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美是在事物照理想一样实现时所得到的感觉。所谓照理想一样实现,就是指这一事物发挥其自然的本性而言。所以,有如花在显示其本性时是最美丽的一样,人在显示其本性时便达到美的顶点。善就是美。
摘自(日本)西田几多郎《善的研究》第3编第109页
诗的灵魂,好像美丽可爱的身体的〔灵魂〕,作为〔其中的〕精华,即为知诗者所称赞的意义,有两类:字面义与领会义。……
领会义,在伟大诗人的语言中,是与字面义不同的东西。这是知诗者所熟知的,在大家都知道的修饰了的或则被了解的肢体(成分)以外的,正像女人中的美一样。正好像在女人中,在美的方面〔有一个〕单独被看到的,在所有肢体以外的,某种不同的,成为知诗者(内行)眼中甘露的另外的〔东西〕;这一意义就是这样。
意义有字面义的力量所指出的,仅指内容的,以及修饰和〔诗〕德等等,由各种分别而不同,将在以后表明。在所有这些方面,它(领会义)都与字面义不同。例如,首先一种分别就是与字面义距离很远。这有时是在字面义〔表示〕应当做的形式下〔反而表示〕禁止的形式。
摘自(印度)欢增《韵光》第1章第58页
情是与别情、随情相联系的。由此,这些情〔已经过论证〕成立了。以下我们要解说这些与别情、随情相联系的情的特征和例证。其中,别情、随情是世人周知的。由于〔它们〕依从世人的本性,〔所以〕这二者的特征就不说了,为的是免除冗长。这儿有诗〔为证〕:“表演中的随情和别情,智者认为是由世人的本性建立的,是依从世间交往(生活)的。”常情(固定的情)有八。不定的情有三十三。内心表演的情有八。〔情〕共有三类。这样,我们就可以知道,表达诗的味的因共计四十九。当它们结合了共同性的品质(德)时,味就出现了。这儿有诗〔为证〕:“符合心意的事物,它的情由味而生(或:产生味),遍布全身,如火遍布干柴。”这儿,〔有人问〕说:如果依据诗的意义的,由别情、随情表现出来的,四十九种情,与共同性的品质(德)相结合,〔由此〕出现了〔八〕味;那么,怎么只有常情(固定的情)才得到味的性质?〔答复〕说:正如有同样特征的,有相同的手、足、腹、身的,有相同的肢体的人,由于家族、品性、学问、行动、工巧、聪慧〔的优越〕,得到了王者的地位,而另一些智慧少的〔人〕成为他们的侍从;同样,别情、随情、不定的情依靠常情(固定的情)。由于有很多依靠〔它们的〕,常情(固定的情)就成为主人。同样,另一些成为地方官的情(别情与随情)由于有〔优越〕品质,不定的情就依附于它们,成为随从。这儿〔有人问,〕说:有什么例证?〔答复是:〕正如王者有很多臣仆围绕,才得到王者之名,而不是其他的人,尽管他很伟大;同样,常情(固定的情)有别情、随情、不定的情围绕,得到味之名。这儿有诗〔为例〕:“正如人类中王者〔为大〕,正如门徒中师傅〔为大〕,这样,在一切情中常情为大。”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7章第18页
英勇以上等〔人〕为本,以勇为灵魂。它产生于镇静、坚决、谋略、训练、军力、骁勇、毅力、威名、威风等等随情。它应当用坚定、坚忍、刚强、牺牲、精明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刚毅、智慧、傲慢、激动、凶猛、愤慨、回忆、汗毛竖起等等。这儿有〔两节〕传统的阿梨耶体的诗:“由于勇敢、坚决、不悲观、不惊异、不慌乱以及种种特殊的情况,就出现了英勇的味。”“英勇的味应当正确地用坚定、坚忍、英勇、傲慢、勇敢、骁勇、威风、斥责的言语来表演。”以上是英勇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13页
暴戾以常情(固定的情)愤怒为灵魂,以罗刹、陀那婆、(妖怪)骄傲的人为本,以战争为因。它产生于愤怒、抢劫、责骂、侮辱、诬蔑、攻击〔人〕的言语、残暴、迫害、猜忌等等别情。它的行动是敲打、劈破、捶打、割裂、攻打、揪打、投射武器、互殴、流血等等。它应当用红眼、流汗、皱眉、挑衅的态度、牙咬嘴唇(咬牙切齿)、颊肉抖颤、摩拳擦掌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镇静、勇敢、激动、愤慨、鲁莽、凶猛、傲慢、眼神不正、流汗、颤抖、汗毛竖起等等。这儿,〔有人问,〕说:既然说暴戾的味属于罗刹、陀那婆等,是否不属于其他?〔答复〕说:暴戾的味也属于其他,但是在这儿(罗刹等一方面)算是〔他们的〕专职。因为他们本性就是暴戾的。为什么?〔因为他们有〕许多手臂、许多嘴,直竖起来的纷乱的棕红色头发,血红的突出的眼睛,而且〔肤〕色是可怕的黑色。不论他们要进行什么行动、言语、形体动作等,他们的一切都是暴戾的。连艳情〔爱情〕在他们也是多半用暴力。可以想见,那些模仿他们的人也是由战争和互殴而有暴戾的味的。这儿有〔两节〕阿梨耶体的诗:“由于在战争中攻打、杀戮、残害肢体、刺穿,以及战争的混乱,就产生了暴戾。”“投射各种武器,砍去头颅、躯体、手臂,这些特殊的事情,便是〔暴戾所〕应当用的表演。”〔由〕以上可见暴戾味是暴戾的语言和形体动作,充满了武器的攻击,以凶猛的行动和行为为其灵魂。以上是暴戾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10页
悲悯起于常情(固定的情)悲。它产生于受诅咒的困苦、灾难、与所爱的人分离、丧失财富、杀戮、监禁、逃亡、危险、不幸的遭遇等等别情。它应当用流泪、哭泣、口干、变色、四肢无力、叹息、健忘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忧郁、困乏、忧虑、焦灼、激动、幻觉、昏倒、疲劳、惶恐、悲伤、哀愁、疾病、痴呆、疯狂、癫痫、恐怖、懒散、死亡、瘫痪、颤抖、变色、流泪、失声等等。这儿有〔两节〕阿梨耶体的诗:“或由于见到所爱的人的被杀(死),或由于听到刺耳的言语,有着这些特别的情,就出现了悲悯的味。”“悲悯味应当用号啕大哭,昏倒在地、痛哭和啜泣、折磨〔自己的〕身体来表演。”以上是悲悯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辨论》第6章第11页
滑稽以常情(固定的情)笑为灵魂。它产生于不正常的衣服和妆饰、莽撞、贪婪、欺骗、不正确的谈话、显示身体缺陷、指说错误等等别情。它应当用唇鼻颊的抖颤、眼睛睁大或挤小、流汗、脸色、掐腰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伪装、懒惰、散漫、贪睡、梦、失眠、嫉妒等等。这〔味〕有两种:处于自己的,处于他人的。当〔角色〕自己笑时,那就是处于自己的〔味〕;而当〔角色〕使他人笑时,那就是处于他人的〔味〕。这儿有〔两节〕传统的阿梨耶体的诗:“由于颠倒的妆饰,不正常的行为、谈话和服装。不正常的形体动作而发笑:相传这味就是滑稽。”“因为以不正常的行为、言语、形体动作以及不正常的服装使人发笑,所以这味被认为滑稽。”在妇女和下等人之中,这味出现得最多。它共有六种,我再〔在下面列举,〕说:微笑、喜笑、欢笑、冷笑、大笑、狂笑。上等、中等、下等人各有二种。这儿,微笑,喜笑属于上等人,欢笑、冷笑属于中等人,大笑、狂笑属于下等人。这儿是〔一些〕诗:上等人的微笑应当是端庄的〔笑〕,两颊微微开展,带有优美的眼角〔传情〕,不露牙齿。颜面和眼睛都开放,两颊也开展,稍微露出牙齿,这就成为喜笑。{以下是中等人的:}紧缩眼睛和两颊,带有声音,甜蜜,合乎时机,有〔欢乐的〕脸色,这便是欢笑。鼻孔开放,眼睛斜视,两肩与头部紧缩(低垂),这便是冷笑。{以下是下等人的:}笑得不合时机,而且眼中含泪,两肩和头部抖动起来,这便是大笑。眼睛激动又含泪,高声叫喊,两手掩着腰,这便是狂笑。在戏剧中,随事件而出现的滑稽的情景,应当这样结合上中下〔三等人表演〕。以上就是滑稽的味,有起于自己和起于他人两种,分属于三等人,处于三种地位(身份)。以上是滑稽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9页
奇异以常情(固定的情)惊诧为灵魂。它产生于看见神仙,满足心愿,进入花园或神庙等,〔进入〕大会(朝廷)、大厦,〔看见〕幻境、幻术等等别情。它应当用睁大眼睛、目不转瞬、汗毛竖起、〔喜极〕流泪、出汗、欢喜、叫好、布施、不断作“哈!哈!”声、挥舞手臂、点头、用衣襟招展、手指〔在空中〕划动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瘫痪、流泪、出汗、口吃、汗毛竖起、激动、慌乱、喜悦、不安、疯狂、坚定、痴呆、死去等等。这儿有传统的〔两节〕阿梨耶体的诗:“凡是极端卓越的言语、工巧、行为、形象,就都是奇异味中的别情。”“它的表演是:接触到〔好东西〕、摇动四肢、发出哈哈声、叫好、颤抖、口吃、出汗等等。”以上是奇异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16页
恐怖以常情(固定的情)恐惧为灵魂。它产生于不正常的声音,见妖鬼、见枭与豺而恐惧惊慌,进入空虚的住宅或森林,看见或听见或谈到亲人的被杀或被囚等等别情。它应当用手足颤抖、眼神不定、汗毛竖起、变脸色、失声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瘫痪、流汗、口吃、颤抖、失声、变色、疑惧、昏倒、沮丧、激动、不安、痴呆、恐慌、癫痫、死亡等等。这儿有阿梨耶体诗〔为证〕:“恐怖的形成由于不正常的声音、见妖鬼、战争、进入森林或空虚的住宅、得罪长辈或王爷。”“恐惧〔的情形是〕四肢和嘴和眼神陷入呆钝、两腿僵化、东张西望、惊慌失措、口干舌燥、心跳不止、汗毛竖起。”“这是自然的〔恐怖〕,虚构的假扮的〔恐怖〕也应照这样〔表演〕,但是〔其中的〕这些情应当是较为温和。”“恐怖应当经常用手足颤抖、瘫痪、四肢紧缩、心跳、唇颚喉干燥来表演。”以上是恐怖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13页
厌恶以常情(固定的情)厌为其灵魂。它产生于听到或看见或谈到令人恶心的、恶劣的、使人不愉快的、不堪入目的〔事物〕等等别情。它应当用全身紧缩、嘴闭拢、作呕、呕吐、难受等等随情表演。它的〔不定的〕情是:癫痫、难受、激动、昏倒、疾病、死亡等等。这儿有〔两节〕阿梨耶体诗:“由于看见可厌恶的〔事物〕以及气味、味道、接触、声音的恶劣〔而有了〕许多难受〔的感觉〕,便出现了厌恶的味。”“厌恶应当正确地用口眼闭拢、掩鼻、脸朝下、轻轻移步来表演。”以上是厌恶味一节。
摘自(印度)婆罗多牟尼《舞论》第6章第1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