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公子来给月娘捧场。”柳月娘轻轻浮了浮身体,然后示意身后的小厮把琴摆好,月娘来到琴前,用动人的语气缓缓说道:“月娘先给大家演奏一曲吧!”
月娘不理会大家的反应,轻轻地坐好,手指轻拨琴弦,一曲委婉动人的音符慢慢飘进大家的耳中。
馨语本不懂音乐,但是不知为何耳边听着柳月娘的曲调,脑海里却闪现出彩蝶和凌峰的种种画面,那些画面像故事般呈现在馨语的眼前,那明明就是彩蝶和凌峰,可是那些画面却不像是他们的故事,馨语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些画面似乎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那不是彩蝶和凌峰的故事,可他们的样貌又明明就是彩蝶和凌峰,这是怎么回事?馨语很想抛开那些画面回到现实,可是她偏偏又不能控制。
柳月娘的这首曲子就像是富有魔力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不能自拔,或者悲伤或者美满。
石轶和粉蝶也沉醉在自己的故事中……他们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柳月娘一首曲子终了,轻轻的站起,浅笑盈盈的看着大家。
随着曲子的结束,大家都回到现实中,忘记了先前看到的一切,只当是自己听了一首动人的曲调。只有馨语清清楚楚的记住了幻境中的一切,她茫然的看着柳月娘,为什么她所弹奏的曲子会让她产生幻觉呢?这个柳月娘一定不简单。
“姑娘琴弹得好是好,只是咱们今个到这来可不是听姑娘弹琴的。”
“是啊,这万花楼的姑娘哪个不是多才多艺,床上的功夫更是了得,可没见那个姑娘像你似的,到现在还蒙着纱。”
“不敢把纱巾扯下来,难不成是长得太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台下的公子哥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起柳月娘,馨语鄙夷的看了她们一眼,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柳月娘绝对是个美人坯,只是为了能见一下美人的真面目,不惜用那些羞辱的言语,可见他们完全不会顾及他人的感受。
柳月娘不气也不恼,仍然笑脸盈盈的看着大家。“既然大家想看看月娘的样子,那月娘自然不会扫了大家的兴致。”说完,轻轻的摘下了面纱,将面纱抛向了人群。
台下顿时沸腾起来,他们急着争抢柳月娘的面纱,有幸抢到手的公子,更是紧紧攥在手中,拿到鼻子前闻了又闻,面纱上还留有柳月娘特有的香气,让人回味无穷。没有抢到的男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那手拿面纱的男子,他们正准备着上前哄抢。
柳月娘轻声的发笑:“既然各位公子那么喜欢那纱巾,那月娘不如多送给大家几条!”台下顿时安静了不少,他们呆呆的看着柳月娘,全都震惊在柳月娘完美到没有一点瑕疵的脸上,粉嫩的脸蛋,挺翘的鼻子,丰满的红唇。
柳月娘朝台下妩媚的一笑,温婉的说:“既然各位公子不愿继续欣赏风雅之事,那我们不如直接奔向高潮。”说完后意味深长的看了花姐一眼。花姐马上会意,一摇一摆的来到柳月娘的身旁,笑眯眯地对着台下说:“今儿可是我们月娘姑娘首次接客,是哪位大爷有缘能和我们月娘共度春宵一刻!”
风月场所的高潮能有什么,无非就是拍卖初夜之类的了,这柳月娘确实不像一般女子,以往的姑娘们被迫出卖自己的身体,有哪个是心甘情愿的,哪个不是哭哭啼啼、羞羞涩涩,可这柳月娘偏就大大方方的站在台中央,脸上没有丝毫羞涩,反而还是一脸兴致的等着看台下的公子哥们出价。
“我出五十两!”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大声的喊道。
“我说张大爷,亏你还是我万花楼的常客,这区区五十两你也好意思说出口啊!”花姐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是啊,张大爷,如果没钱玩不起的话,那就不如回家去找你那夫人温存温存。”
“这万花楼是什么地方,五十两银子也就够看看人家花魁的脸蛋。”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讽刺着被称作张大爷的男子,这张爷被大家这一嘲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面子。柳月娘看出他的情绪不稳,急忙插话:“想必是月娘还入不了这位爷的眼,所以才不愿出高价,既然还有各位大爷愿意捧月娘的场,那不知各位出价多少啊?”
“就月娘姑娘这美貌,少说也得三百两吧?”
“没错,我出五百两!”
“我出八百两!”
“我出一千!”被称作张大爷的男子再次出价。
“你有那么多银子吗?还一千两呢,先拿出点银子也让咱们瞧瞧。”
“开始我不过是逗你们玩玩,你们休要当真,老夫我有的是钱。”
“你也知道自称老夫,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也好意思来这凑热闹,还是回家等着颐养天年去吧!”
“是谁规定年老就不能来此风月场所娱乐的,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知道如何取悦于人家姑娘吗?”
“想吵架上外边吵去,别在这儿碍着老娘我的生意,还有出价的没有?”花姐愤怒的瞪了那两个男子一眼。
“我,我出,出两千两!”说话的男子衣着狼狈,手拿酒壶,一看就知道是一个醉鬼。
“我出两千二百两!”
“两千五百两!”那醉鬼继续抬高价钱。
台下的男子都有些激动,这个醉鬼是谁啊?明摆着是来这儿搅局的,看他穿的那衣裳,不知道都几天没换了,他有那么多钱吗?
“哎!我说这位爷,你有这么多钱吗?”花娘冲着他喊。
“没,没,没有先,先赊着啊”
“我呸!我这万花楼可是从来不赊账的,真不知道你是咋混进来的,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那醉鬼也不反抗,被小厮拖出了大厅。
“休要让那醉鬼扰了咱的兴致,咱们继续。”
台下安静了许多,没有人继续加价,要知道以往的花魁最高出价也就是加到一千多两,别小瞧这一千两,这已经够一户普通的农家生活一辈子的了,可是这柳月娘的身价已经加到了两千五百两了,大家都有些犹豫了,毕竟谁会愿意为了一风月场所的女子出如此高的价钱。
“我出五千两!”话一喊出,大家纷纷望向声音的源头,说话的男子手拿一个酒壶,也是醉醺醺的模样,可是他的另一只手里却拿了一叠银票,花姐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馨语看清那声音的主人时,她顿时惊呆了,他怎么会弄得这副模样?怎么会出现这风月场所?他有什么目的?
粉蝶发现了馨语的失态,悄悄的在馨语的耳边喊了声“小姐”。馨语回过神,毫不犹豫的喊了声:“我出一万两!”
一语惊人,大家纷纷转回头看着馨语。起初大家以为是听错了或者是谁说的玩笑话,可是看馨语一脸的认真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随后大家纷纷议论起来:“这是哪家的公子啊?看着不像本地人,看他衣着不凡、长相俊美,又出得起这么多钱,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粉蝶和石轶也是呆呆的看着馨语,不知这小姐又再打什么主意?
馨语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一手拿酒壶一手拿银票的男子,因为那男子不是别人,而是徐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