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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伟大的渺小(1)

其实我想要

看你看过的浪潮

陪你放肆地年少

从你眼神能找到解药

——伟大的渺小

收到作词要求的复苏开启了认真营业模式,可她对着一纸一笔写了半天也没写出个究竟,再联想到他那浮夸的表情和言语,她把纸一抓,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她拿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软件搜索了他的名字,而他的热门歌曲实在太多,且风格迥异,不过她确实也诧异了,像他那样激热狂烈的人,竟也写过不少细腻的中国风。

大抵,是他小时候那股忧郁的气质还没挥发尽致吧。

她印象中的他,每天至少练琴两个小时,而她也总能听见楼上传来的钢琴音乐,好的差的,动听的吵闹的……细数入耳。以至于他搬走之后,她写作业时面对四周安谧的环境,反倒觉得不习惯了。

思来想去,她按下了播放键,试图从他以往的歌里找找他的特性,好安排歌词含义走向。

复苏喜欢写文绉绉的古代言情故事,向往那种“新船嫩藕芽,渔网落满霞,清歌越几户人家(河图歌曲:两生契)”的小镇生活,相比他以往歌唱的哀伤别离,她这一次却想为他写一首温暖缱绻的词。

其实也是出于私心,倘若他的歌迷听歌时发现了歌词风格改变,必然会对作词人那一栏感兴趣,这样她的知名度也会稍微提高那么一点点。

他出高价只为让她写一首词,这是他另类却能让她坦然接受的套路手法,同时也是她得上天垂怜的一种方式吧。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破天荒地一口气写到深夜,到早上起来一共也就睡了三四个小时。直到收到“抽血”的提醒信息,她暗自懊悔,差点儿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急匆匆地出门,下楼时看见林怀瑾发来的微信:合同已经发过来了,方便的话我现在找你签一下。

“不方便,我准备出门了。”

出门!收到信息的林怀瑾精神一振,这么多天,她终于舍得出门啦?他兴致冲冲的,也赶紧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说不定还能在外面偶遇她一次。

可他奔到车库的时候,发现她的车还停在原地,等了许久也没见她的人影,尔后,私家侦探发来信息说:她步行去某某花园了。

从这里走路去那个花园,二十分钟的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不开车也不打车呢?

林怀瑾开车前往花园的路上,找到了她在人行道行走的身影,想了想,他还是否决了假装路过,说顺路载她一程的冲动。他用低档缓慢地跟在她后面,最后看她走到一处私人别墅门口,而那守门的保安立即朝她敬了个礼,开门让她进去。

那种熟稔让他不安,他放大相机拍了一张门牌号,发给侦探询问:“查查这是谁的产业?”

他又在路边等了许久,侦探很快发来:醉瓮。嘶——那老头可不就是处处和他父亲作对的地产大亨!

据说那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得叮当响的愤青,后来不知怎的拼命往上爬啊爬,通过一系列的抢地、勒索等不法勾当,最后做上了房地产生意。

林怀瑾幼年时期就曾被醉瓮绑架过一次,以作为勒索他父亲钱财的方式。他那个时候还多小,望着那地上一滩滩的血迹……从此,他对有着红色液体的食物,望而生畏。

那是对他来说多狼狈又多不堪回首的事迹啊!可是复苏啊复苏,她怎么会和这种人有关联呢?

他坐在车里苦思冥想许久,心里的多种猜测重峦叠嶂,直到她约莫二十分钟后出来了。他开车正准备上去跟她打招呼,可她却好像生病了一样,酿酿跄跄地走了几步,然后直接蹲在了地上。

惊得他连忙下车跑上去,“你怎么了,没事吧?”她抬头的时候,他看见她额头冒汗、脸色暗沉、嘴唇煞白。“你是不是低血糖?”

她紧闭的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看见了他模糊的脸,“头、晕。”她艰难吐出两个字。

“那我先扶你上车休息!”他直接将她横抱起来,可上手的时候他惊了,之前看她觉得她是清瘦类型,但也没想到她这么轻飘飘,他甚至怀疑,她有没有90斤?

他连忙把她放上了副驾驶位,轻轻拍拍她的脸蛋问:“苏苏,苏苏!你是低血糖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她靠着座位稍微好了一些,那干涩的嘴唇一张一合说:“我想,喝甜的。”

他不由分说,快速环顾四周,一边跑步一边拉上口罩,冲到一家便利店抓了几个盒装牛奶和面包结账,又迅速跑回车里。

两手捧着牛奶盒子,低头用力吮吸的复苏像个孩子,这是林怀瑾第一次看见她这么软弱的一面。

“好点了吗?”他心生恻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嗯。”复苏轻轻应声。

“要不要去医院?”

她摇了摇头。

“你没吃早饭吧?”他看她就像低血糖的症状。“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或者送你回家?”

复苏昨晚没休息好,被护士抽了600毫升的空腹血液后,她又拒绝了留在里面吃早饭。本想按照以往的惯例,出门打辆的士回去,可她走着走着就两眼发黑,几近晕厥。

那种即将失去意识的感觉让她无助,而她的身体日渐虚弱更让她惶恐……她伸手搭上林怀瑾支在方向盘的手臂,小声地说:“你载我去黄医生那里吧。”

手臂隔着一层衣料传来她的温度,他受宠若惊,看着她的手,简直不想让她再放开。他侧头问她:“哪个黄医生?”

“就是很有名的那个心理医生,导航上有的。”

林怀瑾拿手机搜了搜,还真的如她所说:非常有名,得诸多明星和名媛贵妇慕名咨询,也被称为“上流社会”名医,无论是谁都要预约排队,一天只接待三个病人,住所和诊所二合一……而后他查到的就是一处别墅地址。

原以为复苏只是简单地看个医生,可接下来的一幕幕,却又让他大跌了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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