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受不了这种精神折磨的,还是老二。
老二现在,已经完全吓傻了。已经吓得神识尽丧,不知所从。
武修的精神力,远远强过寻常人。而修为达到先天五级境界的武修,其精神力自然更加强大,寻常的事情跟本吓不到他们,就算泰山崩于前,尚能面不改色,而眼下,唐禹当着老二的面儿,一个个的虐杀了老大、老三和老四,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有伤害老二,却硬是把老二吓得魂飞魄散,完全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神魂的存在了。
“现在,该到你了吧?”
唐禹像个大魔王似的,一步步走到了老二的面前。
本来,唐禹是想好好折磨折磨这自作聪明,而又侮辱过杨芸的老二的,但现在唐禹考虑到杨芸就在身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幕,心理会承受不了,而且这老二已经吓破了胆,已经是个疯子了,就像一具没有灵魂、没有精神的臭肉似的,杀与不杀的意义委实已经不大。
“算了,就让他自生自灭吧。如果杀了他,他一死也就了之了,我却偏不杀他,让他从此永远活在噩梦之中,永远不醒,永远饱受恐怖的折磨!这,远比一下碎了他要有意思吧?”
唐禹说到这儿,放弃了屠杀老二的念头,向地上已经吓得不轻快的杨芸和杨峰说道,“一切都过去了,什么事儿别往心里去,现在是咱们叙旧的时间了吧?”
“唐禹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还是杨峰先回过神来,不再去想刚才那残忍而血腥的一幕,并向唐禹问出了心里的话。
“呵呵,这话,应该我问你们姐弟俩才对的吧?”唐禹微微笑着,现在这和煦如春风般的样子,和刚才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说来话长呀!哎,一言难尽!”
杨芸长长地叹了口气,一语未毕,已经是满口的沧桑,看来和唐禹分手的这段日子里,姐弟俩人遭遇了很多,的确是一言难尽的样子。
唐禹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一边走一边聊吧。你们的事情一言难尽,我的事也是得说上三天三夜才理得清呢!”
“好吧,唐禹大哥,别的不说,激斗了这么久,又跑了这么远的路,我的肚子实在是饿得不行了。先去找地方大吃一顿,然后再好好聊一聊,我们彼此别后的情况,如何啊?”
杨峰看着唐禹,十分有兴致地说道。
“那当然好了,我也正有此意!”
唐禹点了点头,当下三人便离开这里,向城里走回去。而那向来自诩聪明,才智高人一筹的老二,此刻就像是个傻子似的,口里流着口水,双目呆滞无光,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子,完全就是个傻瓜了,或者说是个活死人也不为过。
当然,现在老二的这个痴呆情况并不是假装的,以唐禹堂堂宗师一级的强大修为,这老二顶多可以耍耍心眼儿,蒙蒙别人,他想蒙唐禹固然是蒙不了,而在自已有没有疯一事上,就更别想蒙混唐禹了。因为一位武修的脑海和神识都是相捆绑的,他的神识尽丧了,脑海里也就干涸了,傻乎乎的样子,就像是上了岸了鱼,那竭力挣扎的样子,当然不会是假装的了。
“杨芸,杨峰,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和武神殿的人有了矛盾?以致于他们派出人追杀你们,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唐禹虽然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却从之前所听到的那四人和杨芸、杨峰姐弟的对话中,约略猜到,武神殿杨家姐弟应该是志在必得的,可能其中牵扯到一个什么机密大事。
“大哥,这事儿,真是说来话长!”
杨芸轻轻叹了口气,对于唐禹而言,他是绝对的自己人。
除了女儿家的私事之外,杨芸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隐瞒唐禹的,而现在,并不是杨芸不愿坦白相告,而是她实在是够累的了,身上累,心里也累,须得先好好休息一下,再从头道来。
“好吧,不急!”
唐禹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先去吃东西,填饱肚子,然后买几件衣服换上,然后再从头说来也不急的。”
唐禹倒是挺会安排的,也是,眼下的杨芸和杨峰姐弟俩,千里奔波逃避武神殿的追杀,翻山越岭的,身上狼狈之极,而且这几天担惊受怕,又连番恶战了数场,脸上也是面黄肌瘦的,跟乞丐真是差不了多少。
有唐禹在他们姐弟身旁,安全方面绝对是有保障的,所以唐禹也不急于知道些什么,先把这姐弟俩安顿好了再说。
当下,三人一起回到了玄云城中。
在玄云城里,武神殿分殿可是顶天立地的强大势力,只手可以遮天的存在,他们既然要捉拿杨芸和杨峰姐弟,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捉回来,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便是武神殿捉拿必得之人的标准。
所以,眼下三个年轻人,特别是有一位姐姐,这样无疑很容易被玄云城中的武神殿弟子给发觉,因此唐禹也是想了个乔装的办法。
在众武修之间,乔装易容可以说是每个武修都应该掌握的非官方技能,因为行走在武修界,哪位武修敢自问没有结下过仇家?所以,为了行走方便,不但易容乔装是极有必要的,甚至于随口就能捏出一个假名,随口就能编出一段故事来,这都是应该掌握的。
眼下,有三个年轻男女,行走在玄云城中。
当头的一个男子,正是杨峰。他现在当然不是自己之前的面容,而是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相貌,别人一见之下,自然会以为他是城中某个铁匠,或者某个小生意人的儿子。
而中间的唐禹,显然也不适合以自己的面目显示人前了。他是装扮成了一位四十来岁中年武修的样子,也是平平常常,放在人海里绝对看不出来的那种相貌。
最后的一位却是杨芸。他现在改了男装,虽然仔细看的话,仍能看出女儿家的端倪来,但谁也不会对一位貌似三十来岁,相貌平平的男修多看上两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