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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临江、乌涌各自舞出醒狮来,两村的村民各自跟在自己村的醒狮后面,手里拿着“走合作化道路”的标语旗到乡里去报喜,成立了农业合作社。大人们心里各自打着自己的旗鼓,不知今后到底如何。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地赤着膊,尖叫着,奔走着,追着看大头佛,大头佛摇着破扇子,却不是济公,济公无此富态。

临江村是区家耀带队,他已由乡政府提名当选为合作社的社长,从牯岭下到江边的田地都由他管辖了,这是区雄梦寐以求的事,又听说省城里闹“公私合营”,邓家的广鸿兴已收归国有,区雄打心眼里感到痛快。难得他这么兴奋,不服老地舞起醒狮来,他舞狮头,小儿子家炳舞狮尾。

临江村舞的是一头黑狮,做工很巧,大头、凸额、钩角。狮头用竹篾扎,纱纸粘,薄绸裱、彩漆描。额顶嵌一块小镜,眼睛用玻璃球镶成,炯炯生光。豪放粗犷、凶猛骠悍,人称张飞狮。临江村舞黑狮道理也和划黑龙船一样。

乌涌村舞的是黄狮,黄脸描青纹,青鼻铁角长红须,显得威武雄壮。乌涌村以往是由邓国侠舞狮头的,现在邓国侠去了香港,便派人去请邓鸿猷,他原不想来,乌涌村的人便告诉他,区雄如何如何,邓鸿猷一想,决定回乌涌村走一遭,让村民都看看邓家的狮子还生猛得很。

邓鸿猷舞狮腾跃有致;区雄由于内心得意舞得浮躁,就气魄来说,邓鸿猷正当盛年,区雄毕竟已近半百,体力自然逊了一筹。邓鸿猷得内外功夫精传,匀匀地使出丹田之气,所以舞了半天也不喘气,马步显得稳固坚实,很有气势,真象是一头雄狮抖擞而出。

邓鸿猷投手举足一下一下都落在鼓声亢奋的节拍中,使人更感到这是一只有灵性的狮子,此刻他自觉既没有把广鸿兴交出去公私合营的痛楚,也没有要为乌涌邓姓争雄的意气,狮子就是狮子,气吞万里,雄视一切。于是他把着狮子的举落起伏,抑扬顿挫,一顾一盼,表现得有血有肉,有神有韵,出洞、入洞、望天、惊天、擦目、洗面、伸腰、照水、饮水、探路、过桥、发威、搔痒、滚地、觅食……一招一招动作逼真,交代清楚,而黑狮猛则近乎疯狂,拙则如同蛮牛,眼看黄狮的每一个架式都在黑狮之上,黑狮简直要暴跳如雷了。

舞狮的高潮在“采青”,以前舞狮是取吉利,各行各业的店铺都挂出“青”来,让狮子来采。所谓青便是一把青菜夹一封红纸包,里面包的是钱,谁采谁得。舞狮者在狮头里早观望已定,红包丰厚的,他便舞得起劲,使出浑身解数,众人便喝采。这对该店铺是个宾客云集、生意兴隆的吉兆;如果红包不丰厚,狮子便不光顾,人们便喝倒采,所以老板咬着牙也得把红包包得大些。不过,红包越大,挂得也越高,也就越难采。高青以至挂在门头以至二楼三楼。采门头青,可以踩在舞狮尾者的肩上,采楼青则要架人梯、叠罗汉了。如要采三楼以上的高青,就要舞着狮子爬长杆上,这就要看舞狮人的真功夫了。“采青”不止有“高青”,还有“地青”“水青”但也不比高青容易。如地青中的板凳青,是将青放在一条板凳的一端,舞狮人要在另一端边舞边采,弄不好会凳子翘起打飞机,落得个人仰马翻。“水青”是把“青”放在碗中,浮于大缸,舞狮人踏着缸沿,边舞边采,不得沾湿。不管什么青,都要求舞狮人艺高胆大,敏捷的身手、深厚的武功。

现正中会场上也高高挂着一包青。黑脸描金狮和青鼻铁角互不相让,都跃跃欲试。大河村的关公狮和其他村的狮子自知功力不及,只得在外围伴舞,看黄、黑两狮争高低。狮鼓干脆也摆拢来,擂鼓助威。

大河村的鼓手居然是钟惠琴。她是名符其实为丈夫、家公擂鼓助威的。她把头发盘成一个髻用一块黑绸包了,猛一看,还当是个小子。

区雄舞的黑狮几乎要发狂了,这回说什么也要压倒黄狮。上回赛龙船,眼看要夺标了,却被邓国侠的黄龙船挤了过来。区雄使尽马步功夫,步步进逼,不让黄狮子靠近挑着青的长杆。区雄一个劈叉紧接又一跃,金鸡独立、狮头高举,又一迫步直要把黄狮子迫走。

这当儿邓鸿猷只有步步退却,倘若硬要攀杆采青,难免真要和岳父交手,他年纪大了……邓鸿猷边思忖着,边借狮子的大口往外观察地形。他发现舞台边正是乡政府办公楼,这是一座旧式小楼,围墙不高,可直上楼上走廊,只要站上栏杆,用脚一勾便可勾杆采青。邓鸿猷主意已定,佯作闪避。区雄一看把黄狮赶开了,便举起黑狮头,猛勾长杆腾扑……可这时,邓鸿猷己跃上围墙,跨上楼廊,等区雄明白过来,但已攀了一半,于是他拚命摇那长杆,以使邓鸿猷勾不着,可这倒帮了邓鸿猷的忙,那包青被摇落下来,邓鸿猷趁势作了一个临高惊竦的动作,把头一俯又猛一仰,正好用狮口把青叼住了。区雄一气之下,脚下一松,使从长杆上溜滑下来。

邓鸿猷走过去,朝着区雄欠欠身叫了一声“阿爸!”回头看了看区家耀。区雄“哼”一声转身便走……

区家耀从邓鸿猷话里得知阿娣消息,心里很难过,他自责内疚,也没随大家回村,径自沿着江堤向菠萝庙走去。烟水迷茫间,他多么希望能重见阿娣。然而看遍了江上点点归舟,却不见阿娣……

“你又来这里发呆!”冷不防后面一声斥责,区家耀没回头,他知道是钟惠琴。她已知区家耀与阿娣的一段旧情,常常冷言冷语讥讽区家耀。愈这样家耀就愈不理她,使她更加恼恨这个从未谋面的蛋家妹。

钟惠琴的絮絮不休,很使区家耀恼怒。他大喝着:“回去!”可钟惠琴“哼”了一声,双手在腰间一叉,“我才没那么贱格,我可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来你家的。”钟惠琴言语咄咄迫人,心里却隐隐作痛,她没想到自己钟情的人,会爱着一个泛家流宅的蛋家妹,她其实没有得到他的心。名为夫妻,其实同床异梦。在家时,父亲宠爱她,从未受过什么委屈。现下见区家耀那副冷的神情,终于使她忍无可忍,便大叫一声,照着区家耀的胸口连连冲出几拳,区家耀连连把身侧过,没有回手。这反而激怒了钟惠琴,她拚命地捶,干脆嚎哭着,“你这个死佬!衰公!”区家耀干脆不闪避了,因为拳头虽然密集,但打在身上如同搔痒,他知道钟惠琴并没有使出真功来。

“打呀!怎么不敢回手呀!打呀!”钟惠琴咬牙切齿一个直拳冲来,她这时只想痛痛快快和区家耀对打一场,但区家耀还是不还手。

“打呀!你的功夫呢?都喂了那蛋家妹了。”

“你别一句一个蛋家妹,人家又没得罪你,凭什么骂人家。”

“就骂,你心疼啦,就骂就骂,蛋家妹,蛋家妹……”

区家耀一咬牙,撩开那双拳头,“啪”一下在钟惠琴脸上刮了一巴掌。

钟惠琴怔了一下,按面“哇”一声哭出声来,这下子把憋在心里的气都哭出来了。不知怎的她扑上去紧紧地搂住丈夫,把脸藏在丈夫怀里,耸动着肩膀放情地哭,她想丈夫会爱抚他的,她渴望这种抚爱。

区家耀象木头一般,不禁低眼看看怀里的妻子,她终没有责任,不由心头涌起一股柔情,闪忽间,这蓬松的头发,红润的项颈,似乎是阿娣,他情不自禁轻轻地抚爱起妻子的头发,可待她一仰脸,他看清不是阿娣,那手又自然移开了,钟惠琴很敏感,刚才还充满柔情的眼波,一下又点着了火,闪灼着直遥区家耀,“你!”她一咬牙,猛一拳打在区家耀的脸上,区家耀只觉得脸上一阵灼痛,用手摸摸,嘴角渗出了血,他苦笑一下,心里反而觉得舒坦了些。钟惠琴一看真打着丈夫,心里一阵内疚,急忙掏出手绢替丈夫擦拭嘴角的血,区家耀实在忍受不住心里的煎熬,猛一下抱住了钟惠琴,越抱越紧,抱得钟惠琴气喘咻咻,哼哼唧唧,她闭上眼睛……然而,这时隐隐地听到丈夫的唏嘘声……

江上远远传来渔舟晚归的吆喝声:“哟嗬嗬——”

甘蔗收获的季节,临江村的男女老少都上蔗地砍甘蔗。然后捆成捆往泊在江边的驳船扛去,驳船再把这些甘蔗运到糖厂榨糖。船开走后,剩下的甘蔗分到各家各自,小孩子整天忙着吃蔗,蔗汁甜哪!大人忙着用锅熬糖,制成片糖,片糖要比工厂榨的白糖清润,农家都喜吃片糖,认为白糖是洋糖,是用机器制的。

区家耀家里,天井的东廊堆满了晒干的蔗叶荚子,那是当柴火用的,厨房里卜卜剥剥地正烧着蔗叶荚,火光映出钟惠琴正在煮糖水。

大概忙了半个时辰,糖水终于滚了,这糖水煲得够火候,料也是好料,是钟惠琴从镇上的药铺亲手抓的玉竹、百合、薏米、红枣、淮山、莲子、茨实……一色的清补凉。珠江三角洲尽管水土肥腴,但风燥月毒,少不了瘴厉暑溽。这几天区雄吭吭咳嗽不止,钟惠琴便煲了一大煲糖水。

区家的厅堂也够大的,过去是地主的,土改后分给了区雄。厅堂中间一张酸枝木的供桌,也是地主留下的,供桌上方,关公捋着很漂亮的长胡子,装模作样地秉烛观书。区雄坐在主座,他想摆出一副关老爷的威势,只可惜没胡子。区家炳捧着水烟筒,吸得“噜噜”直响,尔后,抬起头很惬意地舒了口气,嘴巴和鼻孔冒着一缕缕的白烟,这使得区雄很是眼馋,不由长长地打个呵欠。区家耀瞥见了,连忙为父亲装了一撮烟,吹旺了纸拿。

门外,传来阿福妈的哭闹声:“阿福他爸呀,我好凄凉哇!没地啦——”区家耀怎么撵也撵不走,钟惠琴只好哄她:“阿福妈,回去吧,你家阿福给你捎了好多钱,你家发财啦!”阿福妈忿忿地白她一眼,“你家公哄我家的地,你也米哄我。你嫁到他们家以为好呀?他们是把你哄来的,把你吃了,你还以为好!”说着阿福妈从鼻孔里哼笑了两声。

区雄在屋里都听见了,登登登走出来:“你这疯婆子,拿地入社是政府号召的,真不知好歹!”他只觉得手头的份量轻了,水烟筒不是鸦片烟枪,狠劲自然没有那么足了。

阿福家的那块地瘦瘠,多石碛。阿福妈痴痴坐在丈夫坟头,两眼发直……

“唰、唰、唰”阿福爸还在挖。挖起的砂土还有湿气。

一艘小汽艇靠了渡口,走下几个人来,都戴着白布宽边的太阳帽、太阳眼镜,其中一个是洋人,高鼻梁,黄头发。

这帮人一来,便在堤基上撑开了太阳伞。用三角架支起一块木板,象一张桌子,那“桌子”搁上一个什么镜,那人在镜孔里窥望。随他手的摆动。那远处的人便把木尺移来移去。

区家耀知道怎么回事。区雄却不知道,便问:“这些人要干什么?怎么还会有个外国人?”

“大概是在测量地势。”

“测量地势?测量地势干什么?”区雄蓦地警觉地问。

“大概要……大概要……要在这里盖什么吧。”

“什么!他们也来了,不行!阿耀快去祠堂敲钟,全村紧急集合,把这些人赶走,这可是我们区家的土地呀!”

“阿爸——不能呀,他们是国家派来的。”

“管他呢!不会有好事,当年你爷爷在这里是打过红毛鬼,噢!对了,看过‘林则徐’电影吗,就那回事。”区雄很是激动地说。

“唉——阿爸,不是那回事。”

“你……你不去,我去!”

区雄气冲冲跃过去,在田里捞起一把泥浆“叭”一下摔在方方正正的木板当中,雪白的图纸顿时污黑一片,泥浆四溅,把镜筒也浆住了。

区雄复一步跃上,拖泥带水的手一把抓着外国人的胸口,“你又想来占中国的地方!你真够大胆呀!”那外国人不懂他在讲什么,眼看自己衣服被抓得快提起来了。

那几个戴眼镜的惊叫着,“老同志,老同志,这位是苏联专家,来帮我们搞建设的呀……”

“管他什么,要想来这里占地,没那么容易!”区雄粗声粗气地吼着。

区家耀一看父亲闯了大祸,连忙去拉住他,“阿爸,阿爸,千万别乱来,人家是苏联老大哥呀!”

“什么大哥、二哥,我知道安的什么心。”区雄忿忿地啐了一口。

区家耀连忙去向这些人赔礼道歉,帮着他们收拾:“同志,同志,真是太失礼了,千万……”还不等区家耀说完,区雄一扬手“啪”一记耳光掴得区家耀眼冒金星。

临江村笼罩着阴影,全村的人脸都紧绷着,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幸降临,就象惊雷击碎了大钟,大榕树仍然挂着那口“临江雄风”大钟,黑黑的,象是一颗脑袋。

听说区雄揪了苏联专家,上头要追究,要严加惩办,区家耀要父亲出去躲躲风头。区雄坦然一笑:“我可不是邓国侠,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年纪一大把,老皮老骨,怕它做甚,死了也不枉一世,不死算我好彩。”

“阿爸,还是去躲一躲好,我来担戴着,过了风头,你再回来。”区家耀劝说道。

“嗨,我虽是个老头,但也毕竟顶天立地做过人,老虎我都不怕,怕他?现在不是说要爱国吗,我倒要问问共产党,是让我们当家作主,还是……”

“阿爸,别乱嗡,这是反动言论,城里正在抓右派呢。”

“生人不生胆!”区雄蔑视地看看儿子惊怕的样子。

门外一阵骚动,人声鼎沸,区雄预感到了,但他很镇定。

“阿爸!你……”区家耀一下拉住父亲。

公社武装部的一个干部带了几个挎着枪的公安兵来了。

“你是区雄?”

“同志同志,我爸年纪大了,火气一猛,昏了头脑,求求你们……”区家耀哭丧着脸走到来人跟前。

“阿爸!”钟惠琴从地里闻讯赶来,一进屋便跪倒在地:“求求你们,他年纪这么大了……”

“区家耀,你这搞什么名堂?你莫忘了你是个党员!”那干部沉下脸,严厉地说。

区家耀脸色煞白。

“我犯什么罪?”区雄坚决不肯上手铐,两个兵推推操搡,竟拽不动这个倔老头。

“你想当反革命吗?”当头的公安兵脸一沉指着区雄厉喝。

“反你老母!我打番鬼,跟孙中山革命那阵,你还在你老子的裤裆里吊着呢!”区雄朝他骂道。

那当头的正想动手摸枪,门外涌进来一大群农民,一个个拿锄扛锹。

“区家耀,你是党员干部,你给大家讲讲党的政策!”那干部把手一背,黑着脸对区家耀说。

钟惠琴忽一下从地上跃起,狠狠地在丈夫脸上掴了一十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枉你还是个男人!”

区家耀不敢看妻子一眼,垂头丧气地摆着手,要大家散去:“社员同志们,阶级兄弟们,现在国内外形势一片大好,社会主义一天天强大,帝国主义一天天烂下去……东风压倒西风……但阶级斗争尖锐激烈……大家要相信党,相信人民政府……”

可是农民们还不肯散去,堵塞在门外。

“区家耀——现在是党考验你的时候,你可要经得起考验呀!”那干部瞄了他一眼说道。

区家耀心如汤腾,心一阵阵地抽搐。

区雄朝大家拱拱手,“各位父老,名位兄弟,都请让我一条路,我区雄堂堂正正,一人做事一人当,天塌下来,我也只当被盖了。我这去去就来!”区家耀想搀住区雄,见区雄朝他瞪了一眼,又见那干部阴鸷的目光,只好缩了手。还是钟惠琴挺身而出,搀着区雄,出了门,区雄一摆手也不要她搀了:“你回去,好好看着强仔,教他莫学坏。”钟惠琴强咽了泪,“嗯”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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