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众人回到宿舍,发现诗人正蹲在地上,哭丧着脸。
波大姐一边给诗人抹眼泪,一边轻声道:“Dear小诗,别哭了”。
众人以为波大姐趁着没人欺负了诗人,加上原本就看着这妞不顺眼,都要与波大姐理论。
只有石小波一脸泰然,处变不惊。
试想,波大姐欺负谁还用得着避过众人的面?这些家伙的思维也太幼稚了。石小波站在一旁,静观事情发展下去。
果然,诗人突然站起来,挡在波大姐面前,用手推开众人道:“你们误会了,不关她的事”!说着,就向大家叙述了一番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惨事。
事情是这样的,最近社会上有一些人,以专门进学校打劫学生为业。这些人往往拉帮结伙而且身藏凶器,遇到那些要钱不要命的,就先揪出来放放血,达到以一儆百的效果。胆小怕事的为了保命只好唯命是从,听凭这些人的摆布,将钱财以及值钱的东西乖乖交出来,眼睁睁被这些人拿走。前些天就听说附近的几所学校的几个学生遭到了这匹强人的洗劫,众人只是作为饭后谈资,事不关己也没太在意。再说,出了多起这样的事,警警察察们自会着急。结果警警察察们也发扬了他们一贯的关荣传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没太在意。结果,凑巧在今天,在众人出去游荡的时候,这些人瞬间降临,踹开了石小波宿舍的门。
当时诗人正在午睡,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一下子惊醒,刚睁开眼就看到十来个牛高马大的古惑仔从门外一股脑儿涌进来。
一个家伙走过来,把吓得呆若木鸡的诗人一脚踢翻,气焰嚣张地道:“快把钱拿出来”!
诗人向旁边一看,波大姐不在,慌乱中失声呼道:“波波救我”!
当时波大姐正在隔壁的厕所拉屎,听得诗人狂呼,连屁股也没顾得擦,一提裤子就赶紧冲向宿舍,边跑边喊道:“小诗,你怎么了…”
刚跨进宿舍门就看见里面好几个人围着诗人。
波大姐喝道:“你们是混哪儿的,你们想干什么…”
后脚尚未踏入,就被门后的一个家伙一门扇倒,晕过去了。
诗人一看大势已去,唯一的救星也已经倒下,这下没辙了,只好认栽!狠了狠心从口袋里掏出两毛五,恋恋不舍地放在面前的一个家伙手里,道:“老大,这是小的的全副家当,你拿了它,就等于要了小的的命…”
这家伙一巴掌把诗人扇倒,狠狠道:“少塔玛的给我装蒜!两毛五,尼塔玛打发臭要饭的啊”!
这些家伙索性不再理睬诗人,一阵翻箱倒柜。发现诗人除了柜里放着的一些衣服和一袋饼干值钱外,其它的没有一点可利用价值。
一个家伙吐了口唾沫,横了诗人一眼,恶狠狠地道:“他玛的,穷得连个毛都没有”。
另一个家伙翻着一个本子若有所思地道:“写过的当手纸,没写过的拿回去给我女儿当笔记本”。
诗人一看,突然上前抢道:“这个你不能拿,这是我的诗集”!
那家伙一把揪住诗人耳朵,狞笑道:“诗集?诗你个头,唬谁呢,就你这副德行还写诗,写个屁啊”。说着一阵冷笑。
接着这家伙又令诗人背首李白的诗听听。
诗人战战兢兢地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床上狗男女,其中就有你”。
那家伙喊道:“大声点,再念一遍,老子没听清楚”!
于是诗人只好提高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那家伙听罢,拍了拍诗人肩膀,笑咪咪地道:“看不出你小子还真有点文化”。
旁边的一个家伙道:“别和这穷小子瞎诌了,咱们该走了”。
这家伙临走时还拿走了诗人的两毛五。
诗人经此一劫,失去了一袋饼干一些衣服外加两毛五的现金。
这是诗人物质方面的损失,这意味着诗人从此缺粮了。而且没有衣服,接下来的日子将离不开被窝。
而且这些家伙竟然还掠走了诗人的诗集,就差没有扒掉诗人的内裤了。
诗人受了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双重打击,焉有不哭之理。所以当波大姐苏醒过来之后就看见了几乎一丝不挂,泪流满面的诗人…
诗人叙述及此,众人扼腕唏嘘,纷纷道:“这也太狠了”!
波大姐的全身也被那些家伙搜了个遍,众人又把目光落在波大姐身上。
波大姐红着脸,把头垂到诗人肩上…
63
再次见到海林是在一天的黄昏。石小波因为实在耐不住宿舍沉闷的气氛,加上连日恶梦萦绕,出去透风的间隙。
当时海林正和一个女孩并肩走过学校的一段林***而且这个女孩还用一只手挽着海林的右臂,神情暧昧。
石小波心想:“海林真是花花大少,老板娘玩厌了,又来玩新鲜的”。正欲转身避开,结果被海林一声喊住。
石小波只好尴尬地定住脚步,转身面向海林。
海林总是一副大大列列的样子,笑着迎面走过,拍了一下石小波的肩:“怎么,两天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石小波挤出个硬笑道:“哪有…”说着瞟了一眼海林身旁的姑娘。
但见此女一头短短的柔发,面容清亮,两只俊俏的眼睛也正在石小波身上打量。
石小波在一刹那觉得这女孩眉目间颇有ANNI之风。只是ANNI的脸颊更加苍白透明,而且ANNI不经常笑,但笑起来却非常的好看,ANNI有着干净的笑容,仿佛整座冰山在你眼前渐渐消融…
海林说:“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丽”。
石小波兀自走神,被海林一语唤回,向眼前这个叫丽的女孩打了个招呼。
海林对女孩说:“我和朋友聊聊,你先回去吧”。
女孩嘟嘴看着海林道:“那我什么时候来找你呢”?
海林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明天吧,明天我去接你”。
然后女孩绽开一笑,向海林说了句“拜拜”就走了。
女孩走后,石小波自然问起海林、女孩以及老板娘之间的事。
石小波笑着说:“你倒真有一套,在两个女人之间兜兜转转,依然可以应付自如”。
海林道:“什么两个女人!我一向是用情专一”。
石小波听得“用情专一”四个字忍不住捧腹大笑道:“那,老板娘你不管了”?
海林皱眉道:“就别提了,那个sao娘们总是把我当马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出此下策,又找了一个”。
石小波道:“那你还爱她吗”?
海林沉默了半天,长舒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我和她之间完了”。
海林总是微笑着的俊俏的眼睛变得忧郁,用手挠了挠头,满腹牢骚地道:“试想,她本来是我的马子,我有时候还舍不得一直骑她…而她却反过来让我做她的马,每次都要骑我…我实在受不了了”。
海林的眼眶变得发红。
石小波从来没有见过海林如此地情绪激动,尤其是为了一个女人。这如果放在以前,这种情形石小波是幻想不来的。因为海林对于男女之间的情谊一直看得很淡,愉快的话就在一起,要不就好聚好散各走各的。
石小波看了一眼犹在落泪的海林,拍了拍他的肩为他打气:“既然是这样,那就把她干脆飞了,把她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在脑海中大家了无牵挂。况且现在的那个丽也不错,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这句话可是你常常跟我说的啊”。
海林抹了一把未干的泪痕,恢复笑容,道:“没关系,无所谓了”。
石小波问:“你和那个丽是怎么认识的”?
海林道:“应该是在学校以我的名义创立海林诗社的时候吧,这个女孩一直是我的一个fans,她很喜欢我的诗,只要是有我出席的活动,她每次都会来参加,而且总是站在前面喊我名字喊得最亮的一个,就这么我就注意上她了”。
海林脸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接着道:“只不过我那个时候写的那些诗,一门心思全是为了追求老板娘,偶然在校刊发表,但心思全不在学校的活动和她身上”。
石小波问:“那最后呢”?
海林酷酷地笑了一下,道:“那天傍晚学校的一个活动结束,我出来的时候,丽就一直在后面跟着我,我注意到她之后,和她聊了两句,然后发动轻骑示意她上车,载着她出去兜了一阵风,晚上就直接和她开房了”。
石小波象是在听童话故事,瞪着眼珠道:“就这么简单”?
海林耸了耸肩,两手一摊,道:“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