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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广鸿兴正对着小港路,这马路很窄,两边尽是卖水果,咸鱼、小五金百货的小店铺,也夹有小食店,补鞋摊、修锅的……这一带数正心茶楼生意最大,铺面也装璜得阔气,另就是一家凉茶店,门口放着一对铜葫芦煮着竹蔗水,蔗水刚由两个伙计搅动轱辘榨出来的。店堂中挂着一幅老者的画像,画像旁的招牌上写着“正牌王老吉凉茶”卖苦涩的凉茶才是正业,可竹蔗水甜,所以生意还不错,要说生意,最热闹的还是隔壁那家粉粥铺。往往门口围着里面吃着。原因是粉粥铺里正中坐着一个大头仔。脑袋比身子还大,两条腿似支不住这颗大头,他父母只好做了椅笼让他坐稳在一边。这城里有这么大脑袋的孩子,于是有人便来看稀奇,他也笑嘻嘻地帮父母招来食客,那张嘴巴叫人极甜,“这位阿叔快请入来啦!坐坐,吃一碗粥打底,再炒一碟粉,足够油水,人无油水不肥呀!”他说得诙谐,真把人逗乐了,大头仔极聪明,听了一遍粤曲,便记住了,一字一句地唱出来,声情并茂。他唱的“情僧偷祭潇湘馆”,很得粤剧名小生罗家宝的韵昧,情切切的催人泪下,于是他父母的生意越做越旺。迫得另几家粉粥铺转卖蕃薯糖水,海带绿豆沙,或者泡水馆了。这几家便仇恨大头仔,造了事端,飞短流长,谤言四起。也有同情这对老夫妻膝下仅这么一个畸形儿的。粉粥店主人极疼爱这儿子,曾有个日本医学博士要化大钱买他,他父母死活不肯。传说他脑袋里有两只金碗,谁家养了他,谁家旺财,他家就是靠他这颗大头发财的。谁要是弄到这两只金碗,谁这辈子就有舀不尽的金子,这一来,吓得他父母整天担心有人割了他的大头去。

大头仔精神大不如前,有点萎糜,说是医生给他开过刀,放了不少血水,却没有什么金碗。他父母逢人便宣布儿子脑袋里并无金碗,好打消一些人的歹念。

“阿叔仔,请入来吃碗粥啦!”大头仔忽然精神一振,对一个少年喊道。他父母认得这少年正是广鸿兴邓老板的儿子基民,基民比他们儿子年纪大些,所以特别记得。人家的孩子能走能跳,能提着藤箧上学去,自己的儿子却这般凄凉,心中不免伤感。

这时,一种母爱之情使大头仔的母亲恍惚感到自己的儿子也站起来了,她连忙端来一碗粥,多浇了麻油,多挑了一匙花生鱼片,捧到基民面前,“吃吃,快趁热吃了!”说着还用手摸摸基民的脑壳,两眼慈爱地看着他,那眼睛渐渐地模糊了……

吃了粥,基民要付钱,大头仔父母执意不收,基民一定要付,“阿伯阿婶,我阿爸阿妈说过吃嘢畀钱”是道理,你们做小生意也难,再说大哥哥……”他不忍再说下去。放下钱、撒腿跑了,只听得后面大头仔婴嘤的声音“多谢帮亲了!”基民心里真不好受,老远老远,还回过头看看。。

阿娣把基民托付给邓鸿猷收养,一晃便过了十多手,基民在海幢寺对面的南武中学读书。邓鸿猷虽说自己也生了一个儿子,叫基成,已八九岁了,但待基民视同已出。基民则一直以为他就是生身父亲,区家玉便是生母,邓鸿猷也一直没把他真实身世告诉过他。

基民吃了粥便上学了,他喜欢穿小巷抄近路走,海珠桥是必经之路,大路边的灰色大楼是水产公司,基民怕鱼腥便绕道小巷。

可穿小巷必经一家卖竹器的店铺,同学李寿就是这店老板的儿子,基民一看见他便觉得象是阿福,也是一脸麻皮,他不大愿意和李寿好,而李寿对他又亲热得使他难受。

店铺大门洞开,上面一排招牌是五只大竹筛盘拼成,每只有圆抬面大,一筛盘漆一个字。“昌记竹器店”由店门望进去尽是竹、竹竿、竹萝、竹畚箕、竹梯、竹筐、竹凳椅……连收帐的柜台也埋在竹器堆里、门口有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坐在矮凳上,胸前的帆布围兜盖着双膝,布兜已发黑了,上面正转着一只未织完的竹篮,十只手指灵巧地在乱篷篷的竹篾里穿插编排,基民认得他就是李寿的爸爸。而李寿的妈妈,此刻正在柜台后站着,她眼尖,一眼瞥见基民走过街口,便扯起嗓子朝屋里喊“阿寿——还不快点,你同学都上学了。”

于是在这竹器丛中一阵风似地冒出个满脸麻子的少年来,他就是李寿。他不背书包,手里捧着一叠书,衬衫上口袋别着一支钢笔,渗出的墨水把衬衫弄污了一块。李寿最不讨人喜欢便是爱装老成的样子,有时摇一把纸扇,背一只手踱步,忽而呵呵长笑两声,“清风一把扇,有人来借扇,问过老爷先……”穿的也古怪,上穿香港时兴的大格子牛仔衬衫,下身却穿一条大裤筒的唐装裤,洋不洋,土不土的尽管满脸麻子,却把头发烫得油亮,额上还留了火波浪。他似懂非懂看过些“老庄”“麻衣相法”,常大讲一些莫名其妙的“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道理。他的功课却糟糕透顶,毕业在即,他还泰然处之。反正他已懂得算帐,他爸妈已觉得他很出息了,正想等他毕业了便把“昌记”交给他。

“基民兄——”李寿高喊着奔走,邓基民知道是李寿在后面喊,只得停了脚步。李寿一赶上来便把手中那迭书交给邓基民,“帮我拿拿。”他手指正勾着一只粽子,要把粽子一层层剥了吃,“你吃了?”

基民点点头,不愿看他的吃相,鼻尖的麻孔里竟填了两粒糯米,顺手一抹,却粘在手上了,于是又往路树上擦,“樊哙吃猪肩,也是这么样,英雄本色!”

邓基民朝他笑笑,并没答话。

“生子当如孙仲谋,十年后便是我的天下。”李寿很自命不凡。

基民只觉得不屑答理,没看他一眼,顾自向前走。李寿还自鸣得意着,“所以英雄莫问出处。”

路过一条青石铺的小巷,婆娑的树荫下,有几个老者在弈棋,李寿挤了进去,“喂!基民兄,看看鹿死谁手?”

“我不看。”邓基民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海幢寺前的树荫下已经有三三两两的学生坐着早读,阳光熹微从密密的树叶间筛漏下来,绿幽幽、光灿灿的。基民在一张空石凳坐下,他最头痛的是俄语课,动词的三个时态,名词的六个变格,还有一些特殊的词尾变化,弄得他头昏脑胀。这俄语无法请教父亲,因为父亲学的是英语。尽管大家都不怎么喜欢学俄语,可写俄文化的兴趣很高。基民没写过,女同学却喜欢写,也真收到回信,到了元旦还有印着圣诞老人的贺年卡,以及苏联电影明星的照片等。上俄语课,老师还教唱俄语歌,可大家不好意思学,一是俄语说不准,二是爱情歌,羞人答答的。男同学挤眉弄眼地嬉笑,女同学则伏在桌子上满脸通红,把课本立起来遮掩着羞容,实在憋不住便笑得吱吱作响。邓基民暗暗的用脚尖轻轻地打节拍,也会情不自禁地向区燕望去,区燕就在他的前排,他只看到她的背影。区燕并不很漂亮,但不知为什么邓基民见了她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课,她出去了,他便会感到落然若失,心神不定地在窗口张望。甚至课室外传来她的声音,也会使他怦然心动。这一切他深深地埋在心底,暗暗地告诉眼睛,眼睛又告诉心……

校园在一片山岗上,原是海幢寺的一部分,有些高出处砌了石块如同城堡一般由低而高砌了石阶,显得很有层次。课室前后种了花草、翠竹,栗树。校园中间是体育场,基民早读罢便锻炼十来分钟,此刻他舒展四肢,一提神,把一套拳打得生龙活虎。

校园那丛美人蕉后转出了区燕的身影,她朝球场望了一下,看见邓基民在练拳,便装得若无其事地朝教室走去。

这时,邓基民收了拳脚,缓缓地放松手臂,心里却象掉了什么,她的身影不见了,他刚才打拳的劲头一下子全泄了。他望着前面的翠竹,希望透过竹丛能看到她,可只是一闪,那两球短发,那一身蓝直纹衬衣已进了课室。于是他拿起书来,装出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大步地走向课室,他想走进课室时,应有一种气宇轩昂的态势。

下午是自修课,大家都在做功课。:有这么一种说法,说读小学女孩子比男孩子聪明,读中学女孩子就赶不上男孩子了。邓基民把代数作业做完,抬头一看,区燕还在对着课本发愣,看来她是碰上难题了。区燕拿起作业本,转身望望,正好望见邓基民在望她,两人目光一碰,只一个回合,邓基民便落荒而逃,闹得一脸通红,连忙别转脸去。这个微妙的一瞬却被李寿瞅见了,觉得很有意思,便对照着邓基民的长相,翻开了那本相书。那一页印着一幅人的脸孔的图形、脸上密密麻麻布满小字,猛看起来和他自己的脸面差不多。对照相书,邓基民脸,五官端正,天庭饱满,印堂、準头都生得好,他的年运看来会很好的。

区燕故意昂着头在邓基民面前走过,去问肥驹,肥驹是班干、学习委员,坐在邓基民后排。区燕弯下腰,两手撑着桌子,侧着头细心地听着肥驹为她讲解“复数的三角函数与代数式的关系”。她眨着那双明亮的杏眼,长长的睫毛挑起,她的呼吸.体温在辐射,合成一种温馨而蓬勃的气息,邓基民都感受到了。

偏偏这时,李寿却在别有用心地挤眉弄眼,邓基民尽力克制着自己,捧着那本数学课本煞本煞有介事地看着,但一切都被区燕瞥见了,她心里很恼恨,恨邓基民不把她放在眼内。对李寿,她只有藐视,打心里厌恶他。肥驹则是个书呆子,除功课好之外,无一处值得和他在一起。她在肥驹面前表现出多情,是想有意刺激邓基民。

邓基民如坐针毡,忍不住“啧”了一声,起身走出教室,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蠢事来,一拳砸在肥驹脸上。把眼镜片嵌进他的眼睛里去。

李寿影子似地跟来了,对闷坐的邓基民:“替你看相囉!”

“你会看相?”邓基民心里升起一种渴望。

“照那本相书看的。”

“借我看看!!”

“不!我要去还的。”

“你说说,替我看出什么相?”

“贵不可言。”李寿又卖关子。

“不说?”邓基民伸出只有力的手,吓得李寿蹦起来就往课室里逃,回头掉下一句,“你要交好运。”

邓基民听罢,心里一阵甜,一阵热,很感受用。

斜阳脉脉,红水悠悠。一只残破的小舟摇近了菠萝庙,长长的石阶,一级一级把庙宇高高地捧出水面,在波光云影间紫烟氤氲,缥缥缈缈犹如海市蜃楼。云和水都在流动着熠熠生光,珠江水浮动着这座神秘的古刹。今天是菠萝庙的正神南海广利洪圣大王的生日,菠萝神是波神,掌管珠江两岸的水土风雨。这一日,附近的村民,乃至城里的人都来拜谒波神,祈求“海不扬波,风调雨顺”。天一亮,码头的石阶下便舟楫蚁聚了,熙熙攘攘尽是朝拜的人。这之中自然有不少高家子弟来趁热闹的,白天退潮,船靠不了岸,得走一段沙滩,才上得石阶,那些富家子弟哪里肯脱鞋脱袜,便要摇花艇的蛋家妹背上岸。那些蛋家妹为多得些银钱也真把他们背上,这下子,这些花花公子便在艇妹身上摸摸捏捏,本来有些艇妹也真是当“老举”的,于是一拍两合,讲定了价钱,美其名曰“第一游菠萝,第二娶老婆”。真的婚嫁也是有的,老实的水手,游客后生,被艇妹们相中了,淌着泥过去,红着睑说愿意背他过去,两人情投意合,切切耳语一边淌泥、一边便私订了终身。

阿娣趁着黄昏时候散了庙会,才来谒拜波神的。菠萝庙还蒙着众人焚香的余烟,不露真相,更显得神秘而庄严,阿娣踏上了石阶,仰望着这神圣的大殿,虔诚地合掌,上三级台阶便跪下磕一个头,三跪九叩沿阶而上。她想她的遭遇所以这么悲惨大概因为对神不恭,她是以一种忏悔的心情,诚惶诚恐地向着神下拜的。她身后有个小女孩,长得极象她,瞪着惊奇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一切。那高高在上,藏在神龛中的大王使她感到可怕,她紧紧地攥着妈妈的衣角。“阿彩,快给菩萨叩头。”

阿彩极不愿意,凭他那副样子,能给它叩头吗?可母亲硬把她的小脑袋按下去,她不叩也得叩。

“妈,为什么要叩头呀?”。

“菩萨好保佑我们平平安安,你好快快长大呀!”她只是求个平安,算算离开河南尾已十年了,这十年,她摇着小舟四处飘泊,只挣些摆渡,运货的小钱,母女俩艰难度日,她弄得衣衫蓝缕,蓬头垢面。生怕由于容貌而招惹不幸。

“大慈大悲的菩萨,求您保我母子平安!”一边默念,一边叩头。她忽然惊竦地感到女儿也长得和自己一样,一缕愁丝子又缠绕心头,她想祈求不要让阿彩长得美,不然又将招来大祸。

等阿彩从神殿走出来时,暮色已沉,江上夕烟抹黛,苍茫无际。她低着头拉着女儿匆匆下船,只觉得擦肩走过一个男人,她未敢正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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