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次的医院,还是熟悉的院长办公室,我木然的坐在沙发上任那位院长在我那处在我看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上处理。“行了,记得不要碰水。”王院长的话没说完就被梁廷禹打断了:“王叔,她不会留疤吧。”我自己倒是不担心,一则伤口本来就不深应该不会留疤,再说即使真的留疤了也应该很淡不久就会好的而且是在下颌处到时候上镜化妆也就遮住了,只是想不到梁廷禹竟然比我自己还在意。我看向他没说话,倒是王院长先开口:“不会的,伤口不深,不会留疤的,你要是不放心,我叫皮肤科的主任过来。”这话说到最后王院长自己都忍不住笑了,我哪里能真让叫皮肤科主任过来?上次膝盖的事情叫了骨科主任的事情我可还历历在目,这次要是真叫了皮肤科主任来看我这小伤我怕真是要出名了。“要是不麻烦的话。。。”谁知道梁廷禹还真的要答应,我忙截住他的话。“梁廷禹我没事你别小题大做。”我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很正常的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竟然满是怪罪的意味,但是叫我道歉我也是万般说不出的只得低下头,看见他还裹着毛巾的右手反应过来从进了医院开始他一直都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反倒是真正受伤的他却没包扎过。
“你的手还没上药。”我慢吞吞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梁廷禹笑得真切连眼睛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他摇摇头道:“没事,不急。”我有些气恼再看向王院长也是一副任他胡来的样子说:“男孩子受点伤不用大惊小怪的。”我才不信王院长没看见梁廷禹手上那条几乎被血染成红色的白毛巾,但是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我和梁廷禹现在的关系也轮不到我关心,只是我的目光触及到他的右手时觉得自己的手心也在发疼。“周小姐膝盖好些了吗?不知道那些药有没有按时喝?”我想起那些被我倒进水池的中药只好含糊的点头,却听王院长接着说:“按时喝就好,那方子是同仁堂一个老大夫开的,可是给主席做过保健师的,当时人家听说叫开方子又见不到病人可是不给开的,毕竟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是砸招牌的,后来廷禹连着找了好几天才给开了方子。”我心虚的应着,哪里知道那些药竟是这般珍贵,本来也听徐姐和果果说暴殄天物,但是那时我也就想着即使再珍贵也就是值钱些,梁廷禹最不缺的恐怕也就是钱了,那时巴不得梁廷禹离远些,倒药时没有一点舍不得,如今听了这一席话竟然生出一丝内疚。
“王叔,您要是有事就忙去,不用管我们。”我偷偷看梁廷禹他的耳朵似乎微微泛红,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王院长说出来秘密而不好意思。但是我们可是在人家的办公室,这么光明正大的赶人不太好吧,好在王院长还没来得及出去,伴随着一阵敲门声门就开了。夹克先生也就是梁廷禹所谓的“四哥”出现在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制服提着箱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单反相机的女警,短头发,白白瘦瘦的,带着眼镜像是还在读书的学生。“小四也来了?这还带人来的。”王院长先打招呼。“王叔,您可别乱想,我这是执行公务,这是我们局里的方法医。”王院长了然的点点头:“小姑娘当法医不容小觑。”“乔警官,是谁要验伤?”女孩儿的声音和外表不太一样,果敢,直接。原来夹克先生姓乔,我想着。
“小方啊。。。”夹克先生的话音还没落下,方法医就晲了他一眼,他立刻收回了刚才的戏谑道:“方法医,方法医。”见此我想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在我这耀武扬威的夹克先生带被一个小姑娘管得服服帖帖。“方法医,这不是明摆着吗?你看看这两个谁受伤了不是显而易见?”似乎夹克先生见到了我的表情吐出这句话来找回场子的。方法医也没接他的话直接走到了梁廷禹身边,把她手里的大箱子放在茶几上戴上手套,把夹克先生缠在梁廷禹手上的毛巾直接剪开,我想看看梁廷禹的伤口到底如何,但是梁廷禹有意躲着我的视线,把手握在一起。“手掌张开抬高。”方法医见梁廷禹不太配合放大了声音。梁廷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当即冷了脸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冲夹克先生说:“四哥,你先带她出去。”我知道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我,我也道:“我不出去。”“柠檬,你听话。”梁廷禹像是哄孩子一样轻声对我说,但是我也倔强到底,咬着唇摇头道:“我不出去。”王院长只觉得这些年轻人真是和他们不一样了。“她不出去就让她看着喽,刚好让她知道是谁救了她的命,以后面对你的时候什么态度都得三思而后行。”夹克先生一句话堵得我说不出话来。“还验伤吗?”方法医把剪刀放在茶几上说。“验,当然验。”夹克先生的回答我已经不在意了,方法医这句验伤让我明白过来了。难怪梁廷禹不包扎伤口,难怪在来医院的路上夹克先生说梁廷禹没有包扎的意思,他是为了验伤,哪怕最后只是鉴定成轻伤害这件事情也会变成刑事案件,是要提起公诉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很肯定我没有想到要温琪坐牢,无论为谁或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