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容貌三分相似,气质七分相同?
说的是影?
云微淡淡的微垂眸子,便又听到尼尔说道,“你可知道之前还有一个叫One的女孩,曾经是那么凶狠又单纯,那么的依赖我,我把她当成掌心花,用着我的方式精心的呵护她,但是,她却被组织外的人诱惑了……”
眼皮猛然一颤,脑海中有一道电光闪过,云微只觉此时的尼尔有些不对劲,他给她的感觉就如同……
尼尔惨然一笑,“她居然爱上了一个普通男人,甚至生出了与他相伴一生一世的念头,呵,多么荒唐!组织里的异能人从来都是冰冷的人形武器,爱情?亲情?友情?都是狗屁!她居然像中毒疯魔一般迷恋上她不应该沾染的东西,真是一个可爱又可怜的丫头……博士是个无情的人,在他手里居然创造出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对他而言,真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那女孩爱上的人叫什么?”云微语气平淡的问道,可放在桌下的手心却已经满是冷汗。
那女孩爱上的不是她的创造者,那么就是说那不是秦村里的影……
尼尔眯着眼,想了想,“那是几十年前的事儿,那人的名字我早就忘了,只记得似乎姓程……”
砰——咖啡杯在云微手中碎成七八块,香浓的咖啡液流了满手满桌。
尼尔的目光在桌上一扫,又落到云微的脸上,只见她依旧是云淡风轻,可眼底深处却有一抹奇异诡谲的色彩。
她的声音理智得近乎机械般问道,“几十年前?你看起来看半点不老。”
她一直知道组织里有能有延缓衰老的药剂,但药效也就十多年,却从没听说过博士研究出能够让人几十年如一日青春常驻的药剂。
尼尔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我嘲讽道,“许多人只看到在组织里我仅次于R博士的地位和权利,却没有人想过我得到的越多,曾经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当初R博士有一管药剂,需要活体实验,他们找了一千个人,我是唯一的幸存者,One,你只在组织待了一年多,组织的有些秘密,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云微拿出纸巾一边擦拭自己手上的咖啡,一边缓缓道,“我在组织时,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叫One的,她应该是,几十年前的人,几十年后组织的人很少知道她的存在,看来你们对她讳莫如深,为什么?你们不是很强大吗?她为爱反抗你们,一定会被你们狠狠的报复吧?”
尼尔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才叹道,“的确,她是很惨,被逼得亲手屠戮了自己所爱男人的所有亲人,还被自己心爱之人射穿了心脏,幸亏她是异能人,否则当时也就死了。”
云微的口气很冷:“然后呢?你们一定不会这么让他们相爱相杀后就完结了吧?”
“然后……博士叫人给她注射了败坏她身体异能的药剂,彻底的破坏了她的身体机能,她在十天之内从一个美丽的女孩衰老成满头白发的老人,这都不是重点,博士认为她的背叛是他的耻辱,所以决定让她生不如死,就在她的脑袋里动了手脚……”
云微心底发冷,面上却没有多大变化,“什么手脚?”
尼尔闭了闭眼,才道:“她会日日夜夜想起昔日与恋人相处的快乐,但当快乐的回忆之后便会是清晰无比的她与她的恋人的决裂,相杀……梦幻般的快乐回忆和落入地狱般的痛苦回忆交杂,时时刻刻的的折磨……”
“攻心为上,你们折磨手段真是不错。”云微嘲讽了一句。
“可惜——”尼尔突然长叹一声,又道,“我们想要折磨她,她却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云微抬头看向尼尔,只见尼尔脸上满是落寞与自嘲,他淡淡道,“她的皮囊明明沧桑衰老,却还是有人再次爱上了她,并将她从博士精心编制的噩梦里拉了出来。”
浑身一震,云微面上的镇定从容有些微的崩裂,“你这话……”
被****伤害的心,用什么东西才能弥补?
心底一阵纷乱,云微几乎认为这是尼尔编造的谎话,她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嗤笑道,“你莫不是要告诉我,那个女孩又爱上了一个人,这次是她的真爱吧?”
尼尔点了点头,“真爱,或许是。”
云微冷笑着反驳,“听你前面叙述,那女孩应该很爱……姓程的男人,你们还借此让她陷入精神折磨中,若没有真心实意的感情,怎么会让人受伤,而真心实意的感情,又怎么会说忘就忘,转头就投入别人的怀抱……”
尼尔低头,声音有些怅然:“曾经的One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初恋,会让人如痴如醉,但也只是初恋,她那是应该是处在迟来的叛逆期中,任性又暴躁,可惜不知其中缘由的我们把她的叛逆当成了背叛,硬生生的逼着她疯魔,说白了,当时作为她的教官,我没有尽到责。”
“叛逆?”云微低笑一声,才道,“你是不是又要说,那女孩在叛逆中所爱之人,就是男孩女孩之间的青涩暧昧,只不过是你们小题大做,毁了她,然后落魄中的她,经历磨难,终于遇上了她的真命天子?”
当拍电影,狗血淋漓吗?
云微嗤笑。
尼尔不明白云微身上散发出的浓浓讽刺是为何,他只是有条不紊的继续道,“无论你信不信,就如你所说,那只是男孩女孩的青涩暧昧,她真正爱的人,是她的徒弟。”
“胡说八道。”云微眸光如十二月寒冰,凛冽非常。
尼尔看着云微,若有所思,“One,你态度很奇怪,我说的是另外一个人的事,你的反应……”
云微心底一震,回神后,嘴角强硬的扯出一抹冷笑,“脑袋长在我头上,我怎么想与你无关。”
“呵,也是。”尼尔哂然,从衣服兜里摸出一张手绘素描像,递给云微,道,“因为每日活在记忆制造的幻想中,她那时住在养老院大多是精神不正常的,但一天里也有一两个小时变得正常,那时,她就教一个照顾她的十九岁男孩各种医学方面的知识,说来也怪,她在组织里那么多年,居然没人知道她在医学方面有那么高的造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