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卫子凛回来了!”
当卫子戚从药房回到卫府的时候才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是有人故意将消息封锁了。卫子戚自然猜到了有这个能力的人是谁!脸色一白,浑身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去朝阳院!”
不管怎么样,现在解除父亲的怀疑,保住自己目前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前些日子,已经因为孙锦绣的事情让卫子凛趁机夺去了一半的权力,他绝不能再丢掉另一半!
“二弟,你怎么样了!”
卫子戚匆匆闯进了屋子,却看见父亲坐在床边温柔的喂卫子凛喝药。
身形一僵,猝然站在那里,他的父亲从来就只宠爱这个弟弟,将他当成了心头宝,而他呢,别说是喂药,就连看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眼!
“吵吵嚷嚷做什么!没看见你弟弟正在休息?滚出去!”
喂完了药,卫老爷“砰”的一声将药碗砸在小几上,剑眉一横怒声斥责道。
“孩儿听说二弟受伤了,这才急匆匆想要看看他的伤势,冲撞了父亲,还望父亲恕罪。”
卫子戚垂下头,拢在袖中的双拳紧紧地抠着掌心,心中即使深恨却也仍旧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嘴脸,不敢有半点惹怒父亲的意思。
“你怎么就知道你二弟受伤了?”
卫老爷眯着眼,那只剩下一条缝的眸子精芒乍泄,冷冷得盯着卫子戚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也不放过。
“父亲,想必是昨日我派人告诉大哥我要回来了,大哥才特意关心的。我们兄弟俩关系向来不错,前些日子我去收账之前大哥还说问我从哪条路回来,他也好来接我。”
卫子凛望了一眼卫子戚,眸光微冷,然而脸上却带着温暖的笑意。听到这话,卫老爷眼中怒意更深,然而转头对上卫子凛的时候却是万分的慈祥。
“你好生休息,我先走了。”
说罢,起身阴鸷得睨了一眼卫子戚,只一声“跟我来”便绕过他离开了。
卫府,正院书房。
“父亲,孩儿错了,孩儿知道错了,求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求求父亲。”
卫子戚几乎是伏在地上,额头因为重重嗑在地上满是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眼前一片血色,然而卫子戚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老爷!”
忽然,一道深紫色的人影闯了进来,一把抱住了地上的卫子戚,不让他在磕在地上,来人正是卫子戚的母亲——王凤仪。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看见王凤仪若无旁人的闯了进来,卫老爷霍的站起身来,断然大喝,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妻子一般。
“老爷,子戚是您的嫡子啊!”
王凤仪戚戚然得开口,泪水早已不再年轻的脸庞紧紧地搂着怀中的儿子,这是她的一切,她仅有的一切,决不能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住口!我没有这样丧尽天良,连自己的弟弟都要害的儿子!”
卫老爷听了愈发盛怒,朝着王凤仪怒吼道。卫子戚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离不了王凤仪平日里的“潜移默化”,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老爷,你到底要偏心到什么程度!如今那个女人的儿子已经和子戚平起平坐了,难道您真的要宠妾米灭妻,将卫子凛扶上嫡子之位!”
王凤仪的声音有些嘶哑,血红着眼嚎啕着冲着卫老爷吼道。如今她再也不顾别的,她只要她的儿子,她只要她的儿子好好的!
“你想要把李双莹安排给卫子凛,却让子戚娶一个山野农女!你给卫子凛什么都是好的,只把没人要的,破烂货儿丢给子戚!如今子戚终于和那个野丫头解除了婚约,你却要骂他,还要夺了他一半的权!”
从心底里头,王凤仪看不起孙锦绣。她厌弃她农女的身份,觉得她的出生根本就配不上卫子戚。
可是她也不想想,原本和孙锦绣结成娃娃亲的该是卫子凛,当年是谁千方百计设计要让孙锦绣和卫子戚定亲,只是因为孙秀才有可能考上功名,想要攀这一份高亲!
“闭嘴,都给我滚出去!卫子戚从今日起,你到家庙之中反省,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若是还有下次,我便将你逐出家门!”
卫老爷胸口猛烈地起伏着,最终终于厌恶的挥了挥手,将两人赶了出去。
“又是那个孙锦绣,那个小贱货不但害得你颜面尽失丢了一半的药厂权利,如今还害得你这样,我绝不会放过她!”
走出主院书房,心疼的望着卫子戚额头上的伤口,王凤仪抹了一把眼泪,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无辜的孙锦绣身上。
而卫家南苑最幽静清丽的倚竹楼中,一个绝色女子正躺在榻上,听着底下的人汇报着,终于她的脸色似有松动,懒懒的抬了抬眼,嗯了声便挥手让人下去。
“王凤仪,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紧咬着不放啊。”那绝色美人的声音犹如出谷的黄莺一般婉转娇柔,却带着隐隐的嘲讽。
这日孙锦绣去了趟翠竹阁,然而出了翠竹阁的时候却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在街上东逛西逛,一直到了日落西山,天色渐暗,将身后的两个跟踪者累得半死,孙锦绣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姐,这个孙锦绣走了一天了,我们还要跟吗?”李双莹身边的丫头翠翘累得敲着自己的大腿,撅着嘴望着身边戴着帷帽的自家小姐。
“跟!这个孙锦绣把戚郎害成了那样,我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
李双莹美丽的大眼睛中满是怨恨,都是这个孙锦绣,要不是她子戚怎么就受了家法,还被关进了家庙之中。害得他们之间这么久没法见面!
翠翘叹了口气,只好听从自家小姐的意思。
孙锦绣自然早已经知道了身后跟着大人是谁,不过她也逛够了估计李双莹跟了那么久脚上的水泡也不少了,正准备将李双莹一甩就回家去,孙锦绣望了一眼四周提着裙子就朝着暗得不通灯火的小巷子里头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