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乔非过上了表面波澜不惊而内心却一直被压抑着的生活,平常时候也去坊间巷子寻花问柳。又过了一年他和梦梦生下一儿一女龙凤胎,这本是令人喜悦又美满的事,全家上下都奔走相告,面露喜色,唯独乔非郁郁不振好像不是自己亲骨肉似的怔怔地看着儿女许久,没发出一个声响。旁人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包括梦梦在内,都没有察觉乔非的异样。唯独乔非心里知道这一切过的都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没有精神支撑力的情感关系,诞下的子女亦如同陌路。唯独警示自己的是,要把孩子养大成人的慈悯和家族延继的天职。乔非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生之酸涩,这样的滋味他也弄不明白为何萦绕在身边久久无法排遣。
有一次,在接近凌晨的深夜,乔非喝了酒酩酊大醉,身上又带胭脂香味回到家中,被等候多时的妻子发现个正形。原本生性娇惯的梦梦为人父母以后更是以为乔家生下一儿一女而气焰倍增,在自己欲求和情绪没被照顾妥帖的任何时候她都选择以暴戾的形态发泄出来,尤其对着她特别想从他身上得到完满感的丈夫乔非,所以乔非成为了梦梦最为敏感的情绪风向标,因为他离她离得最近。
“你三天两头喝醉了酒回来,第二天一早又出门,成天不见人影,我快变成了活寡妇!你看你一把烂泥一样孬种的脸,还像不像个人样!这样下去我抱着欢儿和双双一起回娘家!”梦梦气急败坏之下,将自己的情绪带到了顶峰。
“那多好,自便。”乔非在酒酣熏醉当中打着嗝冷笑地说出一句。
“好,你等着。”按以往来说,梦梦一定是大发雷霆一顿,但这次她忍住了。每次发完脾气之后梦梦总会回到自己平常的生活,而这一次她不再发火,倒生出了几分蹊跷。
第二天,乔非没像往常那样起早,反而梦梦早早地不见了踪影。等到乔非得知梦梦真的带着孩子回了姚家时,他忽然间仰天长笑,久久没有停下,家仆都被二少爷异常的举动吓得低下头只敢忙手上的活大气不出一声。
当家里上下忙着找回梦梦和儿孙女时,乔非又从那件破衫里掏出了编织得齐整至今没有松散的褪了色的彩绳。这是他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绳子,他至今都留在身边。猛然间,对着烛光闪烁的夜晚,他的内心发出了一个声音说:“去找允慧!让她永远呆在自己的身边!”这个声音从开始的星星点点到最后成为一泻而出的瀑布,变得越来越坚定而显得势不可挡。
第二天,他便起身,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虽然小时候早就耳闻尼姑是出家人,是不成亲不嫁人的。但乔非心想,不嫁人不代表她不愿意嫁人,只要她愿意跟我回来,就让她续青还俗,过上人间好日子,岂不是一等好事!”乔非胸有成竹而显得信心满满,似乎他的生活要迎来新的曙光,就要充满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