么大的肝火吧!”

紫阳在刚刚素影发火的时候,心理确实咯噔了一下。但他同时明白,这脚印很可能会关系到他要找的人,也就是他的妹妹。所以别人再怎么有意见,对于这件事,自己还得坚持。

而张猛倒是很奇怪,似乎从那时空错乱的地方回到现实之后,他便就怪怪的。之前只是不大爱说话,但也决计不像现在这样,他此刻似乎是有意在提防除紫阳以外的其他人,尤其是素影。

“素影,你别生气。我只是在这脚印上发现了点异样。”紫阳说话的语气很平缓,这种平缓也使得正在气头上的素影得到了一些缓解。

素影,勉强的点点头。之后又冷眼看向一旁的张猛。张猛照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紫阳身边,依然充当着保镖的形象。也似乎没有一点想为刚刚阻拦素影的事,做个解释。

“既然你有发现,那就不妨说出来听听。”素影冷冷的道出一句。

紫阳用手沾了沾脚印上留下的液体,又在指间搓捻了一下,之后才道“这玩意儿不是水,而是一种弱酸性的液体。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刚刚一直就在寻思一个问题。一个全身湿透的人,究竟行走多远,地上还能留下这么湿漉的脚印呢?”

确实,他们这一路也走了将尽有一个钟头。人正常步行速度为每小时六到七公里。就算这里环境不好,他们每小时走上四到五公里还是绰绰有余的。也就是说,这脚印也至少到目前为止,存在了四五公里长度。

那么问题就来了。就算一个人全身被淋湿后,走出了四五公里,居然地上还能显示出如此清晰的脚印。那它身上所携带的水份也未免太多了点吧。

素影他们想了一会儿,都纷纷用手去摸地上的脚印,然后将那种液体送至鼻前闻上一闻。果然是有一股子酸味窜入鼻腔,这股气味除了酸呛,还有一种淡淡的霉臭。就好像是,食物被发酵过后的感觉。

“这液体你怎么看?”素影又转脸继续对紫阳问道。

“我怀疑是一种体液!一种从身体中不断分泌出来的体液,所以才能一直存在这么长的距离。这也是迄今为止我个人认为最合理的猜测!而且还有一点,根据这脚印的不断延伸,好像这液体的主人有意想把我们带去一个地方。”紫阳说完,便将沾有液体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素影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妈的!管他什么鬼。老子就不信一梭子下去,他还能不死。”说话间,只见秦小八手中发出一阵‘咔咔咔’拉枪栓的声响。

“雪崩堵住了之前唯一的洞口,我们也许真的没得选择。”说完,素影同样是用力的拉下枪栓,赫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令人敬而生畏。

紫阳无奈的摊开双手,他也觉得眼下之计也就只能如此了。可张猛却依旧是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四人还是沿着脚印的方向朝前摸索着,只是现在他们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因为他们此刻都有一种感觉,那便是,这脚印的主人很可能不是人类。既然不是人类,一旦照了面儿,面临的就很可能将会是一场生死恶战。

豆大的汗珠,不知何时已挂满几人的脸颊。他们都感到,这地穴里的温度似乎在慢慢的升高。再加上此刻精神的高度集中,一种燥热情绪打心底泛了出来。

“那是什么?”紫阳的狼眼手电的聚光被调节成远光模式,此刻正照着前方一处什么地方。一时间他竟是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一直低头寻着脚印前行的其他三人,听到紫阳的话,也一并抬头看向那手电光照射的位置,这一看之下,几个人都同紫阳一般模样,立马愣在了那里。

手电光照着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那里赫然出现了一面墙壁,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面岩壁。它不像是这里混凝土浇筑的地面那么光洁平整。而是有着凹凸不平的表面,就像是被炸开的山体一样。这里多出一块石头,那里又少进去一个坑。

但令他们为之震惊的,并不是这里出现的岩壁。因为大伙儿都知道,地穴始终是会有边缘的,不存在无限延伸,而边缘正好是山体的一部分,这一点也不为过。最多不过是高兴罢了,还不至于震惊。

可如果是这天然的岩壁中还镶嵌着一座建筑物呢?没错,眼前这石壁上就正镶嵌着一座巨大的房子。

从紫阳他们这个位置望去,那是一座双层古建筑。之所以说是古建筑,是由于这建筑的风格,它的外部结构分别出现了正脊、垂脊、戗脊、圍脊和角脊,而这角脊又是标准的琉璃飞檐设计,同时还配有圆形的花纹瓦当以作修饰。

下面是四根雕花圆柱,作为整体结构支撑被立于正中大型拱门的两旁。拱门是汉白玉材质的边框,洁白温润的色泽衬托着暗红古朴的门扇,显出尤为的相得益彰。

之前为什么说这建筑是镶在岩壁当中的。很简单,因为它只有前半截是露在外面,而后半截的房屋结构是存在于这岩体内部的。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建筑只有这么一半,另一半压根就没有修建。

紫阳他们盯着这奇怪的建筑看了好半天,之后还是素影先开口说道“你们看,这脚印好像是进了那座阁楼里面。”说着她又拿手电是顺着脚印延伸的方向,一路照了过去。果然那行小脚印最终是消失在那建筑的拱门前边。

“这就很明显了,那玩意儿一定在里头。搞不好那几个毛子也在!”秦小八说着,又望向素影。看是不是立马就杀进去,给里面的东西来个下马威。

“紫阳,你怎么看!”素影听过刚刚紫阳对于脚印的分析,觉得此时有必要问问他的意见。

紫阳静静的看着那座镶在岩壁里的古建筑。心中竟然生出一股莫名的寒意。好像那建筑是直通地狱一般,让其为之胆寒。

“既然脚印是朝那里去的,咱们就不妨先走近看看。但千万不要贸然进去,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紫阳此刻说话的时候,心率一直波动的很快,就像是末日即将到来,又或者是自己马上将要面临什么未知可怕的事物一样。

秦小八看着紫阳此刻害怕的样子,是呵呵一笑。接着他又拍了拍自己手中的那把微冲说道“不怕、不怕,会保护你的。”

张猛也是同时将手按在了紫阳的肩上,为了让其定定心神。

之后他们几人是端着冲锋枪,蹑手蹑脚的朝那古怪建筑靠了过去。虽说只有短短的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但几个人却是花上了将尽十分钟的时间。

这是因为在他们朝着那建筑物靠拢过去的途中,发现了一个特别之处。就是那建筑正面的两扇门是虚掩着的,此刻正开着一条缝,直直的对着他们。

那种感觉,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此刻正透过那道缝隙偷窥着自己的每一个举动。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于每个人的心底犹然而生。

当摸到跟前儿的时候,四个人是不约而同的用手电向那道门缝照去。这门扇由于常年无人打理,而导致的积灰过厚,此时已然不那么光亮。再加上这斑驳的漆色和已然开裂的木质,是让其更显出了几分颓败之意。

由于这缝隙太窄,里面又没有任何光亮。所以他们除了漆黑之外其余的什么也都瞧不见。

“这好像是一副楹联。”紫阳说话间,用手电晃了晃,这拱型门框的两边。

素影将目光移了过去,接口读道“谁知梦里乾坤大,只道其中日月长。”

“还挺哲学。这是玩内涵呢!”秦小八开口道。

素影一听,立马是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这是佛家禅宗的一副对联。但在这里却少了两句,按原文的上联本该是:一觉睡西天,谁知梦里乾坤大。下联为:只身眠净土,只道其中日月长。”

“一觉睡西天,只身眠净土。睡西天,眠净土..我天呐!这里该不是座墓穴吧。”紫阳忽然是大惊失色。

几人一听这话,是同时抬头看向这座镶嵌于岩壁之内的诡异建筑。楼宇巍峨肃穆,但此刻的气势恢宏间已然透着一丝阴森,而那檐角飞翘处这会儿也显出了那么几分狰狞。

四个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久久不出一声。

“妈的,就算是一破坟头儿,又怎么了!死就死吧!”秦小八显然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大骂一声后,便是一脚将那虚掩的木门给踹了开来。

随着咯吱的声响,门轴转动着,同时建筑内部的漆黑也慢慢的展现在了紫阳他们面前。由于刚刚秦小八的那一脚踹的过于突然也过于生猛,原本那门上的灰尘,此刻是扬的到处都是。弄得其余几人是好一阵的咳嗽。

“我说大哥,您下回动作之前先知一声儿成不?”紫阳边抱怨边拍打着落在身上的灰尘。

秦小八没有回应他,不光是秦小八,就连另外两位也不再出声了。张猛是个闷葫芦,不开口也并不稀奇。但平日最爱干净的素影,这会儿被秦小八弄的满身是灰,不骂街也得发几句牢骚吧!

紫阳掸掉身上的灰尘后,诧异的看向两边。此刻素影和张猛都是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头顶和身上还尽是灰尘,似乎他们压根就不在意这些一样。

“你们怎么了?”紫阳不解的问道,之后他又将目光投向站在前边的秦小八。同样秦小八这会儿也好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愣愣的杵在那里。但他的那束手电光却是照着正前方的一处地面。

随即紫阳也朝着手电的方向望了过去,这看之下立刻便是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就感到全身的毛细血管跟要爆裂了一样。“这这,这是什么情况?”紫阳浑身打着哆嗦,是结结巴巴的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都只是一脸煞白的望着那里。

秦小八手电照着的地面上不是别的什么,而是立着个人。一个他们都认识的人。矮个子的德国佬。

只不过现在的情况有点不同,那矮个子德国佬此时的胳膊和腿已经被人卸掉,伤口处好像是扎着铁丝一样的东西。而更为恐怖的还要数是他的脸,脸上的五官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几个黑洞洞的大窟窿,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殷红的鲜血,看样子像是被类似尖刀一样的利器给剜掉的。

而那行诡异的小脚印,此刻正围着那德国佬的尸体绕了一圈,然后又向着这屋子的深处延伸而去。

“这是人彘,一种极为残忍古刑法。当年吕后对付戚夫人用的就是它。剁去四肢,剜掉口鼻眼耳。”素影颤巍巍的说着,目光中是充满了对于眼前事物的恐惧。

“它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张猛那块木头这会儿突然开口,他这一说话,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张猛看了看大家此时又惊恐又疑惑的神色,他凝眉继续道“还记得这脚印第一次出现的地方吗?那里有个古怪的雪人!”

经张猛这么一说,大家就都想起来了。在遇上雪崩之前,他们是因为一个古怪的雪人才发现的这脚印。而那雪人,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同眼前这人彘很是相像。

雪人虽说不是个真人,只是由两个雪球构成,但其没有胳膊没有腿的这一条,同眼前这人彘就很是相像,更为相似的还有那雪人的五官也一样是由几个窟窿来表现的。再者,无论是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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