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茶杯应声落地碎成碎片,程德山指着面前几个身穿黑西服的男子怒气冲天:“一个柔弱的小姑娘你们都看不住,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对不起,老爷,是我们的失职。”领头的男子恭敬地鞠躬,满脸的歉意,忍受着老爷子的怒气。
“去!去给我查!是谁把她救走的!一定给我查出来!”程德山气得剧烈地咳嗽起来,腿脚不稳,倒在了沙发上。领头的男子想要扶他,他一把推开:“赶紧去!”
领头的男子只好后退:“是。”
待这几个男子都退出别墅,有一个年纪与程德山相仿的老人走了出来:“老爷,别生气了,对身体不好。”他拿出药片和水递给程德山,照顾他服下。
程德山吃下药,咳嗽才好了一些。“我就知道,那个逆女和他的父亲一样!都不听话!”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
冯伯帮程德山顺顺气,叹了一口气说:“老爷,您总关着小姐也不是事儿啊。小姐和您心中有结,关系肯定无法缓和的。”
“我可从来没想和她缓和关系,她是他父亲和那个贱人的女儿,她生来就是受苦的!这是她的命!”程德山十分坚决,他坚信就是他们的错。
冯伯无奈,还是劝道:“可是老爷,您年纪毕竟也大了。虽说还有二少爷,但毕竟大少爷才是您和夫人的孩子,您心中最最疼爱的儿子啊。”
程德山用锐利的眼睛瞪了冯伯一眼嘴硬道:“那又怎样,他当初那样执拗,已经违背了孝道。”话虽如此说,但他的内心,毕竟有一丝松动。的确如冯伯所说,他最爱的人,永远是他的第一位夫人,最疼爱的孩子,也是永远是程志贤啊。
“老爷,您想想,夫人怎么可能忍心大少爷的女儿受苦呢?”冯伯继续努力劝说。这些年他也不断地这样说过,虽然效果不明显,但他相信总有一天会说动老爷。
程德山沉默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最终无力地挥挥手:“罢了罢了,以后再说吧。”
让乔墨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一早,程槿初居然开始发高烧了,整个人烫得像个火球,不安地呓语。他急急忙忙地给好友顾南卿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给程槿初看病。
顾南卿不悦地冷着一张脸走进乔默的别墅。他并不知道乔墨到底为什么一大早就给他打电话,如果不是真的要紧的事儿,他可是会生气的。
可是,当他知道是要给一个女孩看病的时候,他那张冰块脸出现了一瞬间的讶异表情。他倒是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居然能让乔墨亲自请他来看病。
顾南卿跟着乔默走进程槿初的卧室。
昏暗的室内,床上躺着一个长发散乱的女孩。面庞苍白,眉头微蹙,双眼紧闭,双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很明显是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
顾寒卿看了一眼同样眉头微蹙的乔墨,随后打开医药箱,开始为程槿初治疗。
给程槿初挂好吊瓶,两个人走出卧室。关好门,乔墨主动问道:“怎么样?”
“就是发烧了,挂两天吊瓶,好好吃药,过几天就好了。但是她在呓语,似乎内心十分不宁。”顾南卿看着乔墨松了一口的样子,微微沉吟了一下,问,“看起来这个女孩跟你关系很不一般,不像是刚认识的样子。这么重要吗?”
乔墨微微叹一口气:“她是程志贤叔叔和温雅阿姨的女儿。“
顾南卿怔愣地看了乔墨几秒,又看向紧闭的卧室门,原来她竟然是他们的女儿?一瞬间,他的神色复杂了起来。沉默了半晌,他问乔墨:“那当年的事?”
“她并不知道,我想,等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或者,就一直瞒着她吧。”乔墨神色也有些暗淡。
见到好友不安心的样子,顾南卿知道多说无益,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