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的父亲西门达早期务农,十分贫穷,后当药贩子,收入渐丰,属脱贫致富精英。
但西门庆对父亲这些小打小敲并不满意,遂对父亲说:“这猴年马月才能发达啊。”于是,西门庆不到一年光景便在清河城东西南北各成立一家医药连锁超市,什么丰胸的,减肥的,长个儿的,壮阳的,是药不是药的,都卖。次年,西门庆宣布成立西门药业集团公司,还请了京城著名歌星李师师小姐做集团形象代言人。
西门庆把药价定得很高,譬如西比灵,清河郊区的王村才一钱银子,可西门庆的药店定价三钱。老百姓吃五谷杂粮,栉风沐雨,哪里有不生病的,生了病就得去西门庆的药店去买药。药价再高那也得买啊,身上“设备”出了毛病,不维修行吗?
于是,那银票雪花般向西门庆飘来。
经过西门庆不长时间的经营,西门药业集团资本暴增,经济实力急剧膨胀,不仅在清河商业界产生很大影响,而且对清河政界也产生极大反响。西门大官人曾经不无自得地对吴月娘说,即使拐了许飞琼,抢了王母娘娘,也减不了他的泼天富贵。
清河县流传着很多看病难药价高的民谣和顺口溜:“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小病硬扛,大病等死”;“小病拖,大病扛,重病等着见阎王”;“小病不用看,大病没钱看”……
于是清河县药品监督管理部门跟西门大官人协商药价问题,提出药价太贵,建议降价。
西门大官人却坚决不同意降价,他说:“药品不能当武大郎的炊饼卖!药价不贵!再说,咱清河县的农民中,普遍开展了合作医疗。农民自己拿10元,县里出10元,市里出10元,省里出20元,合计每位农民参加合作医疗个人账户每年有50元。遇到大病就可以做到医疗费用统筹,给农民报销相当一部分医疗费用。他们完全可以负担啊。”
不过,西门大官人毕竟是个场面上的人,他还是给了新任药监局长郑筱萸一个台阶,他提出请大宋第一神医安道全全面研究药价问题。有诗这样赞安道全:
良方有百篇,
小刀玩得玄。
扁鹊无证书,
最牛安道全。
不久,《清河日报》刊载了大宋第一神医安道全的最新研究成果:“药品就该暴利!将暴利进行到底!”原来,安道全这个药价研究课题是由西门药业集团独家赞助的。
西门药业集团一种治疗肿瘤病的常用中药在被制成口服药以后,单价竟为196两银子,面对如此漫天要价的药品,《清河日报》的记者采访了西门药业集团的负责人西门大官人,当被问及该药品何以有如此高的价格时,西门大官人道:“肿瘤病人的命都快要没了,还留着那些银子干什么?”
记者顿时瞠目结舌。
不过,在大宋上下一片要求药品降价的风潮中,西门药业集团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迫不得已开始降价。
这日,清河县第19次药品降价令开始执行。但在清河市面上的药店,再次上演了降价药品“人间蒸发”的一幕:降价的“红霉素肠溶片”,西门药业集团药店的货柜上都不见了;有的降价药如“头孢拉定”胶囊,虽然药店仍有销售,但卖的已不是属于此次降价的那种规格。西门药业集团一家药店的负责人甚至明确表示,有几种降价药品已经被退回去了。西门药业集团旗下一个药店甚至出现连续一个多月将医生处方中的“白檀香”药,用“松香”替代抓给一位72岁的心血管病患者内服,致其上吐下泻差点要命。
清河百姓盛怒之下,将西门药业集团的恶行告到了药监部门。
刚刚到任不久的清河县药监局长郑筱萸案头已有成百上千封消费者投诉信。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决定对西门药业集团进行一次彻底清算。
此刻,西门大官人正与他平素最为疼爱的潘金莲看西门药业集团的壮阳药广告《有了圣斗士,不当小弟弟》:“家伙小,老婆不让上床,洗澡不敢上澡堂,别提多悲哀了,自吃了一个周期的圣斗士,两个周期下来一量,好家伙,增加了3公分!老婆拿我当宝贝儿,我还时不时的在澡堂里显摆一圈。”
“真有这样的效果?”金莲道,“呵呵,半月3公分,照这个速度长下去,用不了多久,俺西门庆就得改穿三条腿的裤子了。”
金莲听了,忍将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这时,西门安排在药监局的耳目告知大官人,新来的药监局长郑筱萸要对他动手的信息。
金莲听了,顿时花容失色。
西门庆安慰美人道:“我可以用银子摆平的。只要有10%的利润,它就会到处被人使用……有50%,就会引起积极的冒险;有100%,就会使人不顾大宋的王法;有300%,就会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绞首的危险。这些人我早就看透了:道义放两旁,利字摆中央,为敛黄白之物,什么话也敢说,什么事也敢做。”
西门庆遂让家奴玳安带了一对乳房仿佛两个篮球的美人鞠茹并一千两银子去见郑筱萸。
郑筱萸见了鞠茹,心里暗忖,如此尤物,即使死在她的肚脐眼上,也值了,何况还有白花花的一千两银子。
郑筱萸得了一笔好处,又饱了一次艳福,遂给西门庆打电话说:“消费者有反映,不查也不行,那就从轻处理,罚款十两银子吧!”
原先清河县只有西门药业集团一家独霸,后来医生蒋竹山在李瓶儿的帮助下也开了一家中药店。蒋竹山既是医生又经营药店,更兼厚道和气,吸引了很多顾客,生意兴隆。一个县城出现了两家药店,宛如天上出现两个太阳,在西门庆看来是绝对不容许的。于是他用“鹅鸡鸭”手机给郑筱萸打了个电话,接着又让玳安带了鞠茹去了一趟郑家。没出半月,蒋竹山的药店便没来由地被取消了经营资格。
就在西门药业集团如日中天之时,忽然传来郑筱萸因收受贿赂649万余两银子被枪毙的消息,西门庆顿时呆若木鸡,急切之下,有些不知所措。
还是玳安有主意,他对主子道:“看来清河这地方咱们不能再呆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听说西方有个叫‘大家拿’的国家,物博人稀,美元多得像废纸。前些日子犯事的赖昌星就在那里,一直没被引渡,我们不如也到那里去。”
西门庆点点头:“看来也只有走这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