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乔非闻讯便从自家的盐场像一只离弦的弓箭一样飞奔回了家中。见到血泊里的允慧身体扭曲,脸色煞白,顿时他的身体里没有了魂壳,两眼充满了血丝面色狰狞说不出话来。他跑上前去,抱住允慧的遗体,不停地摇摆叫醒她探明呼吸,可是都毫无声色。乔非内心已经确定了自己失去了她。他的双手紧贴住允慧的两个脸颊,眼睛被充满的血丝就快要爆出来的临界点,他高声呼喊出绝命似的悲嚎:“乔慧,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乔非像疯了一样抱住乔慧的头颅,并把它放进自己的胸口,所有的鲜血将他身上全部染遍……乔家的人听见房间里巨大的声响后开始沸腾了,其中一个家佣把发生的一切告诉了乔老爷,得闻噩耗后乔老爷让全家上下停止手上的活全部集中到了大院,个个盘查询问,严逼硬挟。最后通过一个个排查,发现熬汤的福财是最大的嫌疑。在商业场上遍经风雨的乔家老爷内心的强硬和稳定促使被步步紧逼从小家境潦倒又老实巴交的福财卸下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将事情的原委全都托盘而出…
乔老爷万万没想到才十几岁的女人姚梦梦,居然能使出如此狠毒的手段,真的是家门不幸啊!乔非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不醒了人世的乔慧,面无表情双眼淌泪不止,满身的血红撑得家族中人的眼睛炸疼生痛。福财的话让在屋里的乔非听得一清二楚,他什么也顾不上,只是抱着他的心上人,一步一个脚印走上了山,去往养育她生也让她得以永归的庆元庵……
这一路走的如此沉痛,他的每一步都是在对自己的叩问,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他酿造的惨剧,老天为何安排如此的命运让他爱上了她又亲手将她葬送!乔非的悲痛化成了种种追悔和对姚梦梦切肤剐肉的仇恨……
乔非在背山的山脚,乔慧经常出现的那个地方安葬了她,并将那根彩绳陪同乔慧一起也永远埋在了地下。
等到傍晚时分,家里人上山找到了他,他才默默无声地同他们一起下了山去。
梦梦知道事发东窗,但又无处遁形,只得在乔老爷面前跪地求饶,痛苦流涕……乔老爷心想,梦梦年小又是两个嫡孙的母亲,这再大的过错自己又能拿她怎样,经过这一上一下的折腾他和乔非的母亲一下也愁煞了头,青丝顿时添了缕缕苍发。
乔非回到家中,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什么情况都不知晓的样子,躺在了乔慧临走前的床上发呆,一言不发。
梦梦见状,不敢靠近他半步,她也深感自己的劣迹被揭发后的懊恼和羞耻心,但她心想,今后没有乔慧在乔家,自己终于没有了眼中钉,再也不用低声委屈的过日子,也该太平了!在这种犯罪加侥幸投机的心理包围交织的情绪里,梦梦始终站在自己的利益点里深深的不能自拔。
半夜凌晨,乔非始终没有合过眼,他默默地拿起摔在地上的瓷碗碎片,正好是带兰花草图样的最大的瓷片,径直冲向了梦梦的卧房。只见一阵紧促萧瑟的冷风穿梭在冰冷无情的白色月光里久久不能停歇,乔非压住梦梦的嘴用瓷片一下划破了她的喉咙。只见喉管被截断的动脉里的鲜血像泉水一样汩汩的喷涌而出,梦梦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乔非,被捂住的脸也渐渐失去了知觉,最后睁着眼睛活活死在了乔非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