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记
记得写完《风流时代》三部曲最后一个字时,是1999年8月24日晚上20点零4分。其时,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昨天,台风的余威还在,整日大雨滂沱。可以说小说的最后,风声雨声不断。
这种意境颇为奇特:时空纷乱,迷茫莫测,大都市笼罩在神秘的雾纱里。面对偌大的城市,我忽然不知其为何物了。
10年前,我开始跟踪大都市的脚步。那时天空阴晴更替,月缺月圆,而喧嚣之状令我怦然心动。南方依然处处骚动,商情浓烈。我听到呐喊和狂欢声穿过钱眼,忽地凝聚成大理石,被自身或别的什么力量雕塑成巨商富豪……随之而至的是疯狂的突进,种种塑像碎落成泥。平地忽见展现的海市蜃楼,黯然变成古典。有跳楼者,有堕落者,泡沫闪烁,时空变幻无穷;有力拔群山之英雄,有力挽狂澜之勇士,喊声雷动;有独辟一隅,指点街市,运筹风花雪月的时代骄子;有歌,有哭,有情,有爱,有怒,有骂,有眠,有醒,都野得很,野得近似疯狂。我在寻觅着,呼唤着。风里雨里,我的街边仔、街边女、巨商富豪、总裁老板、浪子流民……喜怒哀乐无常,却总是有形有款……我为之久久愕然。
时光流逝如箭,当我的三部长篇小说(《野情》、《野性》、《又见风花雪月》)决定由花城出版社出版的时候,新世纪响起了悠扬的钟声。此时没有风雨,没有电闪雷鸣。我庆幸我笔下的绝大多数人物都可以平安踏进新世纪了。他们把所有面具撕烂,争先恐后地去拥抱第一缕曙光。我淡然笑道:“人啊,真是个谜。”
天行有常,日月星辰依然,阴晴圆缺依然,让我你他不断前行,风雨兼程。
衷心感谢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们。
谢谢。
2000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