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期哪里敢承受黄金宝的大礼,且不说黄金宝本身就是个金丹期的高手,单单就他是黄紫羽的父亲这一层关系,就算给赵子期吃上一百个豹子胆,也是万万不敢承受的。
“别啊,我……”这一紧张之下,赵子期急忙想要站起来,却不料因为太过慌张,整个人连人带椅的直接给翻倒过去。
“子凡,你没事吧?”一旁的黄紫羽见状,急忙跑上前来,将赵子期扶了起来,紧张的将赵子期全身打量了个遍,在发现他没有受到什么伤之后,这才往赵子期的胸口处捶了一下粉拳。
笑骂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赵子期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在黄金宝的面前,与黄紫羽打情骂俏的话,难免有些勇气不足,只好讪讪的将头别过去。
“女大不中留咯!”
黄紫羽的动作哦,黄金宝都看在眼里,不禁苦笑道。
“啊!”黄紫羽被黄金宝这么一笑,顿时反应过来,惊叫一声,绝美的脸上浮上来两朵红霞,急忙捂着脸跑过去将黄金宝扶了起来。
“我们的紫羽小丫头这是要嫁人咯!”一旁仰躺在靠椅上的黄银宝也醉醺醺的坐了起来,望着黄紫羽嘿嘿直笑。
“讨厌!就会取笑人家!”
黄紫羽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急忙用眼角偷偷瞥了一眼赵子期,见他也在笑吟吟的望着自己,急忙别过脸去,双脚一跺,娇喝了一声之后,径直跑出了书房。
黄银宝看着黄紫羽跑出去了,揉了揉蓬松的双眼,这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赵子期笑着说道:“紫羽是个好丫头,你可别辜负了!有的人一旦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
说道最后,黄银宝的声音倍感凄凉,赵子期甚至能从他的身上隐隐感觉到一股死气。
“这一对父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落寞成这样,一个却又沉默寡言,冷酷至极!”回想起黄浩然,赵子期心中忍不住打上了个问号,隐隐觉得这一对父子身上肯定背负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
“老二,这么多年了,你还放不下吗?”连赵子期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的东西,黄金宝作为至亲的亲兄弟,更能看出黄银宝的不对劲,只是他心里清楚,这是黄银宝身上的一个结,一个怎么打也打不开的结。
黄银宝望了望黄金宝,随即紧闭上双眼,良久才缓缓睁开,伸手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下来猛灌了一口,大笑道:“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赵子期闻言愣了愣,随即呆呆的望着黄银宝一边喝酒一边大笑着离开书房,心中终于是知晓了黄银宝心中的苦。
走出了书房,黄银宝的声音再次传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又是一个至情至性之人啊!”心中感叹了一声,赵子期朝黄银宝的背影弯腰拱了拱手。
黄银宝似乎心有所感,回头望向赵子期,良久,才轻声叹道,仿似在自言自语,又仿似是在说给赵子期听:“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赵子期心中一震,急忙再鞠躬,说道:“晚辈受教了!”
黄银宝点了点头,再次猛灌了一口烈酒,这才大笑着离开。
“我这二弟……”黄金宝望着黄银宝走远了,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苦笑了起来。
赵子期闻言,饶有兴趣的望向黄金宝,希望能从他嘴里知道一些关于黄银宝跟黄浩然两父子的东西。
黄金宝见赵子期望过来,脸上的苦笑更甚,最后缓缓的说道:“二弟本来是我们黄家最有天赋的一个人,当年我父亲甚至想将家主的位置让给他坐,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才使得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倒真是可惜了一个人才啊!”
赵子期想起黄银宝离开时所念的诗句,心中一动,急忙问道:“因为女人?”
黄金宝点头,略微沉吟了下,似乎是在酝酿思绪,良久,才缓缓说道:“二弟年轻的时候,风华绝代,意气风发,到处惹是生非,我们的父亲,也就是当时的家主,为了让他安定下来,帮忙管理家族,硬是不顾他的反对,给他娶了个媳妇,可谁知,二弟过不久就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女子,本来以这社会的风气,一夫多妻也并不奇怪,那女子也就安心的在黄家住了下来,我们全家也不反对,将其视为自家人。唯独老二的老婆天天吵闹!”
“所以?他老婆把这个女子杀了?”赵子期闻言并没有感到奇怪,不过对于这种别人家的家事,赵子期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多嘴了,本来就不是八卦的人,却因为一时好奇,问了不该问的话题。
“不,他老婆没有杀她,呃,你说的也对,如果真要算起来,确实可以算是他老婆杀的!黄金宝闻言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说出来的话却很是绕口。
赵子期瞪大了双眼,在看到黄金宝不似开玩笑之后,心中的好奇心再次伸了上来,问道:“这话怎么说的?又是又不是的!”
黄金宝点头,再次沉吟了下,这才继续说道:“老二的老婆有个哥哥是大荒宗的弟子,有一次他来到黄家做客,大家自然是盛情款待,但是他走了之后,老二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也失去了踪影,只留下仍旧在襁褓中的浩然。”
“大荒宗!”赵子期在听到大荒宗这三个字的时候,猛的站了起来,双拳紧握脸上闪过一丝骇人的杀意。
黄金宝虽然有些奇怪赵子期的举动,以为他是听故事太过入迷了,也就无甚去多加询问,继续说道:“恩,就是大荒宗,时候有下人禀告,老二的这个大舅子走的时候,身上扛着一个布袋,里边仿似有什么东西在挣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