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叛徒
紧张神秘的气氛继续笼罩着古老大屋,在捶床捣枕的紊乱担忧下,大家也仿佛无法安睡。止世虽然宣布限期为三天,但是到了第二天的今早,却再次召大家到大厅讨论案情。
一夜后再见,清晨的雪岚已换上可爱俏丽的粉衣及一头披肩散发。雪白的脖子上还配搭了一颗晶莹透亮的红宝石,除了装扮上的变法,一向灵气薄弱的身躯竟然围绕着加倍强劲的气压。
除了同组的佑司察觉此特别之外,精明的季夏林也一目即睹雪白肌肤前上的吊饰。缓缓打量清楚,仿佛极力掩饰的粉衣竟微露出一道难以完全掩饰的鲜红齿印。那道烙印细致整齐如人齿,难道……
古老的木板也摇摇欲坠的楼梯,传来老翁与盘发少女齐肩而下的脚步声,让沉思中的季夏林迅速回过神来。
“昨天宣布的任务,大家有头绪了吗?”止世脸露急神,仿佛一改冷静性格,为此事变得慌忙焦虑。
众人继续沉默,不敢做出没有证据的推测。止世闻状,便轻轻喊了喊身旁的莎娜,“今天这孩子过来告诉了我一些东西,你亲自告诉他们吧。”
莎娜如木偶般点了点头,无神脸颊缓缓面向大家,傀儡般背诵道:“其实莎娜有一事隐瞒着大家,雪岚与佑司来到我家那夜,雪岚曾为了追寻一名入侵者而彻夜未归。当晚我一时冲动把佑司用巫术迷昏了,所以……”
止世忽然心急地打断了莎娜的话,空洞的视线转移到气息突然变强的雪岚身上,“所以目前最有可疑的人,是雪岚你。”语毕,大家霍然直视雪岚,心里怀着各种不一的想法及猜疑。粉衣女子一闻当晚事情,脑海立刻闪过银发男子轻蔑而短促的笑声。但混乱思绪很快便平定下来,脑袋与神情也显露泰然与冷静。
季夏林扫了众人一眼,然后脸露忧愁,桃唇翕动地支吾着“这个、那个”的开场,却又迟迟未把欲说的话吐出。大家也把好奇的视线移向看似稚气可爱的人类女子,止世亦催促她赶快把话说完。
季夏林见状不安地望了望雪岚,然后惨不忍言地吞吐道:“那个……其实……其实我……”
“别怕,大家都在,没有人敢为难你!”仿佛最耐不及的佑司语带怪异地催促道。
“其实我……”季夏林胆怯地低头继续道出,“我昨晚因为睡不着,打算起来喝杯牛奶。谁知道……谁知道我发现了雪岚……她鬼鬼祟祟地去了精·灵杂市,然后与一个男人会面……”
雪岚轻轻一抖,脸露惊骇,脑海却镇定无波。
“男人?!”佑司紧张万分地抓住季夏林的肩膀,摇晃道,“谁?样子长得怎样的?”
“那个……是一个约一米八的男子,穿着浅蓝色衣服,银色头发的……不过我没看到正面,只是看到……看到他好像……”季夏林胆怯又好奇地慢慢步向雪岚,眼神落在白皙光滑的脖子上,“在我的角度看……他好像亲了雪岚一下。”
季夏林吐出的秘密再让大家惊讶不已,只见雪岚心虚地拉紧脖子上的衣裳,脑海不禁紧张浮现银发男子唯美的俊脸,嘴巴却不悦地反驳:“我是跟一个男子见面,但这是我的私事。而且他不是亲我,反而咬了我一口。怎么说雪岚也是女儿家,请原谅雪岚不想把伤口展露。”
雪岚的反驳再让佑司与奇亚心中不禁吐出那个银发男子的名字——银幻。但为何他们又再会面?而且还偷摸地在夜里!最可疑的是,一夜之间雪岚的灵气竟然无端倍增!两个知情之人心中疑惑万分,却在不知不觉中把思想灌输到别人的脑海中……
“好了!”一直恭默守静而且神色平淡已久的止世忽然打断了大家的沉思,脸露忐忑地低吼一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雪岚、佑司你们跟我到书房。”语毕,苍老却笔直的身躯迅速踏上二楼,雪岚只是瞄了瞄楚楚可怜的季夏林,然后与佑司跟随止世步向书房。
此时的众人却不如昨日,个个定神在大厅没有离开,害读心者无法靠近书房盗取三人计划。大家一直沉默不语地在大厅等候,仿佛都在好奇止世的决定。到底在审问?还是草草了结?但身为宿的领导者,没可能会如此轻率吧?但他连佑司也带进书房的原因又是什么?一个个疑惑实在让迫不及待的心琢磨不透止世行为。
跷足而待后,两个熟悉的影子缓缓从止世房间步出。只见雪岚眉头不伸,内心却兴奋地回想着方才之事:幸好止世先生相信我,还把新任务交给我们。今晚的秘密行动一定不可以让他失望!
跟随下来的佑司也脸露不安,轻若无声地吩咐道:“止世先生让大家这两晚务必保护莎娜,而今天就由季夏林与寒海月你们俩轮流负责吧!”
虽然佑司没有提及雪岚的事,但一见神态亦知她已被排挤在外。一向彬彬有礼的寒海月没有多余八卦,只是客气地问季夏林希望怎样分配时间。而短发女子便扬起久违的可爱笑容,露齿嬉皮笑脸道:“人家是女生嘛!晚上当然要早点睡觉,早上让我来吧!晚饭后就换你好不好?”
寒海月没有异议地点头答应,雪岚与佑司脑海也镇定无声地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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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苍茫,万家灯火已经缓缓熄灭。棕发男子换上一身白色的长衣,丝滑的袖子及衣角缝制了几段简单而幽雅的土黄色条纹。从住在最后的房间缓缓步出,一路经过客房时脑海直飘荡着不安而忧伤的问题。
察觉到棕发男子有所行动之时,短发女子亦鬼祟而小心地从背后迟疑跟随。走上几步,脑海便闻到另一女子忧虑的话:要是这次能顺利用咒语破坏吸魂杖就好了,不然止世与佑司……甚至大家也不会再相信我……都是那个臭魔鬼,要不是他的捉弄,恐怕我现在也不会落得如斯田地了……
破坏吸魂杖的咒语?!经雪岚的提醒,短发女子才忽然想起情人曾向自己提及过那个鬼东西是有什么封印之类的,难道就是这个?要是被他们找到方法,那么得到吸魂杖又有何用?
急不可耐的女子来不及通知同伴,目前紧急关头,一定要先阻止他们找到破解吸魂杖的方法!眼见佑司已与在大屋外等候的雪岚会合,只好小心翼翼地在远处跟踪!他不同银幻,就算被发现起码也死不了!
他们一直往精·灵杂市的反方向行走,似乎是要离开闹市范围。并肩齐步良久,沉默的薄唇才缓缓吐出压抑在心头的忧愁:“岚……”
“嗯?”雪岚脸露泰然,抬头凝视佑司。
佑司想了想,忽然停下了脚步,“今天季夏林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就是……关于昨晚的事。”
虽见佑司为自己担忧紧张,但雪岚依旧不愿透露,只是淡淡地说道:“我都说了,被咬了一口,因为……”脑海再次飘过那张看似愤怒,却依旧冰冷的俊脸,莫名的刺痛再次让胸口绞绞难愈,“因为我说了一些让人生气的话而已。”雪岚再摸了摸脖子上微微凹凸的伤口,嘴角不禁露出嫣然甜蜜,然后又踏出了新的脚步。
佑司紧跟在后,转了话题问道:“对了,止世说的咒语到底是什么?今天我根本不明白你们所说的话。”
雪岚侧脸迎佑司嫣然一笑,“吸魂杖是女巫制造的,自然由女巫来破灭啦!在我认识的人之中,用咒语最擅长就是我师傅傲冥了!”
“傲冥?”佑司回想了一下,“就是带你考验的那个女人?”
“哈哈!有帅哥记得她,待会告诉她一定会很兴奋的呢!”一想起师傅慈祥又爱捣蛋的笑脸,雪岚的兴奋便立露于色。
“哈哈。”佑司先是会心轻笑,继续好奇地问道:“但她不是说要去旅游修炼吗?”
“哎呀,现在有手机这东西嘛!一个电话就能找到她了!更何况原来她就在洛云,所以我们就约在码头见面了。”
码头?!傲冥?!哼!区区一个女巫哪儿能难倒我?!背后跟踪的女子一闻,嘴角立露诡异自豪之笑!机灵的脑袋随即生计转移目标,实行先发制人,回头从其他巷子迅速跑往码头——
一会之间,没有停留过的脚步让短发女子迅速来到码头。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长发女人站在岸边左顾右盼。虽然傲冥的相貌在脑海早已模糊,但以眼前身材及码头却只有她独自一人,这个应该是雪岚师傅没错!只要杀了她,暂时就没有人能够破坏吸魂杖了!
一股冲劲让短发女子边跑上前,一边在手中会聚微弱灵压,直直向毫无反应的红衣女人挥拳一击——
电光火石间,感觉灵波攻击已落在红衣女人脑袋时,如木偶般的女人身上竟然建起妖气防卫膜!压制住薄弱的攻击后,再猛地回头,手握伸缩自如的利剑,迎惊骇愣住的短发女子腰间狠狠一刺!
四目交接的一刻,短发女子绷紧的粉颊霍然失色——因为那人竟不是傲冥!而是一张朝夕相对的熟悉面孔!倒下的一刻,娇柔的声音不禁沙哑道:“为什么……会是你……”
红衣男子脱下假发,露出一头橙色短发,居高临下而鄙视地俯视眼下受伤女子,“因为自从你把莎娜催眠后,止世就已经看穿了你的阴谋!”
“而且我们还猜到内鬼很可能是一名读心者,所以我们才设这个局来引你出来!况且,我师傅是个老顽固,她从来都不会用现代化的通信设备。”粉衣女子从角落缓缓靠近,精神微微沉淀不安,“其实当你今天揭发我时,我已经猜到内鬼是你,但为何要这样做呢……季夏林。”
见雪岚与佑司也缓缓步出,季夏林顿时吓得仓惶失措!纤手下意识地偷偷挪动到腹部,欲为自己治愈伤口!奇亚见状立刻狠心地捉住她的手,“这女人很狡猾!我们不能心软,马上杀了她吧!”
“但……”雪岚心软欲为季夏林求情,可是佑司亦坚决地赞同奇亚意思,“季夏林诡计多端,万一回程路中出什么鬼主意就麻烦了。而且她得知了我们宿的事,万一溜走会让我们很吃亏,还是就地杀了她吧。”语毕,佑司温柔地把雪岚身体别过去。奇亚便握紧利剑,紧紧盯着眼下惊恐万分的短发女子,“下辈子,做个好人吧——”随着话音落尾,利剑亦举高费力地刺下去——
电光火石间,一阵强烈的灵压呼啸而来,顿时把没有防卫的三人翻到远处!三人迅速回过神,霍然抬头已发现一名绿衣男子抱起了受伤的季夏林!
渐渐往上看,一张熟悉而诡异的脸顿时把倒地的其中两人吓得惊惶失色!
“白寂!”平日温柔似水的佑司一见绿衣男人,顿时像个充满斗志的狂人般,立刻闭目专注地在心中慢慢凝聚巨大力量!
“佑司,可别忘了你的能力哦!只要你用风啸五芒攻击我,这个码头可就保不住了!”名叫白寂的男人镇定地阴险一笑,眼神移向佑司背后的房屋,“要杀我的话,就连那几百户无辜的人一起杀了吧!哈哈哈——”
奇亚一闻立刻顿足失色,霍然向愤气填胸的佑司惊骇高呼:“不——佑司冷静点!”同伴的声音直直刺进耳边,却仿佛无法熄灭燃烧的烈火,心中汇聚的灵压渐渐强得连身旁的奇亚也感到恐怖万分!
白寂依旧无惧眼前疯狂男子,眼神缓缓移到一直虚弱倒地,仿佛没有力气站起来的雪岚,“就算你不顾人类的安全,也得照顾一下你心爱的女人啊!佑司,你看看雪岚她现在多痛苦呀!”
一闻熟悉的名字,佑司霍然愣了愣,灵压也顿时与天相隔!眼见酝酿绝技失败,棕发男子立刻低头瞄了雪岚一眼,那张苍白如纸的脸随即扯走了佑司的愤怒!
“闭气!”前方抱着季夏林的男子霍然一说,然后趁佑司不注意时猛地跳进大海!再次让仇敌逃离,佑司已只能强忍胸口激愤,弯腰抱起无端虚弱的雪岚。然而眼下女子仿佛没有意识到同伴的存在,双眼失神空洞,直抱着好像疼痛不已的脑袋,暗地里跟什么在挣扎着似的。
“雪岚她怎么了?难道中了邪咒?”奇亚见状,立刻压抑着好奇的问题,首先担忧地追问同伴情况。
眼下女子的慌张失魂再次泛起佑司深藏已久的汹恨,“都是那个叛徒!一切都是他害的——白寂——”轰动的灵压随着愤怒一同爆发,一旁不知情的奇亚不知该如何压抑佑司激昂,却已被那股汹涌的恐怖害得不敢靠近!
仓惶的女子感到可怕灵压而缓缓恢复意识,依旧抱着剧痛不已的脑袋,樱唇微微翕动,愕然向面前脸颊抽搐恐怖的同伴喊道:“佑司……佑司……”
一见女子灵魂回归,佑司紧皱的五官顿时恢复清秀俊美,“岚,你没事吧?头很疼吗?”
“没事,放我下来吧。”雪岚的声音已变得沙哑哽咽,双脚着地时视线立刻落在佑司脸上,仿佛深藏满怀疑惑地打量一番后,迟疑道:“佑司,我刚才发了一个梦。”
佑司愕然地愣了愣,仿佛深知女子欲说的话,却依旧用力弯起苦涩不已的嘴角。见状,雪岚继续说道:“我梦见了……我被一群士兵捉了起来……”雪岚抿了抿樱唇,脸颊微微失神仓惶,“然后有一个棕色长发的男子……求国王放过我……”
佑司低沉着俊脸,默默地闻着雪岚一字一语,苍白失色的薄唇却仿佛无力翕动,只是继续压抑着内心汹涌与悲哀,继续沉默地合着嘴巴。
“为什么不说话?”满怀疑问与不安的雪岚难以压抑地追问道,“是不是你知道点什么?从我十岁开始就一直发着奇怪的梦,自从遇到刚才那个男人后,脑海又不断地浮现有关一个绿发男子的怪异画面,但我始终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开始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精神有问题,但……但如今我觉得,它们仿佛是连在一起的故事,而这一切也可以说得通了,包括初见你时我内心汹涌的熟悉感……”雪岚低了低头,又不安地望向佑司,“求国王放过我的棕发男子……相貌……好像你……”
最后的话忽然让冷静的佑司脸颊猛然一抽,琥珀色瞳孔无法掩饰荡漾不安的思绪,一张仿佛隐藏着秘密的神情尽露无遗!这情况反而让暗藏激动的雪岚不禁紧紧抓住宽壮的肩膀,楚楚可怜的灵魂只求他薄唇的一句解释!
佑司迟疑地抬起沉重如山的脑袋,眼神落在雪岚幽黑齐整的刘海上,苦涩地喃喃道:“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为什么说对不起?佑司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隐瞒着什么?”雪岚一闻,顿时像个疯子般死命追问。然而佑司却依旧口密如瓶,迟疑地拾回理智,温柔如水地安慰了一声:“放心吧,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不是时机。”
再见佑司冷静的瞳孔,雪岚才缓缓意识到自己的慌张,松下双手时,只能轻轻地点了点头。因为她也体会到佑司的痛苦,虽然一切也仿佛依旧是个谜,但是她始终相信眼前温柔谨慎的男子的决定。
纤腿轻轻迈出了重新的脚步,背后一直沉默的奇亚紧紧看着两人低落的背影,脑海再次泛起白寂那翻挑逗的说话……他所说的“心爱的女人”是指雪岚吗?这一切到底又意识着什么?人类真烦,竟然把问题摄入到这只心软如人的妖怪脑海……
另一方从水路轻松逃脱的白寂与季夏林,感到已远离敌人海岸后,便爬上了一艘小船上。可怜无辜的船长被白寂大刀一下子割掉脑袋,然后无人能阻的他便大咧咧地驾驶着船只远离洛云。
满身湿淋淋的季夏林从后抱紧白寂健壮的腰间,桃唇亲昵而顽皮地在粗糙微黑,却成熟而韵味十足的脸上印下深深一吻。然而一直阴沉死寂的男人竟没有回应,让季夏林好奇地慰问道:“寂,干吗从刚才就绷着脸?是否在气我任务失败呀?”
白寂侧头迎她冷傲一笑,“你能帮我偷到吸魂杖已经是很了不起,我完全没有想过你能在宿待很久。”
“咦!坏蛋!”季夏林娇柔地撒娇道,脑海缓缓浮现方才白寂奇异的说话,便好奇问道:“对啦,刚才你跟佑司说那些奇怪的话,还有他看你的神情好凶耶,你们是认识的吗?”
白寂微微一愣,脸颊闪过一丝不悦,切齿地冷言道:“哼,陈年旧事,别问了。”
季夏林仿佛察觉不到爱人不可触犯的愤怒,依旧像个不懂事的孩子般无畏地继续追问:“哈,有多陈年啊?”
然而冷漠阴沉的男子依旧压抑着深藏的恨意,只是轻蔑地笑说道:“五百年了,你说陈年不?”语毕,白寂轻轻推开季夏林如章鱼般的亲昵,“快到岸了,上邪在那等着我们。”
一闻熟悉名字,满脸兴奋温柔的季夏林随即失趣地坐在船上,大咧咧地轻蔑道:“切!又要回去陪那个老色鬼!早知道他如此难缠,当初我就不答应你陪在他身边啦!”
“哼!”白寂冷漠无情地轻蔑一笑,“放心,那色鬼很快就会消失……”
“对啊!”季夏林没好气地回应一下,再吐内心隐患,“不过我怕你现在会多一个对手了!”
“谁?”
“银幻!”每每季夏林忆起那张唯美却比任何人也恐怖异常的脸,便不寒而栗地轻抖一下,“宿雪岚那女人,好像跟银幻搭上了。”
一闻惊奇之事,喑哑的脸颊不禁猛地一抽,却迅速寻回理智地侧过头,迎季夏林露出自信无遗的神情,“银幻?笨夏林你是否想太多了?不管你看到什么,不过银幻的性格你不是没见识过。那种没有心脏的冷血魔鬼会对宿雪岚有什么感觉?大不了觉得新鲜,当她玩偶,厌倦了就没用的了!而且宿雪岚的性格我比谁都清楚,她可是个不能忍耐邪恶的女子!”
“为什么你比谁都清楚?”敏感的字句狠狠刺进短发女子耳朵,顿时让小气的神经绷紧起来!
白寂握紧了一直无法放松下来的拳头,习惯掩饰的双唇却用力勾起轻蔑得让人难分真伪的微笑,“因为……几百年前我曾经沉醉在她那种容易被误会的温柔中呀!”
季夏林一闻,粉颊坦然失色,猛地捉住爱人手臂,失控地嘶喊道:“什么?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你喜欢她了?”
白寂的神情依旧诡异难测,眯起海瞳凝视着眼前怒火冲天的短发女子,“我都说是曾经了,如果你那么妒嫉的话,不如赶快解决她吧,这样总比向我发脾气好啊!呵呵!”
“哼!我一定会!”季夏林气鼓鼓地收起愤怒的纤手,咬牙切齿地直在计划歼灭雪岚之际,不远处岸上一张熟悉的面容渐渐浮现……
岸上等候的男人肌肤喑哑黝黑,土灰色的刘海下,明显露出一条如缝制般的疤痕,横印在粗糙的额头上;粗眉下一双赤红之眼幽深而霸道;暗红却带点苍白的双唇微微勾起。虽然轮廓俊俏如人形,可是尖锐恐怖的耳朵,已坦荡地表露自己身为千年妖怪的身份。
季夏林再扬妩媚贴心的微笑,眉开眼笑地跳到岸上,娇柔地靠在那个宛如讥饿已久的主人臂弯。
上邪利眼一瞄,看到季夏林腹部已破开的衣服,坦荡地露出一抹雪白的肌肤。粗壮的大手温柔地爱抚着曾受伤的部位,怜惜地赞扬道:“真是辛苦你了!不过没想到你这次潜入宿,居然能为拓荒者寻到吸魂杖。”
季夏林稚气地扁了扁桃唇,不愤地垂打着宽壮的胸膛,“为什么连你都取笑我?讨厌!”上邪闻后带笑地瞄了瞄白寂,只见绿发男子神情依旧淡然,冷冷地说了句:“我说事实,季夏林终于有点用途了。”语毕,便带着冷漠沉寂的气息从卿卿我我的二人身边擦身而走。
上邪抱起怀中可人,迎另一面的旅馆靠近,双眸时而怜惜地低头凝视久违的情人,“最近你不在,我的耳朵可真宁静啊,弄得整个房间都闷气笼罩。”
季夏林亲昵地搂进温热的胸膛,如猫儿般撒娇地挑逗道:“哈!那我就告诉一些有趣的事给你解解闷吧!”
上邪低头亲昵地在白皙额头上印下一吻,笑言道:“还有什么会比你这丫头有趣?”
神眉鬼道的季夏林弯起诡异自信的嘴角,桃唇缓慢而挑逗地翕动道:“如果是你的宝贝银幻呢?”
每每想到跟随自己已久,如徒儿般亲密的孩子时,上邪脸颊总会露出志骄意满的神态。仰望到主人得意的微笑,短发女子继续满怀挑拨地轻诉道:“他,好像在外面有了女人呢!”
“哦?”步行中的上邪惊讶地停了停,然后又踏出了新的步伐,“呵呵,那真是满稀奇的,怪不得最近行踪不明。那女子是什么人?把她带回来看看!”
“切!”闻到出乎意料的回应,季夏林随即心灰意懒地埋头冷哼,尽把内心不满放肆发泄:“那个宿雪岚害我被揭穿,还以为把秘密说出来你就会派人杀掉她呢!不就是女人一个嘛,有什么好看的呢!我说你的银幻肯定是青春期,所以才会对女人有兴趣啦!”语毕,季夏林疑惑地顿了顿,再道:“哎呀!没道理啊,没有心脏的魔鬼又怎么会有青春期呢!”
“哈哈哈!”上邪毫无生气之意,反而齿牙春色地放声大笑了起来,继续与怀里人儿玩笑道:“一天到晚,得罪你的人可是多如繁星啊!不过你的口无遮拦可别让幻儿听到呀,他可是很小气的呢!”
“哎呀!”季夏林夸张地打了个冷抖,笑言:“不提他了,想起那张心如木石的脸就觉得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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