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23500000005

第5章 涸辙(5)

高粱晒米前,要打三次叶子口头一次打掉根叶,二次打掉中叶,三次打掉顶叶。只剩最上头二、三片叶子拥着高粱穗,以便通风透光。面积那么大,光靠他和一帮下人忙不过来。每到这个季节,梅家的高粱地就“放叶”了。所谓“放叶”,就是谁打谁要,本村外村的穷人都行。打回家喂牲口,当柴烧,编苫子,实在无用处,打下的叶子还可以卖给梅家。打梅家的高粱叶,再卖给梅先生家,白捞钱,哪个不干?本村外村,不知有多少人钻进高粱地。男人脱得精赤。女人们穿着衣裳进地,到里头也脱得只剩裤头短衫。叶子密密匝匝,里头太热太闷。一钻进去,就像进了蒸笼,一会儿一身大汗。高粱叶上有白粉,有红蜘蛛,沾得满身都是。脱光衣裳干活,利落,也省衣裳,也快意。女人们尤其快意。平日在家,解开一个纽扣,老人们也要呵斥。可进了高粱地,她们就自由了。老人们明明知道,稠密的高粱地里会有什么事发生,也只好不去过问。他们也年轻过。

那时,泥鳅也干。他并不是那邪懒惰的人。他喜欢干活。光着膀子,出一身大汗,浑身油光光的。痛快。玩女人,干活,都是生命力的渲泄。他精力过剩嘛。

但在高粱地里,主要靠手下人干。他管收购叶子。上半天就没有多少事做。于是满地乱窜。把女人们的身体看个够。冷不防闯进去摸一把,逗出一阵骂:“不要脸的泥鳅!”他不脸红。如果看看不是真恼,便在那里混一阵子。刷刷刷!打一气高粱叶,塞给那女人,撩一把,又转到别处。他如鱼得水,数千亩高粱地尽他风流。在铺开的高粱叶上,他和许多女人睡过。当然,他也碰到过另外的男人和女人在高粱叶上翻滚。但大家彼此彼此。看见了就绕开走。有时,泥鳅隔着密匝匝的高粱听这边或那边也有动静,他笑着对女人说:“你听那边。”女人便恼,“啪”地给他一巴掌,又用两根食指塞进他两个耳朵里;

傍晚,该收工了。男人女人都从高粱地里钻出来,带一身臭汗和草屑,纷纷跳进无名河。无名河就喧闹起来了。在无名河洗澡,男人和女人是分开的。男人在下游,女人在上游,这是传下来的规矩。女人比男人圣洁。女人比男人能叫唤。一群白鹅似的在水里扑腾,你撩我一把,我撩你一把,乱打水仗。一边夸张地尖声叫唤,一边向下游那儿瞅。下游的男人更不安分。薄暮中,上游那一片白晃晃的身子,撩拨得他们魂魄飞荡,一边踩水,一边直起脖子往上看。看得入神了,不知不觉靠上去。这就惹了麻烦。无名河两岸的女人都好水性,个个浪里白条。男人混进来,她们一声呐喊,拨开水浪便扑上去。几个媳妇打头,揪住头发,揪住胳膊,揪住脚脖,使劲往水里按:“淹死他!”一片呐喊声。远处的男人们听见了,也跟着呐喊凑趣:“淹死他!”女人们更火,拚命往下按,往下拽。不一会,那男人就喝进很多水去。只好连连讨饶。女人们也不理,也不同情。愈是讨饶,愈不同情。她们看不起又想喝猫尿又怕猫尿臊的男人。稀松软蛋!于是索性将他拖翻,一群女人拥上去,围成圈,好多手一齐上去搔他手心;搔他脚心,搔得他欲仙欲死,等他喘过一口气来,女人大笑着狠狠地又掏他一把。女人们用残酷的捉弄发泄胸中的邪火,直到男人惨叫不止,才放他回去。男人像一只受伤的大鸟,野性的翅膀一时竟扇不动了,无法回到自己的老婆身边去。

男人们轻易不敢越过禁区。

只有泥鳅不怕。他水性好,入水无声,有水里换气的本领,有水下睁眼的功夫。一缩头潜下去,一会就混到女人们那里。大腿,乳房、屁股,全看得清清楚楚。而女人们仍浑然不觉。于是,他这里挠一下,那里抓一把。女人们先还以为是鱼,惊惊乍乍。怱然“哗喇”一声响亮,从水底探出一个人头,她们才大吃一惊,认出泥鳅。接着便吆喝着扑上来一群。泥鳅又倏然不见了。他在水下尽情和女人们戏闹。他知道女人爱发痒的部位。他挠得她们心痒,挠得她们酥麻,挠得她们发疯。到后来,那叫声都走了调!谁在水下能捉到泥鳅,恨不得将他独吞了。

无名河到底平静下来。女人们终于上了岸。一路走去,喊喊喳喳。吃亏的说自己占了便宜,占了便宜的说自己吃了亏。不尽兴的样子。渐渐声影皆无。

这时,男人们也都走光了。只有泥鳅赤裸着身子,仰躺在河岸上,看着满天星斗,哧哧微喘。浑身充满快意的疲惫。

半个多世纪,他的欢乐,他的欲望,他的旺盛的生命力,都给了无名河。剩下的只有一份淡淡的忧伤。

人这一辈子是太短了。

沙丘上,梅子依然坐在那里。她已经织完了又一件小皂衣,难得地闲着。在她膝旁,卧着一头雪白的小山羊。小山羊用它毛茸茸的濡湿的唇,轻轻地蹭着她的腿。梅子低下头,用她纤弱柔软的手指梳理着小山羊身上的毛。一下,一下……

最先从沼泽中隆起的那片沙滩,独臂汉子叫它蚂蚱滩。蚂蚱滩上有一座,孤霉零的庵棚。庵棚被狂风一次次连根拔起,抛向空中。一次次被暴雨冰雹打碎,散在地上。但都没有把独臂汉子赶走。恶劣的天气和肆虐的蚊虫日夜折磨他,弄得浑身肿胀,血脓斑斑。但他不走。

独臂汉子不走。

他对着狂风暴雨野狼似的愤怒地长嚎:

“我——不——走!”

“我——不——走!”

“我——不——走!”

……

他不走。他要夺同这片本来属于人的土地!

他没有伴。只他一个人住在这里。住在这无边的沼泽中。他长发如草,满脸胡须。衣服已经烂成碎片,随风而去。他干脆裸着全身。又丑又脏的生殖器吊在大腿间,晃来晃去。日月昭昭,高天朗朗,他一点也不觉得害羞。这里一切都已回归原始。他失去了从文明社会带来的那块遮羞布,风雨雷电酷暑严寒却为他再造了一张鳞甲一样的皮。没有什么道德能约束他,没有什么人来指责他。他就是道德,他就是法律,他就是这茫茫沼泽的国王。

饿了,吞吃蚂蚱。渴了,暴饮冷水。困了,就地一躺。醒了,就去干活。每天凌晨,他便早早地离开庵棚,赶上老牛。老牛拉着拖车。拖车上放一弯木犁。慢慢从一条泥泞的路上走。每天傍晚,他又赶上老牛。老牛拉着拖车。拖车上放一弯木梨。慢慢从这条泥泞的路上往回返。

他沉默着。一年一年地沉默着。

飘泊多年之后,他是回到这里来的第一个土著。在他塌陷的眼窝里,深藏着无法确定的怨恨和无法确定的恋情。折磨他的,不是狂风暴雨,不是蚊虫泥淖。那实在算不得什么。任何恶劣的环境都不能和那场毁灭性的劫难相比。真正折磨他的,只是无尽的回忆。当年波涛汹涌的大河,在大诃中驾船捕鱼的冒险生涯,他的母亲,他的妻子,他的乡亲,日夜在他脑海中出现。可这一切都像梦一样消失了。黄河走了,把一切都带走了,连同他的一条左臂。

但他在等待。等待一些熟悉的面孔重新出现。那是一种十分渺茫而执著的等待。他相信,还会有人像他一样在那场劫难中侥幸活下来,哪怕极少极少。活着就会回来。不死就得活下去!

老日升的杂货店,生意并不景气。虽然它是鱼王庄唯一的商业。两间土坯房口里间铺一张床,床上堆一卷破棉絮。当门亮处就是杂货店了。迎门垒一道二尺高的柜台。柜台上放一杆断了杆的盘子秤。柜台里头的砖上有一坛醋、半缸黑乎乎的盐,当门临墙的土坯货架上有火柴,烟卷和一些针头线脑。

所有这些东西都蒙着一层沙灰。

鱼王庄年轻力壮的都出外要饭了,寻常连个动静也没有,像个死村。不大有人买东西。他便整日在门口劈柴。

“嘭——!嘭——!嘭——!……”

这声音满村都能听到。

这声音已经响了几十年了,日升是小名。喊了一辈子仍叫日升。日升老了,人们便喊他老日升。晚辈的尊一声日升爷。据说,他是在日头升起时生下的。但一生的运气并未蒸蒸日上。他苦了一辈子,连个女人也没娶上。日升从十八岁在河滩里当纤夫,干到六十岁。四十二年。四七年解放,河滩里修了一条沙石路。行人客商方便了许多,却从此断了日升的生计。无奈,网鱼王庄开了个杂货店。虽说生意不好,他也没大花销。开店后。主要要靠劈柴赚钱。

他劈柴极有窍门。先把树疙瘩搬到空地上,背着手绕一圈,翻弄一下。看准哪里是旋,哪里是茬。然后操起家伙,如庖丁解牛,一层层一爿爿把柴片剥落下来。一圈入围着看。有蹲,有站。抽着烟。看他劈柴,是一种享受。鱼王庄没什么好看的,就看老日升劈柴。

老日升七十岁的时候,雄风尚存,能抡一把锋利的锛,扬起来,“哇”地一声。关键地方,只这一锛,就开了。再难解的树疙瘩,他都能解得开。他叫“解”,不叫“劈”。解和劈不一样,解需窍门,劈用蛮力。

现在,他抡不动锛了,改用一把短柄斧子和两根钢钎。八十多岁的人,抡不动锛了。坐在一个方凳上,慢慢劈。旋口处最硬,十斧八斧才能开一道缝:“嘭——嘭——嘭——!”旋口终于开了。往下,顺着木丝就好解了。“嘭”一斧,开一道缝,插进一根钢钎,取下斧子。“嘭!”又一斧,缝隙延伸,插进第二根钢钎,取下斧子。“嘭!”再一斧,第一根钎松动掉落了,拾起插到前头。如此循环挪动。劈开一个树疙瘩要两天。而过去,他一天能解五个树疙瘩。他喘得厉害。

屋后的空地上?堆一座小山样的树疙瘩,好像永远也劈不完。垛上的树疙瘩,已经长出木耳。木耳干了,生一层黑锈。看了叫人发愁。但老日升极有耐性。现在,已经不大有人看他劈柴了。倒是有几只麻雀老落在周围,从劈开的木片中找虫子吃,也不害怕。老日升也不轰赶。发现一条虫子,还专意捏出来丢给它们。麻雀便来抢,虫子吃完了,就歪头瞅着他。一蹦一蹦的。

老日升一天到晚坐在树疙瘩旁边,劈柴不止。外头什么事也不打听。也不和人说话。累了,便坐在凳子上喘口气,呼噜呼噜的。拎起一只断嘴茶壶抿一日,接着又劈。

“日升爷,买盐。”轻盈盈走来一个姑娘。

“日升,打醋!”踢里趿拉过来一条汉子。

“老日升!买盒洋火!”走来一个自己聋也以为别人都聋的老头子,躬着背在那里叫。

老日升比他还聋。他耳目不灵。理也不理,只专心劈柴:

“澎——!”

“澎——!”

“澎——!”……

长了,便不再有人喊。他的杂货店永远敞着门。买东西都是自己拿,自己付钱。老日升头也不扭。他仿佛已经入定。斧起斧落,铿然有声,像老和尚敲木鱼。

鱼王庄东头,有一横一竖两口草屋。横的是堂屋,两间。竖的是东屋,也是两间。堂屋里住着女主人。东屋里住着男主人。夫妻俩不住一屋,更不睡在一起。

女主人是个疯子。男主人是老扁。

女主人起了床,披头散发。正要梳头,忽然想撒尿,便探出头,往东屋看一眼,没人注意。伸手从门旁拎进一只土陶尿罐,飞身进屋,又返身把门拴死。这才往下褪裤子。把个白白的屁股按在土陶尿罐上,立刻哗哗大响。一边尿,一边从门缝里往外瞅。忽然院子里一声响动,她立刻停止尿尿,猛然提上裤子站起。再听,动静没了。褪下裤子又尿,哗哗大响。她警觉得很。尿尿停停,停停尿尿。三四次才尿完。她长舒一口气,提上裤子,又伸手往裆里掏了几把,放在鼻子上嗅嗅。满屋臊气刺鼻。她把裤带拴得很紧。长长一根布带,扎一圈又一圈,打上死结。这才开门,把土陶尿罐提出去,满满荡荡一家伙,放在门口,也不泼了。接着回屋梳头,对一面镜子,边梳边唱,咿咿呀呀的极快活。女人不丑。瓜子脸,大眼睛。腰身也苗条。浑身透着秀气。只是眼神游移,不时左瞅右瞅,防止有人扑上来。

东屋烟雾腾腾,熏得人睁不开眼。老扁打灭灶火,饭已做好。他先盛了一碗,上头放一双筷,弯腰出门。走到堂屋门口,喊一声:“柳!吃饭喽。”女人叫柳。却并不进屋,只立在门口。好一阵,女人才说:“我正梳头呢!”老扁便端个碗,站在门口立等。女人慢慢梳好头,又洗了脸,这才站起,走到门口,很凶的样子,冲老扁叫:“你往后退三步!”老扁端着碗退了三步,闪开门。柳哧溜钻出屋,站到远远的地方,命令:“放屋去吧!”老扁乖乖地进了屋,把碗放在一张方桌上。走出屋。女人看老扁出了门,才蹑手蹑脚回到屋里。刚坐下要吃饭,忽见老扁又转回来,腾地站起,惊慌的样子:“你要干啥!我不给你睡!”一边紧紧护住胸脯,“我不给你睡!”

老扁一边走来,一边说:“我没说和你睡。我给你倒尿。”

“你说瞎话!我不给你睡!”

“我没说和你睡。我给你倒尿。”

老扁端上那只土陶尿罐,走了。那女人才又坐下吃饭。

老扁为她倒了尿,又把尿罐放回原处。回东屋洗手吃饭。吃完饭,把锅碗洗涮干净。这才拍拍身上,坐在灶前吸了根烟。吸得很深很慢,徐徐吐出一口浓烟。

老扁迈着仙鹤样的长腿,慢慢离开家,往老日升那里走去。他是这里的常客。

他爱默默地看老日升劈柴。蹲在旁边,吸一根烟。他不吸烟袋,从二十岁开始吸洋烟。还是当维持会长时学的。从此再没丢下。买不起烟卷,就把老烟叶搓碎了,用纸卷,卷得和洋烟一样。突然飞来一爿柴。他捡起扔回堆上。仍然老样子蹲着,眯眯地看。

这时候,他的诙谐、豁达全没有了。老日升每一斧子都像劈他心上。但他还是要看。看着看着,他会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像犯心绞痛。

老日升也不理他,只管一下一下地劈柴:

“嘭——!嘭——!嘭——!……”不紧不慢。

这声音满村都能听到。

这声音已经响了几十年了。

老扁终于离开老日升,转到别处去了。抱着心口窝。

鱼王庄没有一点活气。

他算了算,立冬已过,出外讨饭的人,该陆续回来了。这是规矩。鱼王庄人不论讨饭到了哪里,每年冬春都要回来栽树。有的跑到大西北,有的跑到关外,在当地干了临时工。入冬一过,也必定回来。嫁出去的闺女,也不叫自回。闷着头栽几棵目的树,然后该去哪去哪。想去哪去哪。

栽树!栽树!栽树!栽树!栽树!栽树!栽树!……

栽树已经成为惯性的机械运动。栽树就是一切。

龟工庄人对栽树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齐心。栽树这两个字已潜入他们的血脉,每一颗细胞都是由栽树两个字组成的。尽管不少人对栽树已经失去信心,但一到栽树季节,还是像候鸟一样回来了。

一年冬天,一个囚要饭远嫁黑龙江的姑娘,立冬刚过,就跟丈夫要了钱往家赶。三千里火车。二百里汽车。汽车到县城已是后晌。她急急忙忙往家赶。时逢大雪纷飞,道路难辨。一路不知跌了多少跤。上百里路赶到鱼王庄,天已黎明。她在冰天雪野跑了一夜,实在走不动了,爬着进了村。身后拖着一道长长的雪沟,一个早起的老汉,突然在雪窝里发现了她。姑娘已冻得半僵。老汉弯腰抱起,急急地问:“妮!恁远的路,你昨回来啦,那小子不要怕啦?”姑娘摇摇头:“我……回来……栽树。”

老汉哭了。消息传开,全鱼王庄的人都哭了。

栽树,是鱼王庄一辈辈的传统,一辈辈的事业。

鱼王庄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等待树木成林,等待风沙的消失。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一代一代人编织着同一个梦。一个多世纪以来,鱼王庄人一直在梦幻中生活,在梦幻中繁衍生息。树木栽上被毁掉?毁掉又栽上。不知多少次了。时间在过程中悄然流逝,一辈辈的人在过程中悄然倒下。奇迹一直没有出现。而风沙却像永远的梦魇伴着他们的日子。

老扁在一棵二人合抱的苦楝树旁边,站住了。他轻轻地摇摇头。真快。多少年过去,他仍记得儿时的歌。

风沙不把人情留,

打罢麦穗打谷头,

哥嫂逃荒郓城去,

爹娘吊死在梁头……

三岁那年,爹娘就吊死在这棵苦楝树上。他还依稀记得,四条赤裸的干瘦的脚杄,双双在空中晃荡。哥嫂郓城一去不归。

同类推荐
  • 军统江山

    军统江山

    军统江山——揭秘戴笠、毛人凤统治军统内幕;狠辣的江山帮四面出击征伐,谋杀、谍报、阴谋、绑架、黑名单、狼烟四起。杀人不见血的江山帮,在明枪暗箭的厮杀中,用血色愚忠写出恐怖的传奇。
  • 万历朝鲜战争

    万历朝鲜战争

    《万历朝鲜战争》采用宏观和微观两条线齐头并进的方式,重点放在战争局势上。而不是具体的战争上。宏观方面主要描写明军与日军的几场大的战役及战争局势:微观方面主要描写朝鲜义军和大明锦衣卫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故事。既展现了宏大的战争场面,又通过小人物表现了战争中的细节与情感。
  • 周家大院

    周家大院

    一个家族的兴衰成败,一代风流的悲欢离合。展现了中国人民在内忧外患面前同仇敌忾、不屈不挠、众志成城、风雨同舟的艰难历程,反映了自人类社会有始以来倍受人们争议的“人性本善”与“人性本恶”的问题,提出了“人的社会性”和“社会的人性”这两者相互依存、不可偏废的重大历史性课题,弘扬了以人为本和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重大主题。
  • 车神

    车神

    陈骁潇是一个拥有双重性格的现代女性,白天她是乐观积极的成功职业女性,夜晚则沉溺于怀念去世多年的男友的情怀中无法自拔。赛车手张嘉翔的出现使她不为人知的双面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浪漫的邂逅,张嘉翔的真诚和坚忍,这一切使得陈骁潇冰冷的心渐渐融化。
  • 一个海军军官的网络情缘

    一个海军军官的网络情缘

    一位海军军官的真实的网络恋爱经历。龙哥先后在网上结识了可可、姗姗两个可爱的女孩并与她们温暖愉悦地交往。姗姗因种种原因自动退出,龙哥与可可渐渐相知相爱,美好的恋情从网络走向现实,终成眷属。小说以散文化的风格反映了长沙、西安等地城乡的民情风俗,从一个新的视角呈现出时代的风貌。
热门推荐
  • 至寒之刃

    至寒之刃

    江湖,从未有过真正的平静。一位少年,一次偶然的际遇,从此踏入腥风血雨。刀光剑影中,谁能笑到最后?
  • 娇宠女

    娇宠女

    江南虞家的三姑娘,打小就被捧在手心里娇宠着,谁知一道圣旨把娇软的三姑娘指给了冷酷无情的煜王爷,众人闻言皆摇头叹气,为三姑娘以后的日子哀叹。#所有人都觉得虞婉会在煜王府生活的很惨##虞婉今天又哭了吗#每天中午12:00,晚上8:00,两更。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活出自己,世界才会找到你

    活出自己,世界才会找到你

    现在的你,是否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忙碌的工作,是否已经消磨掉往日的激情?看看自己,是否还拥有对未来、对梦想的渴望?不妨停一停,问问内心,你到底为谁而活。这是一本能够让人重燃激情和梦想的书,时而清淡,时而犀利,时而温情,时而洞明,让你改变随波逐流式的生活,学会以轻松的心态追逐属于自己的梦想,按照最喜欢的、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去生活与工作,善待自己,善待生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与精彩。
  • 风云起时,她定胜天

    风云起时,她定胜天

    她被迫穿越,本已死的白发龙王为何要这么做?带着满满的胶囊开始踏上征途。。。。她没有逆天的资质,但却靠着自己的努力,不在依赖别人,她不是拖油瓶,她一定要证明自己!
  • 诱婚甜妻腹黑男

    诱婚甜妻腹黑男

    “他已经把你送给我了,女人,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东西了!”男人冰冷的声音令人内心发寒。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本尊只想咸鱼瘫

    本尊只想咸鱼瘫

    谁家剑尊是被赶鸭子上架一样逼上去的?拂鱼最近很烦恼,她本来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肥宅,一不留神赶上穿越热潮又发现自己是个本土大佬。回了宗门本以为事情结束了,又接连蹦出来一堆前世失忆乱七八糟梗,天知道她只是想当条咸鱼啊T﹏T
  • 剑傲江湖

    剑傲江湖

    剑!剑客!一个由剑而开始的故事,也是一个由剑而结束的故事!剑是一切,但是剑客才是根本!剑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剑客手中的剑!
  • 寄灵界

    寄灵界

    世界破碎,灵气复苏。罪恶滋生,我寻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