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云微的女朋友,请问你有什么事?”洛小桑正式开启女人模式。
电话那头:“……”
没有听到声音,反而听到一阵牛喘气一般的呼呼声,洛小桑很奇怪,又道:“喂——呃——”
“叫,云,微,接,电,话!”
低沉,压抑着怒火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洛小桑立马一怔,啊哈,他一直搞错了?用了这么一个娘炮姓氏的人,居然是个男人?
此时身在飞机场的伊大少气炸了。
原本他还一直想着云微来接他,他可以一路上只有她和他,然后他可以借机跟她说清楚一些事,但是没料到,先是被放了一个多小时的鸽子,让他像傻子一样在飞机场等了一个小时,然后是……
她的手机居然大晚上在她女朋友那里!
这说明什么!
这只能说明,两个人正躺在同一张床上,他打了几十通电话,云微都没有接他的电话,而一个男人干什么事儿急切得连电话都不想接……
伊墨人不是没有见过风月的人,对于这种状况,他只能想到一种可能……云微八成该死得见色忘友了!
回过神来,洛小桑皱起了眉,他对电话那头的人命令般的口气,很不以为然,那人以为他是谁,敢用这种口气对云大叔说话,凭什么啊?
刚开始他或许是老毛病又犯,想要玩一玩,但现在洛小桑真的生气了。
云微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他好,纵容他的人,他不允许别人对她有半点儿不敬。
“云大叔现在不方便,你有事明天再找她。”
“我要她接电话!”
“她不方便,你这人听不明白吗?真是神经病!”口气还真是越来越差,洛小桑撇了撇嘴,冷哼一声挂了电话。
十六岁的少年若是在成熟一些,也不会做出这种越俎代庖的事,只是还有点儿小孩子心性的洛小桑私心里维护自己在乎的人,一犯起倔,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不接电话,就是不接电话,哼,打爆了,也不接!
伊墨人胸口剧烈起伏的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手青白骨节尽显,一双冰蓝色的眸子似乎有火在燃烧。
三十二岁的男人,并不会被几句小孩子幼稚的话给挑衅得炉中火烧。
他只是想到一向待人接物井然有礼,儒雅和气的云微居然会在有了女朋友后,就将自己的位置降到了一个可以敷衍的地步,他觉得心慌,觉得自己这一份还没有开口的心意,是不是注定要胎死腹中?
自信,沉稳的伊大少前所未有的沮丧。
此时寂寂的飞机场,除了偶尔的一两个工作人员,与他同时下飞机的乘客早就被亲朋好友接走,独留他一个人立在风中,怅然,焦灼,心痛……
靠在出口的墙上,伊墨人默默的一根又一根的吸烟,任负面的情绪在心中一分一秒的发酵。
良久,他脸上恢复一贯的沉稳,只是眸子那一股欲喷薄而出的幽火,预示着某个迫不得已放了鸽子的人要倒霉了!
身为京城第一世家伊家的大少爷,伊墨人的性子本应该是强势霸道,作为决策者和继承者,他的人生不允许他有迷茫和犹豫,所以,若是得不到,那便是强取豪夺,争也要争到手!
只有懦弱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的错过。
“我在A市南星机场,二十分钟内开直升飞机来接我,迟到一秒,你就滚出伊氏。”
伊墨人拨通A市这边伊氏负责人的电话,不冷不淡扔出一句话,立刻让还在温柔乡里迷迷糊糊的负责人差点儿魂飞魄散!
尼玛,伊大少怎么不啃声不出气的杀到A市来了,这……这尊阎王爷是半夜来收他小命的吗!
洛小桑压根没有料到自己一时气愤,让云微之后的生活陷入了何种‘水深火热’之中,这事其实只要他让已经把伊大少忘到爪哇国去的云微接了电话,也不会让本就为自己心意能否被接受忐忑的伊大少想岔。
抱着水上楼,被伊墨人的电话一扰,他倒是忘了之前和云微的尴尬,上楼上到一半,客厅里的水晶吊灯闪了闪,洛小桑顿脚,一回首,猛然瞪大了眼!
他看到了什么……
客厅里水杯,烟灰缸,花瓶,书,纸,笔,椅子,靠垫,遥控板……凡是重量不大,没有固定住的物体都悬浮在空中。
水晶灯发出吱吱的声响,洛小桑抬头,瞳孔悚然一缩,他居然看到……
嘎吱——
天花板像是一张正在被撕裂的纸,两指宽的一条裂缝蔓延开去,瞬间就如同人生经脉一般四散分叉,密布了整个天花板!
砰砰砰砰!
如银瓶咋破,客厅内所悬浮的陶瓷质地,玻璃质地的物体轰然炸裂,几乎占了整面墙的玻璃墙瞬间碎裂成千万块。
洛小桑条件反射的抱头蹲身,一片炸裂声之中,整个公寓内的各类灯也随之爆裂,陷入黑暗。
嘎吱,嘎吱,头顶传来更加剧烈的天花板撕裂的恐怖声响,洛小桑心惊胆战,他头一个念头以为这是地震了,可并没有察觉到脚底的震动,他立刻意识到这不是地震,但天花板上的裂缝……
洛小桑撒腿就往云微的的卧室跑,眼前一片黑暗他不管,炸裂的尖锐的玻璃渣子,陶瓷渣子,划破他的身体,他也不管,此时他只想到云微……
轰然推开门,房间里也是一片黑暗,但并不妨碍他的视力。
看清,洛小桑心惊。
这……这……怎么了?
此时,云微的房间里说是台风过境也不为过。
整个房间内几乎找不到一样能称为完整的东西。
床被烧出了一个人形的巨坑,衣柜,桌椅,墙壁,地板全部布满裂纹,电脑,相框,装饰用的花瓶陶瓷,水杯等等全部碎裂。
洛小桑的目光随着地毯上像是被高温灼烧出的脚印,停留在只余下框架的窗户上,那里也有像是人一脚蹬在上面,遗留下的一个高温灼烧出的半个脚印子。
咽了一口唾沫,洛小桑站在窗前,向外望去,却又让他看到了诡异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