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病患是怎样的人,比了解病人患了什么病更重要。–––希波克拉底
“喂,老板,我的那件件礼服,大概什么时候能到?”女孩紧张道,这是她的成人礼,不希望任何一个环节搞砸。
“马上就好了。”女人声音也被影响,语气温柔,表情也逐渐温和,一旁被胶带封住嘴巴的女孩“唔唔”的挣扎,想要说话,但是最后只能够发出些许比像老鼠声音还要小的嗓音。
“老板,我怎么听到老鼠的发出的声音?”女孩皱着眉头,脸上也出现反感的神色。
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的女人擦了擦剪刀上的血迹,面无表情的开口,声音却带上了笑意,“你之前不是来我的店里看过了吗,很多漂亮的成品,你都是满意的,而且我这里怎么可能会有老鼠这种生物出现呢,我想你大概是听错了吧。”
“是吗?”女孩有些疑惑,可是关注点已经不在这上面,“的确,你是我见过的,最出色的裁缝,幸好你的那个地方比较偏僻,不然肯定有很多女孩让你帮她们缝制衣服。”女孩嘟着嘴,有些贪心道,“你能不能别帮其他人做衣服?”
“那是当然。”女人转过头对上了手术台上,那已经看不出人形的女孩的蓝色眼睛,那种带着祈求的眼神简直让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了。
“只是我之前给你量的几个尺寸不太对,我想在重新量一次,你能不能抽个时间过来一趟。”
女孩抿了抿唇,有些犹豫,她和男朋友约好了要明天出去。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就可以了,不会耽误你太久的。”电话那头的女人语气带上了笑意,“相信你的男朋友肯定也很期待你穿上礼服的样子吧。”
女孩听了这话,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语气更加喜悦,“好的,明天早上我就过去。”
“嗯嗯。”女人鲜红的宛如涂了鲜血的嘴角渐渐扩大,露出的洁白牙齿在明亮的灯光下闪烁着刺眼的恐怖光芒。
“我们走吧。”一个高个子男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拍了拍林瑾的肩膀不存在的灰尘,将他带离那个八卦圈子。
身后围着的记者,看着他们离开,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那个被林瑾怼过的女记者,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
在女记者看不到的盲区,那些老记者眼神似有似无撇向她,满脸嘲讽。
维利记者目睹了三年前那场轰动一时的记者采访会,那个时候少年冷漠的眼神,一想起来似乎就能够把这三年时间冻结,身旁的女记者还在和同伴抱怨,像是根本看不出对方不耐烦的情绪,维利记者微微侧目,还真是不想知道哪家的杂志社敢让新人过来采访。
“喂,你家采访林瑾的怎么是个新人?”维利记者走到厕所就拨通了老朋友的电话。
“你说的是?”电话那头的人有些迷茫,语气也很匆忙,像是在忙什么事。
“今天下午我们等了一天了,就被你家那个记者给弄砸了,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维利记者急于撇清自己的关系,语气着急,“没事,我就先挂了。”
“嘟嘟嘟,”老记者听着电话被急于挂断的声音,不屑的笑了笑,“切,我还怕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老记者又拨通了另一个自己熟悉的电话号码,没等几秒,电话就被人接了起来,“亲爱的,回来吧,那个人你是问不出什么的。”
女人语气有些委屈,“他刚才威胁我了,你说这怎么办?我真的不是怪你分配给我这个工作,只是那个人的语气真的好恶毒,我只是问了他几句,他就那么说话。”声音到后面还带上了一些哭腔。
老记者安慰道,“没事,总会经历这点的,想当初我还是一个新人的时候,采访林瑾也遭受过这种屈辱,今天我们出去吃吧,我老婆今天加班。”
“嗯,好。”从电话里就能听出女人嗲嗲的语气,“我最近在杂志上看到一个包。”
“好的,我会给你买的。”老记者脸上带上了猥琐的神色,保养的很好的皮肤渐渐带出了皱纹。
“真是一个贪心鬼。”电话挂断,老记者嘴角向上微微一撇,勾起一抹冷笑,“不过这样的人也最好控制了。”
“你刚才语气和当初一样毒辣,甚至比三年前你对我说的话还要狠。”高个子男人勾着林瑾的肩膀,语带调笑,只是林瑾只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将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给躲了开来。
“对了,你们还真是抓错犯人了?”高个子男人虽然语气带上了笑意,可是脸上却只是皮笑肉不笑的,“如果真是这样,当时候光是凭我们一家杂志社是救不了你的。”
“不需要。”林瑾看着已经走错的地方,微微皱了眉头,“你别跟着我。”
高个子男人厚着脸皮紧紧跟着林瑾,“我今天没有完成老板交代给我的任务,我今天晚上大概是回不了杂志社的,就让我在你家住上一晚,怎么样?”
林瑾摸了摸口袋,今天他和张运然吃饭的钱还是他付的,现在的钱大概只够他付上一晚上的房租,明天还得等张运然过来接他。
林瑾想完这些就沉默下来,高个子男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今天张运然故意让林瑾付钱,不然今天他大概是会把林瑾给看丢了。
“明天让张运然过来接我们两,你也要回去的吧。”林瑾语气淡漠,似乎高个子男人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而不是知道三年前那场绑架案的极少数人之一。
林瑾片刻后回过头,反感的皱眉看向身后。
“你可别怪我,是张运然让我跟着你的。”高个子男人跟上林瑾加快了的步伐,讪笑道。
林瑾转过头看着男人的眼神有些奇怪,男人手舞足蹈的动作极为欢快,任何人都看得出他的心情,“好吧,好吧,”男人摆了摆手,“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毕竟我们两个好长时间都没见过了,不是吗?”
林瑾默默看着男人嘴巴又不停地张张和和,第一次没有说什么反驳的话,他们的确是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个嘴巴像是机关炮的男孩,五官也从青涩变得成熟。
路灯下,两个人的背影越走越远,任何人都想不出当初那个互相看不惯的两个男孩也终究是肩并肩站在了一起。
“是吗。我平时对他们不错啊。怎么会有这种反效果?”张运然挑了挑眉,表情倒是一片淡然,没有丝毫得意。
倒是周谬朴翻了翻白眼,“那三个人,如果不是都是知道你今天就回来的话。想必对于我的话也是爱答不理的吧。”
“你的官可比我大,之前你在卧底干了几年,现在回来之后就要升职了吧。”张运然脸色坦然,没有丝毫自己是在打听别人隐私的自觉。
“不一定,他们让我干其他的,可我想来你们组。想必这样应该是升不了职位了。”周谬朴无辜的摊了摊手,没有可惜的神情,倒是松了一口气。
“我们这里现在有了大麻烦,如果你真想待在这里的话,就顺便想办法解决吧。”张运然语气带笑。
“当然,按道理来说,这件案子,我也有错。我还真是没想到那个看上去就非常狡猾的男人居然最后会选择自首。”提到案件,周谬朴表情变得凝重,神色也有也阴沉,如果不是凶手和他对视的时候,那句无声的话,周谬朴想来也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
“那个男人有没有说什么?”张运然低着头,落下以前阴影,看不清脸上到底是什么神色。
“我会回来的,对就是这句话。”周谬朴瞬间惊醒,他记得那个时候男人就是说的这句话。
“什么?”张运然脸色变得极为恐怖,抓着周谬朴的胳膊渐渐用力。像是不敢置信一般睁大了双眼,微微上调的眼梢变得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