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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江染回到那个让她成长的地方。此时的她,手中已经多了很多东西。她是个不怎么喜欢麻烦的人,能简单的就简单。但这些东西却是她花了心思去挑的,虽然只是一些营养品和一些衣服之类的。江母身体因为早年独自抚养她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她不说,她亦不提,但每次总是给她带些对她身体好的东西。也知她是个节约的人不肯花费,她干脆就直接买好拿回来吧!这么多年来,她唯一的牵挂就是她了。

远远的,江母看到了一身休闲装的女儿,原本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呵呵!她可是她的女儿啊!她生存的动力,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一个女子了啊!曾经那个在自己怀里哭泣的小女孩转眼已经长大成人了!她突然间有些感慨,这些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过来的……

“妈!想什么呢?”江染微笑着问母亲。她终于又看到她了!回家的感觉真好!没了嘈杂的喧闹,没有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有的只是干净的风和清新的空气。

“没有。三个月没见到你了,我的小染又漂亮了啊!”说着便要去接江染手中的东西,却被她给让了开去。

“我来就好。”说着便一起同江母往家里走。

“韩叔叔呢?怎么没见他?”她随口问了问那个有可能成为自己父亲的男人。

“他啊?在家里忙呢!他听说你要回来,说什么也要好到给你接风不可。”说着江母的眼前又浮现了她跟他说江染要回来时的情形,那个男人就好象自己多年在外的女儿要回家了一样,马上跳了起来,吆喝着要好好去准备一下好给江染接风。

眼前不自觉地飘过那个和蔼的中年男人,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他却还是精力旺盛的样子,不怎么看得出衰老的痕迹。江染也有了笑意。他这么多年来就象个父亲一样关爱自己,让不曾享受过父爱的她也有那么温暖的时候。“韩叔叔他是个好人!”

聪明如江母怎么会不明白女儿话里的意思。最好却也是一叹,言语中有了那么些沧桑:“是啊!他是个好人。这么多年也来也多亏有他一直照顾我们家,但有些事情说也说不清楚啊!”

江染明白母亲的意思,她终究还是放不下父亲吧?那个已经离开二十年的男人,虽然很不负责任,却在她母亲的心中留下了那么深的痕迹!即使是二十年后的今天还是不能磨灭啊!

“这次你回来留几天?”

“一个礼拜吧!要是没意外的话。”江染的表情有些不确定。如果办成那件事情的话,只怕今后陪着母亲的时间会大打折扣了。

“好啊!那我们娘俩可以好好的在一起聚聚了。我们有很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吧?”江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江染每次回家都没停留过太长的时间。

看着家里什么都没变,江染心中涌现一股熟悉的暖意和亲切。也只有回到这里她才会有那种幸福的感觉。幸福啊!那个离她很遥远的词!

“对了,你韩叔叔的儿子也回来了!”江母想起了什么,忽地转过头来看了看江染说。

“是嘛?”江染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那个男人她当然也很熟悉,她上国中的时候他上大学。那个时候的他总是帮她解答一些问题,告诉她该怎么做,也负责做她的跟班,总是帮她买些东西什么的,那个时候忙着学习的她也总是没有时间。现在听说他也回来了倒让她惊奇了一下。

自从她上大学以后,她就再也没见再过他了。如今想来,也有几年光景了。后来,她听说他好象后来考研了,再后来在在跨国集团乘胜集团做了副总,但因为她从来不参加宴会,而他们在业务上也一直没往来,她倒还没见过他,也仅仅只是听说,也未曾去证实过。现在他突然回来了倒让她有些奇怪,但随即恢复了正常。

这么些年来,她早就练成了喜怒不露于色的本事了!

“几年没见,那小伙子倒也长大了,还长的不错呢!”江母的言语中尽是对韩昊的赞美,说这话的时候,她甚至还带了笑容。

“妈!我离开那么久就没见你给我什么赞美呢!”闻言,江染故意装成一副很吃醋的样子,让江母能明白自己此刻有些被疏忽了。

“你是妈的宝贝,怎么都是最好的啊!”江母当然明白女儿的意思,于是,笑着揉了揉江染的头发,宠溺地开口。

是的,知她如她怎能不知道她是她的宝贝呢?她也知道这些年来虽然名义上是母亲在照顾自己,但实际上自己才是母亲生活下去的勇气。也许还有一个理由,但更多的时候那个称之为理由的理由总是被母亲忽略掉了!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要把母亲和韩叔叔的事情搞定!正好韩昊也回来了,她也可以和他说一下。她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她怎么会忍心母亲独自终老呢?

“妈,我们去韩叔叔那去吧!我也很长时间没见到他了,有些想他呢!”也只有在母亲面前江染才会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

“好,我们放下东西就去看看他吧!我想他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她可没说假话哦!想起那个男人的高兴劲,江母的嘴角也是扬起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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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韩落家,江染首先看到的就是韩昊。他似乎和记忆里的有些不一样了!他更帅了!而且还长高了不少,一米八几的身高让有一米六九的她站在他旁边都有些压迫感。而且身上也有了股成熟的气息。

是啊!流年易逝,他们都不再是当年的样子了!他们都长大了。

“小染?”见到江染韩昊还真吃了一惊!这真的是当年的那个小女孩吗?虽然她没有化妆,但更显的她那水灵的肌肤弹指可破,一双眼睛更是清澈动人!一身休闲打扮的她给人一种清新的感觉!这些年在外面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相反在他的身边围绕的美女不计其数,但他还是不能否认在他见到她的那刻,他真的惊艳了!

“真没想到,几年不见你长这么漂亮了!真的应了那句话‘女大十八变’啊!”韩昊毫不吝啬自己对江染的赞美。

相对于韩昊的惊讶江染就平静多了,她只是轻轻地一笑,淡淡地说了一句:“好久不见,韩昊。”

“呵呵!是啊,好久不见!”韩昊虽然很是欣赏江染的应变能力,但心中或多或少的还是有那么些失落。她太平静了!虽然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却仍然是那种淡淡的有着疏离的笑容,一如多年以前。这让韩昊有些受挫。

“小染啊!你可回来了!想死韩叔叔了!”听到声音,韩落一脸笑容地从屋内小跑着出来,整个人显的相当激动。

江染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笑容,淡淡地点头:“韩叔叔……”

“爸!你儿子我回来都没见你这么高兴,怎么,小染比我还贴你的心吗?唉!可怜我的心啊!受伤了!”韩昊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的老爸,说话间还用手捂住自己的心脏部位作受伤状,一个大男人愣是摆出了一副西子捧心的幽怨样,让人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可笑!

江碧月(江母)甚至毫不客气地当场笑了出来,韩落一脸不赞同地挥挥手说:“你怎么知道,儿子当然没有女儿好了!你小子一边凉快去!别打扰我和小染说话,你都不知道小染有多长时间没回来了!”

其实更长时间没回家的他吧?他好象忽略了这点哦!韩昊一脸受伤地拉过江染“小染,你赶快消失吧!不然我不保证我不跟你算‘夺父之恨’!”说得还煞有其事的样子,惹得江染也是露出了笑意。

几乎是那瞬间,他们的距离就拉近了,再也没了隔阂。时光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的他们也是如现在一般很开心的在一起。

也许是真的有点恋家了吧!她想。虽然她是很在意母亲,但心底却不是个恋家的人。她习惯了将感情埋藏在心底,流露出来的一直是那么漠然,也许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的独立,让她不再是那个小女孩子了!不再是家里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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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韩叔叔,这次我回来其实还有一件事。”饭桌上江染一边吃着饭一边不急不缓地说。

他们真的是老了!当她看见母亲更显苍老的脸的时候,江染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什么事?”许是母女的天生感应,江碧月隐隐感觉江染口中的事情是与自己有关的。这些年来她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女儿了!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比她这个当母亲的想得周到得多,这让她一方面安心她的能力,一方面又心疼于她的坚强。

有句话说得好,再强的女人她也是水,也是要男人的呵护。如今的江染虽然坚强得让人挑不出一丝软弱,却到底还是需要一个人来疼爱的。

“你们该结婚了!”还是那不疾不徐的腔调,江染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自顾自地吃着饭,却扔出了一句爆炸性的话题。

结婚?江碧月闻言差点被嘴里的饭给噎着。抬起头来看向自己的女儿,眼中尽是疑惑。谁和谁?

“别拿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我刚刚已经和韩昊商量过了,明天就让你们去登记结婚,然后一起去度蜜月。忙了大半辈子了,你们不能再耗下去了!既然你们都不愿意说,就让我和韩昊来做决定吧!”还是一惯的平静,江染甚至连表情都没有换,只是淡淡地诉说着。

韩落愣愣地望望江碧月,再看看自己的儿子,最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是的,他爱她爱了这么些年,他一直担心儿子会反对,现在看来什么问题都没有的。

幸福终还是就在身边的,没有走的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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