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婷婷皱眉,真心不明白,给她的时候怎么就不说清楚,不过不明白是不明白,她并没任何怨言和不满,她也不敢,只是不明白而已。
续而,她又不由想起了魔夜心的无情,她的心,突然有些难受。
她真想不到他居然会对她下那般的杀手,她真想不到他居然会那般的绝情。
某些东西,仿佛又一次在心堵中破碎了。
某种原本就并不太深的感情,好像也渐渐的在分崩离析,被那一绝情的紫光,打的零零落落。
但某些恨意,却也愈发的强烈,强烈到夜婷婷眸光不禁有了几许赤红。
这一切都怪谁?
还不全怪夜连城,若非夜连城,她能成今天这样?
若非夜连城,她好不容易有的心动之人,能对她如此绝情?
夜婷婷拳头紧紧攒起,眸底渐染起深沉的怨怼,她抬眸看向了御,“你,你还有禁雾吗?这一次,这一次我一定成功。”
夜婷婷觉得上一次的失败,绝对是意外,谁能知晓夙玥会那样,又能知晓夜连城能吸取别人功力?这根本和她了解的夜连城完全的南辕北辙了。
她相信,再给她一瓶禁雾,她一定会成功,她一定会杀掉夜连城的。
她一定可以的。
“你以为禁雾是街上的大白菜,还是以为是遍地可见的野草。”
御并没回身,飘渺的音色,平淡溢出,依旧没有半点感情色彩,就仿佛在平述着一件事。
夜婷婷心绪骤地僵住,所有的仇恨,恍若也被男人平淡的一句话,给打得冻结了。
她终究缓缓低垂下了眼眸,“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胆小,自卑,孤僻,意志不坚,阴险不足,聪明亦不足。”
御留下淡淡的评价,举步而去,在纷扰中,飘然消失。
夜婷婷眼底徒然阴霾,心更恨。
夜连城,这全怪你,若非你,御怎么会这么说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等着。
夜婷婷暗暗咬牙,对夜连城的怨怼,再一次加深,就如那化不开的浓墨。
“阿嚏!”
远方,睡梦中的连城徒然打了个喷嚏,醒转了过来,她不由疑惑,她怎么会打喷嚏?
正端坐于连城身旁,凝聚天地力量修炼的夙玥,闻声,也睁开了眼眸。
他见连城模样,凤眸不由掠过狐疑,他们这般的人,只要能步入魂修行列,若是完好无事,伤寒感冒如此之类的小病症,便不可能入侵他们身体,她怎么会打喷嚏?
眉心拢了拢,他迅速抓过了连城的手腕,连城见他如此,不禁好笑,“干吗呢你,只不过打个喷嚏罢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那贱人又弄了什么离奇之物。”
“不会吧。”连城当然明白所谓贱人是谁,那一次无缘无故,无声无息封住他们修为的事,她也很记忆犹新,但吴王妃不可能有那么多古怪的东西吧?
夙玥不回,却执着很,硬是认真反复感应了几次,他才放开了她,“还好,没问题。”
连城见他松气,更加好笑,这男人宠人宠得也太极品了,她又不是瓷娃娃,一碰就碎,用得着这么担心吗?
连城忽然想了一个问题,凑近男人,灼灼的凝住了他,“玥玥,是不是我永远不承认你,你永远都不会对我这么温柔?”
夙玥想不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不禁有些哑然,该怎么说呢?
眉心皱了皱,好片刻,他伸手揽过她,圈在怀中,沉吟了一下,叹道:“城儿,我承认,我脾气有点怪。”
“何止有点啊,那是非常的怪好吧。”
水与火,两种极端的性子,能糅合在一起,能不怪吗?
夙玥眼角轻抽,这老实真心听起不太爽快,他终究还是讪然了。
实际上,他并非不愿温柔的对待她,他平常,也并非总爱发火。
只是,那个时候她的心,他总看不到,总感觉不到,这总会令他心烦意乱,加上已习惯压制的魔性,也总会十分挑时候的来影响于他,影响他的思维和一切,让他不自不觉的就发怒了,让他没办法认真去思考。
但是,当他清晰的看到她的心之后,他整个人都会觉得如沐暖洋,哪怕他再怒,只要一想她的喜欢,便远比蜜糖还要甜,那一丝丝的暖,能打散他的所有不快,所有戾气,所有负面情绪。
还有,还有她这个人,她身上的气息……
圈着她的手,紧了几分,他头深埋入她的脖颈,她的味道,令他宁静,“真像。”
连城偏头,“像什么?”
“像我娘。”低低的声音,从她脖子传出,似含着一种怀念。
“像你娘?”连城整张脸骤黑,她虽相貌不怎地,但怎么也芳华正茂吧?他居然把她当他娘?
“嗯。”他竟然还嗯了一声。
连城脸色黑中泛紫,一个转手,狠狠揪在了某顺手之处,笑容却万分优雅,“本姑娘像你娘吗?”
感觉着腰际的疼痛,夙玥不由好笑,这女人绝对跟温柔粘不上边,至少行为绝对不是温柔的,但他却出奇的感觉不到自己的怒火,难道这就是他母亲所谓的恋爱的乐趣?
这是乐趣吗?
夙玥脸色微有些古怪,感觉着还在加重的力度,他不得不抬头,拽过了她的手,“我是说,味道很像,一样会让我感觉温暖。”
连城脸色终于缓和,“早说嘛,痛么?”
夙玥目光古怪,这算是马后炮吗?
但话又说回来,痛倒不多痛,主要这感觉挺奇妙的,若非她,换个人,能这般掐他?
哎……
“玥玥,你有什么助于逃跑的功法吗?”连城突然问。
“逃跑?功法?”夙玥眸光轻顿,不禁狐疑,“你为什么问这个?”
“当然是为逃命了。”连城理所当然的说道,若有意外,这可是保命手段,搞不好,还能先逃,然后杀个回马枪呢。
“你有吗你?”
逃命功法?
夙玥俊容微怪,他一代王者会为了逃跑修炼那种功法?
他自己都不敢想,那还是他吗?
他……逃跑?
好片刻,他才道:“我没习惯逃跑,我也不需要逃跑,就算曾经有,也被我丢了。”
连城瞪大眼睛,已不知道该拍他,还是不拍他了,这人怎么就真的这么宁折不弯呢?多好的功法啊,居然丢,丢了?
败家子,极品败家子。
见她模样,夙玥有些无语,他不需要的破烂东西,难道不该丢?
他终究叹了口气,“你若真需要,可以在金缕楼购买,亦或者换。”
他给予她的东西,可都好东西,有许多,这里可都找不着,随便拿一件也能换了。
得。
只能买,或者去换了。
连城立即查了查储物戒指,又顿住了,“对了,这戒指里怎么没防御的魂宝?”
连城并非不满足,但她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都没见到防御的东西呢。
她一直都知道夙玥能有这么丰厚的财产,必定曾经身份不简单,但为何会连他都没有,好像魔夜心也没有,为什么呢?
夙玥凝眸,望着连城好奇的眼神,他目光更古怪了。
这女人究竟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居然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就算学识浅薄,也浅不到这种程度吧?
连城见他眼光,更奇了,她该知道的吗?这未必也是人尽皆知的事?不是吧?
连城眨巴着眼睛,顿时碉堡。
该死的草莓,什么都不给,就一本破烂宝典。
姐恨你一万年。
她暗骂了一句,脸色一转,立刻十分狗腿的贴在了夙玥胸口,笑眯眯的蹭,“玥玥啊,跟我讲讲一些东西呗,至于我为什么不知道,这不重要了吧。”
她已经把夙玥当成了一家人,这些东西当然就不用淹埋了。
再说,这不也正是求学的好机会吗?
未免自己日后连常识都不懂,她绝对不能错过,恰好又想起这件事,当然要问清楚。
夙玥对她的变脸速度,只能叹然,但如她所言,她为何不知,对于他讲并不重要,而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依赖,他喜欢她的依赖,嘴角轻扬,他心情愈好,缓缓给夜连城讲起了一些事。
连城也总算明白,为何没有防御魂宝,原来是因为在万年之前,不知为何,所有炼器师都无法再炼出防御魂宝,因为他们只要一炼这种魂宝,便会无端出差错,久来久之,便没有人再炼了。
所以,在万年以来的坐吃山空之下,防御魂宝便愈来愈稀少,直至今朝,防御魂宝已经难以得见。
夙玥曾经倒有过一件,只是早就在一次战斗之中失去了效用,已经碎裂得无法修复。
夙玥说罢这件事,便没有停止,仿佛要狠狠的给她恶补一下这个世界的知识。
连城洗耳恭听,愈听也愈感觉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见识广博,还有博学多才,他最后愈讲愈是幸秘,这些几乎已经并非是个人便能得知的了,听得连城不自觉的有些迷离了,她真怀疑自己到底走什么****运,竟能‘捡’到夙玥这种惊才绝艳的男人,这种男人得招多少花蝴蝶啊!
连城表示亚历山大,若是遇到一个喜欢夙玥的女强人,若论强抢,她必然抢不过。
归根结底,她修为还是太低了,实力还是太弱了。
时间啊时间。
连城心底猛烈的狂呼,从未有过的感觉时间如此紧迫,大爷的,她需要时间。
“你这什么表情?”
夙玥停了口,见连城貌似万分忿对着什么,不由疑惑。
连城白他,不解释。
夙玥虽不明,但也没打算执问,转头看了看天色,居然已经亮了。
还是亮了。
眼底细微的掠过一抹不舍,瞬间却又敛了下去,他微微圈紧她的身子,“城儿,我有事要离开几天。”
离开?
他怎么突然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