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兰赫尔辛基。一列高铁上,突然上来一个衣衫不整、浑身散发着臭味的男人,给人一眼看上去,就能断定他是流浪汉。
他做的是二等舱,且坐在靠窗的位置,他刚坐下来,引得旁边的旅客纷纷捂着鼻子,甚至有几个穿着时尚的女士开始呵斥他,挖苦他,说,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水都流尽了,致使你成了这幅样子?
有几个人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气味,开始避得远远的,在过道里溜达,或者到别的车厢里去“避难”,因为,实在受不了他身上的恶臭。
男人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对于别人的嫌弃,仿佛加重了他的怨愤,他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一动不动,似有什么东西攥在他的手里。
仅仅半个小时,附近是5名乘客就朵了4人,还有两人是一对母子,母亲是一位盲人,在给女儿梳小辫儿,女儿忽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叔叔,看到他冰冷的表情,女孩冲他做了个鬼脸。男人的表情依然没有解冻。
女孩对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极大的好奇,她仿佛和眼前这位叔叔较上劲了,决心一定要把他逗笑。
女孩先是用一次性餐具插在嘴里,扮作两个门牙很大的小兔子,然后盯着自己的鼻孔扮作小猪,再然后,索性学起了斗鸡眼,都于事无补,男人的意志力仿佛十分坚定。
女孩的小辫儿梳好了,她趴在妈妈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盲妈妈笑了。女孩继续投入了逗笑这个酷叔叔的“战斗”中。
她开始坐在了对面,紧挨着男人做,还把最好吃的巧克力拿给男人吃,男人接也不接,只顾摇头,男人的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一动不动。
女孩开始吃她的巧克力,吃得一嘴都是,由于急于要把眼前这个叔叔逗笑,女孩吃得很急,一块巧克力粘在了门牙上,一张嘴,煞是逗人,男人看了一眼这个可笑的小女孩,脸上的冰突然解冻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男人插在兜里的那只手从兜里掏了出来,为女孩鼓起了掌。
女孩看到男人笑了,也鼓起了掌说,叔叔,你终于笑了,其实,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帅气。
男人听到女孩这么说,开始爽朗地笑了起来,笑声很大,声如洪钟。
就在这时候,一位列车员走了过来,一个手指挡在唇前,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后座一位熟睡的老大妈。
男人和女孩转瞬明白了列车员的心意。
那天,男人仿佛特别开心,又20分钟后,又是一站,男人起身,准备下车,临下车前,那个可爱的小女孩吻了他一下,在他密密的胡茬上。
那天,下车的男人把原本冰冷的脸笑成了一池春水。男人下车后,往旷野里走,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男人带上了三层口罩,然后伸手掏出了兜里的一个玻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拔掉了塞子,扔掉了。
其实,谁也不知道,男人是准备把这个瓶子开口置于通风口处,瓶子里放的是剧毒气体——“沙林”。
这里要补充的是,男人原本是一家大学的化学系教授,他研究的一个突破性课题被校领导剽窃,打官司时,却无故遭遇了惨败。他恨透了这个社会。
后来,男人在一篇日记里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当所有人都对你翻白眼时,别气馁,命运的列车上,总有一位可爱的天使在不挑剔、不嫌弃的等你,且千方百计逗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