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之人,柳白心中又涌起以往面对此让他唤做大哥之人的特别感觉,就是当他看着你时,你总会觉得放心,天大的事都能摆平。
大哥不像以前那样意气风发,而是变得更加沉着冷静,甚至冷得令人害怕。
那人眼光复回到手中的银色枪头上,借着月光理顺枪上的红樱络。
“就这些吗?”
柳白正容道:“当然不止这些,我跟到他们戏班住的院子,发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情。”
那人停住手,朝向他,盯住他的眼睛,“哦?”
“是的,大哥,在戏班子住的后院,有一间柴房,很是偏僻。柴房里住着一位少年,平时只扮演小丑之类的角色。因为他脸上也有疤痕,与大哥的不一样,他是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眉间一直到颌下,使整张脸变了形。”柳白说着在自己右脸上比划了一下。
那人脸上浮上怪异的表情,难道还有人与自己一样遭受着这种痛苦吗?
柳白顿了一下,又接着讲,“这个少年,平时不与人讲话,整天一个人呆着。很是怪僻,更奇怪的是,听说他有神灵护佑,鬼都不敢伤他。”
那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鬼?这世上真有鬼吗?若真有,可怕的也是人心!”
柳白也笑了笑,“我当时听到这话也是不信。可是,昨晚我亲眼见到,有只灵猫在少年熟睡之时,捕杀了院中所有的老鼠,这还不算怪异,令人吃惊地是,它竟然将死鼠从大到小,排了十只,行为如人一般。”
那人听到这里,脸上终于浮上了好奇的神色,使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更加诡异。
亚子在“裁蝶绣衣店”正不知所措,听见门外有人大喊:“好你个小黑驴!”
还没等到开口,璋儿一脚闯了进来,一眼看到亚子,“亚子哥哥,你可是发现了灰脸汉子?”
说着,才发觉店里只有一位十五六岁的美丽少女与一位青脸壮汉。
亚子扯他到一边,“哪里有灰脸汉子,这是绣衣店。”
璋儿不依,叫道:“我分明认得,门口那头小黑驴就是那日在客栈与我们同桌的灰脸汉子的,不会有错。”
铁猛正在生气,眼前的孟浪公子哥儿还没有打发,又来了一位,他也是年轻气盛,见有人调笑蓉儿就火不打一处来。哪能容璋儿撒野,立时就要动怒。
蓉儿又抿嘴一笑,“这位公子,是找我家兄长吗?”她冲铁猛促狭地眨下眼睛,铁猛知道小姐鬼灵精怪,不知又打什么鬼主意。
蓉儿朝向亚子,“请二位稍等片刻,我这就请家兄出来。”
进去不大功夫,自门帘内出来一人,打扮正是那日骑驴的人。唇上一撇小胡须,穿一身青衫。
铁猛真的懵了,难道小姐会变身了?
蓉儿面对亚子施一礼,“二位,客气了。正是正下。”
未等两人做出反应,又道:“我与二位实在颇有渊源,如信得过在下,请到后堂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