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郝美多想什么,拉着上官然便跑到了破庙之中。
霉味随之传入鼻腔,郝美连忙捂住鼻子,此时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二人站在破庙中气氛显得格外诡异。
郝美下意识的往上官然身上靠近几分,而后开始四下打量庙里的情形。
说来也是奇怪,这破庙年久失修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可里面却没有多少灰尘,连蜘蛛网也不见一个。
正前方立着一尊佛像,天黑看得并不真切,不过依稀可以见着它慈眉善目的样子。
郝美心里瞬间感觉踏实了很多,拉着上官然坐在佛像下面。
狐狸在上官然的怀里挣扎了两下后跳了出来,窝在他的脚边。
拐角处还有一个破板凳,旁边堆着一堆木柴。
见此,郝美立刻戳了一下上官然的胳膊,附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快去把那个柴拿过来点燃。”
她下意识的把声音降低,在这种氛围之下连语气也变得颤抖起来。
上官然应了声好,在郝美的带动之下他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小心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那堆柴火旁边,将其抱了过来。
“没火,怎么点燃?”她懊恼的拍了拍头。
“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阵炸雷,郝美当下惊恐的将双手抱在一起,躲在神像脚下。
狐狸明亮的双眸透过黑暗直直的盯着郝美,冰冷的眼神让本就害怕的她心里更加发毛,她总觉得这只狐狸对自己有很强的敌意,这仇视的目光绝对不是一只普通的动物能够发出来的。
火焰突然自前方升起,上官然兴奋的声音随之传来。
“好了!”他笑着走了过来,邀功似的对着郝美一笑旋即做到火堆旁边,习惯性的将狐狸抱起。
“你怎么做到了。”郝美诧异的问道,同时也凑了过来,目光轻轻瞥了一下小狐狸而后直接选择无视。
闻此,上官然颇为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将手指伸了出来对着它轻轻吹了一口气,一团火焰瞬间出现在指尖。
“魔术!”她脱口而出,满脸都是诧异的神色,不过旋即便反应过来,这些天在随月谷上的修炼可不是白费的。
上官然自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魔术,郝美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只是含糊的将其带过。
有了火焰和光明她心底的害怕也随之被驱逐,见这破庙也叫兰若寺于是便开始猜测会不会有聂小倩过来。
“你知道吗?”她凑到上官然旁边,突然开口问道。
“啊?”上官然愣了一下一脸疑惑的看着郝美,“知道什么?”
见他的样子郝美便更加坚定了要把倩女幽魂这个鬼故事说给他听得决心,想来在古代相对比较落后,在这方面应该比较匮乏,这种故事用来吓唬他们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兰若寺啊有一个故事。”
郝美神色在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对着上官然招了招手,旋即附在他的耳边开始细细将那个凄美的恐怖爱情故事道来。
上官然皱了皱眉头,料想中害怕的神情非但没有出现反而表现出来一脸同情的表情,眼角泛着点点光芒,似乎是在哭泣。
郝美吞了一口唾沫,这故事她是看了好多遍,如今在这种地方这种气氛下说出来,心里莫名有种发冷的感觉。
小狐狸看着郝美的眼神似乎变得平静了很多,滴溜溜的转动了两下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哎,你说他们后来怎么样了?”上官然倒是听得来了兴趣,睁大了眼睛看着郝美那目光中充满了急切。
怎么样她记得也不真切,努力的回想一下七拼八凑最后还是把故事说完。
破庙中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混着淡淡的泥土香味闻起来十分舒心。
此刻外面已经全黑了,好在破庙里有火焰照明,将二人心底的那种恐惧驱逐些许。
上官然不知为何在原地沉默不语,脸色看上去也并不怎么好,似乎是沉浸在了那样的爱情故事里。
怀里的狐狸动了一下,抬头看了眼上官然,而后纵身一跃竟头也不回的朝着外面跑去。
他立刻回过神来,看着那狐狸,道了声回来。
不过小狐狸却并不搭理他径自的离开。
郝美巴不得它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见它离开竟有种高兴和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不过上官然却不这么认为,这种时候让它一个小动物跑出去实在有些不放心,况且它的伤也才是刚刚痊愈,若是不小心便很有可能会复发。
“我去找它。”上官然匆匆开口,偏头撂下这句话后便快速跟上它的脚步,完全无视了身后郝美那张铁青的脸。
“该死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是不是那只狐狸比我还重要!”她用了的跺了跺脚,踩起一大片灰尘。
狠狠的瞪着上官然离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那边,上官然根本就没有意识到郝美已经生气了,只是焦急的喊着小狐狸三个字。
不过喊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狐狸的身影,看到它如此匆忙的跑了出去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做,越是这样他便愈加紧张和担心。
“有人吗?帮帮我啊。”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柔媚的语气只是这么听着便有种醉了的感觉。
上官然顿时便有种全身酥麻的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般的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隐约间依稀可见一个白衣女子,玉手放在脚踝处神色中似乎带着几分痛苦。
“聂小倩!”上官然诧异的张大了嘴巴,说出来自己的第一反应。
方才听郝美说的那一段实在是记忆犹新,想必郝美也没有想到,刚说完这个故事所谓的聂小倩就已经现身。
“你是人是鬼!”他开口小心的问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害怕,那神色中带着几分闪躲。
“公子说笑了,奴家若非是脚受伤了怎么会坐在这么喊人帮忙呢?”她无辜的反问道,但这声音上官然可以肯定的说,只要是男人就一定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