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洪波疾险
李乘风听到这枚石头圆球一样的东西里面,有动静。便给众人说:“看来这东西里面有活物,不知道是什么?先生见识广博看看能不能瞧出端倪?”
苍月拿起这个圆球,放到鼻子上嗅了一嗅,感觉到一股腥气冲脑,令人作呕。这表面上看好似石头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一枚卵,绝对不是什么石头,至于是什么动物的卵,一时还真不好辨认。经他这么一说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也没个头绪。
万尺古俯下身子仔细端详了半天说:“既然大家都看不出是什么,那就砸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不用费脑筋猜了。”说着他在旁边找了一块略微大的石头,朝着那没卵就砸了下去。
结果把那块石头蹦出很高,而那枚卵竟然丝毫没有损伤,连砸了好几次都是不能把这枚卵砸开,万尺古没料到这东西这么坚硬。于是把靴筒中的那没紫电风抽出来,这把宝刀,比匕首长不了多少,平常就把它插在靴筒之中。这把刀乃是上古年间,一位造剑大师遗留下的利器。虽然没有与鱼肠剑那么有名,但是其锋利不输于它,切金断玉,削铁如泥,寻常刀剑碰上就会被削为两截,上山能剖犀象,下海能斩蛟龙。
这把刀是万尺古当年抵抗一支流窜到草原上的沙俄一个小分队,这队沙俄的军卒,个个悍勇,杀起人来连眼都不眨,所到之处财物洗劫一空,拿不走的东西就一把火付之一炬。万尺古对大鼻子痛恨已极,一次埋伏在暗处,趁他们不备,乱箭齐发,射死了不少沙俄军卒,这把紫电风就是在一个被杀死的军官身上搜到,这把剑肯定也是从别处抢来的,当时万尺古拔出那把刀,紫光闪耀,好似天空打了一道厉闪,寒气逼人,看到后喜欢异常,简直有点爱不释手,一直贴身收藏,随身携带。
万尺古抽出紫电风,在火把的映照下寒气逼人,李乘风不由得叫了一声,果然是把好剑。虽然昨晚万尺古曾用这把刀与黑熊剧斗,但是由于情况危机,没来得及细看,此时又见这把刀,寒光袭人,夺人二目,不由得大为赞叹。
万尺古挥刀向那枚卵砍去,一下被紫电风削掉了块。从那枚卵中流出清汪汪的一股液体,往里面观看,只见里面有一个形如蜥蜴一样东西,不过身体要不蜥蜴长了很多,体生四肢,蜷曲着身子,浑身长有鳞片,头上生出一对肉角,细嫩柔软,形如鹿角。
众人都惊呼这难道是一条龙吗?
龙这种动物只不过是人们幻想出来的东西,龙自古以来就是被中国人崇拜的图腾,乃是九种动物合而为一的神兽,嘴像马、眼像蟹、须像羊、角像鹿、耳像牛、鬃像狮、鳞像鲤、身像蛇、爪像鹰。自古以来多是传闻,说它能显能隐,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登天,秋分潜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龙是帝王的象征,也用来代指帝王和帝王的东西:龙种、龙颜、龙廷、龙袍、龙宫等。
至于真龙谁也没见过,这些只不过是传说,多是后人添油加醋杜撰出来的。但是今天从这枚石卵中刨开出来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啊。
看上去和传说中龙的形象倒有几分相似,但是仔细辨认却可以发现,这是卵中的动物,和传说中龙还是大有分别,看上去有点像蜥蜴,只不过有了一对肉角显得十分的怪异,一双黑洞洞眼睛透着一股妖邪,也没有长触须,只是那四条腿和爪子很是锋利,又加上它浑身长有鳞片,猛地看上去才确实像一条小龙。不过最显著的特征就是这个动物的头上有个黑色的肉瘤,漆黑如墨。
众人看了半天纷纷议论猜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万尺古知道苍月广识方物就问苍月,先生可识得此物?
苍月开始也是一脸的茫然,猛然间他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敢肯定说:“看这动物的形体,难道是古籍上记载的禽奎蛟,因为这种动物长相和龙极为相近所以称他们为蛟。相传禽奎蛟也非凡俗的动物,那也是龙种,只不过长相怪异,也能行风布雨。但多是祸害百姓,偷食人畜,惹得上苍动怒,斩断了它一双翅膀,贬到凡间的渊泉之中不得重见天日。但是这些都是传说,到底有没有这样一种动物谁都说不上来,我也是当初看过一本《天物通考》,其中有些许的记载,看这东西的形貌特征多半是禽奎蛟,没想到世间还真有这种动物,最明显的是它头上黑色的肉瘤,里面含有致幻的毒雾,闻之能使人产生幻觉,重者神志昏聩,五感具废,癫狂致死。我看我们少招惹他们,还以远离这东西为好。不要节外生枝,再生事端。”
那石头卵壳中的禽奎蛟,慢慢从中爬了出来,摇摇晃晃,张嘴格格格的叫了几声,众人听苍月说这东西的厉害便纷纷退后,不敢离禽奎蛟太近。
禽奎蛟慢慢向着万尺古爬了过来,万尺古那手中的紫电风想把它挑到旁边的河里面去,但是他的那把刀实在是太锋利了,一下就割破了禽奎蛟的前腿,禽奎蛟呀的一声叫,本能地张开嘴,一股黑气从中喷了出来。这一变故吓得众人纷纷后退避让。那股黑气迅速就弥漫开来,好多人都闻到一股怪异的香味,闻上去十分受用。
苍月大喊:“大家快离开这里,不要停留。”
有的人就在心里暗笑苍月有点危言耸听,就这么点一个小东西叫什么禽奎蛟,喷出来的毒雾还能致人死地吗?不少人心里怀疑,怎么可能在这一天之内遇见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万尺古对苍月倒是很是信服,无意间竟惹得禽奎蛟喷出毒雾,虽然不太明白这雾中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是不是和苍月说的那样禽奎蛟喷出的毒雾,能使人出现幻觉,但是还是小心为上,当下不敢停留继续往前走。
刚往前没走出五步就听见后面哄哄的声响,这是什么响动,回头一看,发现后面水流翻涌,大量的水流如同潮水般就用了过来,势如奔腾的野马咆哮着就扑了过来。
众人大惊怎么好端端的后面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水出来,人人不免脸上变了颜色。难道外面又下起了暴雨,导致山洪暴发。这一下把众人弄得措手不及,连一个躲藏的地方都没,四周都是石壁,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如果被这股山洪卷住那生死可由不得自己了,看着山洞上部还有常年滴水形成的石灰岩钟***锐异常,稍有不慎,那就会被划得肚开肠出。
苍月的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这是幻觉吗?但是眼前的景象清晰可见,隆隆咆哮的水声震耳发聩。如果是幻觉那也太真实了,再看其他人,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体似筛糠。也不知是谁发了一声喊:“快跑啊!”
这是众人才醒过神来,撒开两条腿往前狂奔,跑得慢的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但是这股洪流流的太过迅猛,根本就容不得他们跑多远,一下就把这十几个人卷进了洪流中去了。
众人在洪流中被冲得不停翻滚,根本就没法呼吸,万尺古拼命拨水想从水中露出头呼吸,但是翻滚的洪流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喝了不少水,偶尔露出了头还没吸上两口气就又被卷到水下面。
苍月就感觉自己好像进了一个漩涡中去了,被洪流冲的不停地翻滚,搞得头晕眼花,晕头转向,两只手在水中想抓住点什么东西,拼命挥动手臂,突然他感觉到一个东西撞了一下他的后背,疼得他一张嘴就又喝了几口水。但是苍月好像感觉到了这是一根救命稻草,回身伸手就抓,果然被他抱住一段被洪流冲下来的一截断木。
苍月抱着这根断木死抱不放,终于从水下露出了头,眼前浊流滚滚,隆隆的洪流声,在山洞中激荡回响,其他声音都没掩埋了。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腰,死抓着不放,苍月心中一惊,险些把手中的那段断木给撒了手,回头一看,原来是李乘风。李乘风也被洪水冲的七荤八素,只剩下半条命了,好不容易抓住一个人岂能撒手。
苍月想把李乘风的手掰开,但是激流中根本就没法腾出手来,就这样被洪流冲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过来多少时间,终于水流略微平静了下来,李乘风也缓过神来,对刚才的那股洪流仍然心有余悸,真是死里逃生,松开了苍月,也用手抱住那段断木,这时候才看清原来刚才一直抱住的人是苍月,有点不好意思,连声道谢。
苍月笑了笑说:“看来这洪水来的太过迅猛,根本就没有意料到,幸亏找到这段木头才保住性命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河岸,如果一直在这水中侵泡,很快就会体温下降,性命还是难保。”
李乘风说:“这里河面很宽很难找到可以依托的地方。”
两人正没有主意的时候,觉得后面水流翻涌,好像水中有东西正向他们靠近,两人心里都是一惊,刚进洞的时候便遇到凶险。难道这片水域也猛兽吗?不由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回头仔细观瞧,发现后面真有一个大家伙正向他们靠近,浮在水面上,速度倒不是很快。
这时两人手上都没有兵刃,刚才那股急流,早把两人手中兵刃冲得不知哪里去了,不由得更是神情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