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一时连该有的反应都忘记了。
浓密的眉毛,墨色的瞳仁,坚挺的鼻梁,清冷的薄唇,坚毅的轮廓,处处投射出他风华绝代的气质。
见留白不知何时醒了,一双幽黑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她,锋利的好像玻璃碎片,昏黄的光线依旧昏黄,映照着他的眼睛褶褶生辉。
留白耳畔传来浓重的呼吸声,分外清晰,炙热的呼吸几乎将她包围,她整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留白紧闭的眼睑下轻颤着,泄露了几分竭力掩藏的紧张。
霍东爵低头凝视着她,水润润的红唇因喘息而微微张着,整张小脸透着诱惑之色。
他眸光一沉,语气平静地说道:“造人,软软的病没时间耽搁了。”
说完,留白就感觉身上一轻,被子就被掀开,睡衣被他强力撕开,衣料勒她肌肤生疼。
他却视若无睹,将她的手腕抓住,控制在头顶上方,就直奔主题。
他的动作也没有一丝豪的怜惜,就像是完成某种任务。
留白忍得眼泪都飚出来了,紧皱的眉头也不能缓解她所承受的疼痛,只能将手攥紧,就连指甲陷入肉中,也不能掩盖身下的疼痛。
温馨浪漫的橘光变得越来越惨淡,就如留白的脸色一般……
--
清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细碎的微光定格在留白姣好美丽的侧脸上。
留白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她的视线在房间巡视了一圈,结果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旖旎,可是却敌不住里面的清冷。
她呆愣了一会儿,才努力起身去洗漱。
留白收拾好,早已经饿了,去楼下准备随便找点食物,结果却看到桌上孤零零地存在的两碟菜,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
心中涌起一股子难受,她默默地将盘子里的菜,倒进了垃圾桶,连早饭都顾不得吃,就匆匆地逃离这里。
御景别墅在城北,这一片属于富人区,就连公交车都甚少出现在这片。
平时都是一个小时一趟,留白的运气不错,她没等多久,就碰到了一辆公交车。
留白不是漫无目的的出去,而是直奔公司。
她不能放任自己一个在那里自怨自艾,每天都等着霍东爵回来完成任务。
她不敢在奢望,他们这段婚姻能维持多久,或许等她生下孩子后,就是他们离婚之时……
这一次,她必须要为自己做好打算,毕竟她还有她的责任。
留白在一家杂志社已经工作了三年,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慢慢地做起,到现在已经是杂志社的金牌摄影师。
留白到了杂志社后,和同事打招呼,结果他们都用惧怕的眼神看着她,都对她退避三舍,实在迫不得已的情况,需要从她面前经过,都是提心吊胆地闭着眼睛。
秦洽惨死的那件事,早就在L市传的沸沸扬扬的。
什么盛景别墅惊现特大惨案。
什么疑似女子为爱反目,持刀怒杀前男友。
什么冲动女连捅前男友八大,手段凶残,令人发指!
L市各大报社的标题,几乎一夜之间全都被这则新闻占领。
现在犯罪嫌疑人,出现在这里,杂志社的同事怎能不恐慌?指不定什么时候,在他们无意间就得罪了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可能连全尸都保不下。
对于他们异样的目光,留白只能默默地承受着。
她走到自己平时的办公室,结果发现,办公室里面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
地上全部都是残渣碎片,办公室里能被砸的东西,都统统地砸光了。
桌上被泼的狗血,墙面上还写着几个醒目的字:杀人凶手,全家不得好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留白神色不变地拨开脚下的障碍物,还好她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一双运动鞋,不然她今天就别想上班了。
留白挽起袖子,准备收拾办公室。
“陈……陈……陈留白,总编让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其中的一个同事结结巴巴的说完,就赶紧飞快地离开。
留白只好先将手头上的工作放下。
“总编,你找我?”
总编看到留白进来,脸色凝重地道:“留白我知道你看到男友劈腿,心底不好受,可是你也用不着这么极端的。”
“总编,人不是我杀的。”留白为自己辩解着,却被总编打断。
“不管你现在是不是杀人凶手,可是你被警察带走,协助调查,已经对我们杂志社造成了很多负面的影响。现在杂志社人心惶惶,连上个班都不断的有人来闹事,留白我知道你也不容易,可是杂志社还有这么多人指着吃这碗饭。所以,你看……”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留白自然明白总编的意思,他想让自己开口,卷铺盖走人。
可是……她现在却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她弟弟的病,需要钱。
而这里的薪水在L市,较于同行,高出许多。
“总编,我明白你说的,我也很抱歉给公司带来了这么多不好的影响,那些损坏的东西,我可以全额赔偿给公司,可是我不能辞职。”
留白拒绝的话,让总编脸色一变,“陈留白,你认为这样一个污点的人,公司还敢请你吗?这是你的辞退金,赶紧收拾东西走吧。”说完就不耐烦的赶人。
留白手里握着那个信封,很想在为自己争取,可是转头看着,办公室外的同事都巴不得自己赶快走的模样。
她知道自己在求下去,肯定希望不大,况且总编平时对自己很不错,只是这一次估计真的损害到了杂志社的利益,才会让总编赶她走人。
留白抱歉地看着对她一脸不耐烦的总编,“总编,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给杂志社造成了损伤,这些钱算做是我对公司的补偿吧。”
她说完将信封又原封不动的放在桌子上,并关好门离去。
看着留白走出去后,办公室的另一侧门才被人缓缓的打开。
秦母盯着留白的身影,眼神中浮现出怨恨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