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戚挺了挺胸膛,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说的有多么的不要脸,反倒是当成了必然的一般。
孙锦绣真的无法直视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喜欢这么无耻的一个男人,需要的时候什么都是他的,不需要的时候就一脚踢开。
“卫少爷真的以为锦绣是那种,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
“那你什么意思!”
对上那淡漠的笑容,卫子戚第一次感觉到眼前的这个小丫头竟是这样的难对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巧舌如簧,就连一见到自己就犯的结巴也好了!
“字面上的意思,我这伤药药方绝对不卖,可是我会卖出独家经营权,也就是只把这伤药卖给一家药房,每年签一次契约,卫少爷若是想要自然是要出点血。”
伸出两只手指在卫子戚面前抿了抿,卫子戚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面色发青双唇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孙锦绣,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既然卫少爷没诚意,萧公子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不妨出去说。”
“等下,你要多少?开个价!”
这种情况下,联系孙锦绣方才说的,卫子戚自然以为萧君玉是来买这个所谓的独家经营权的,急忙拦住了孙锦绣哪里还敢还价?
这件事情他必须得办好!家中的庶子要数卫子凛最为有能力,他看得出来这些年爹已经渐渐地动了要换当家人的意思了,他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十万两银子!”
孙锦绣原本想说那婚书来换,转念想想既然卫子戚想要她的药方才赶着要娶她,自然不会交出婚书,便随意报了一个天文数字。
“若是拿不出也无妨,卫公子只要写一张卖身契,到时候再拿十万两银子来赎,不就行了。”
孙锦绣对着卫子戚眨了眨眼睛,笑得格外的温柔。然而也只有中过招的萧君玉知道,只要这个小丫头露出这样笑容的时候,对方必定是即将要掉进她的陷阱之中。
卫子戚沉吟半晌,想到了庶弟进来令人意外的表现,一咬牙,挥手就在孙锦绣找来的宣纸上写下了卖身契书,犹豫了一下,却还是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小心翼翼的将宣纸吹干了,叠好贴身存放,孙锦绣脸上那狼外婆一般的笑容愈发盛了。
“我十日之后会在镇里的翠竹阁办一场招标会,这是门票,到时候卫少爷自然可以来竞价!”
孙锦绣见卫子戚一脸得意洋洋的模样,笑着将小小的竹牌放到了卫子戚的手中,这竹排上用她才看的懂阿拉伯数字标上了记号,用作防伪。
卫子戚望着手中的竹牌,眉头皱的愈发紧了。
“招标?”
“就是,我会根据各大药房喊得价格来决定今年这伤药的独家经营权在谁的手里头,价高者得,卫少爷不觉得很公平吗?”
“公平是公平,那刚才你问我要诚意做什么!”
望着仍旧一副云淡风轻模样的孙锦绣,卫子戚若是还不明白对方摆明了是在耍他,那就真的是蠢货了!
然而问出了这句话,卫子戚当即就后悔了,他不该问的,他不该来这里的,他不该自己给自己找气受的!
“刚才的诚意自然是卫公子参加招标会的诚意,您的诚意我已经收到了,所以才给了您门票的。”
一口气没顺上来,卫子戚只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三句话之内必然会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小丫头给气得吐血,一拂袖,怒气冲冲的便离开了。
“萧公子还有事儿?”
“只是路过罢了,听说姑娘遇到了些小麻烦便过来看看。这个权当是见面礼,送给姑娘把玩。”
萧君玉笑的温润伸手递出一块玉佩,那清风一般的嗓着实令人听了心旷神怡,他的大半张脸都被遮掩在白玉面具之下,一双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孙锦绣吸进去一般魅惑邪肆,而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令人不禁在脑海中构图,那张脸是怎样的绝色。
“公子这是何意?”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抬着头望着站在光影里的萧君玉,静默而淡然。
孙锦绣前世对玉石很有研究,眼前这块可不是什么随便的“小礼物”,乃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而上面雕刻的花纹极为精致,想必是出自大师之手,花纹的凹槽之中还带着些许红泥,明显就是用作信印的。
萧君玉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姑娘推诿了卫子戚,想必姑娘不会也要推诿萧某吧。”
萧君玉显然是听见了方才卫子戚说的话了,而对方似乎下定决心要给自己当靠山。一向来顺杆爬的孙锦绣却在这个时候犹豫了,眼前这个男子太危险,即使是笑着对人的,可是她总也能感觉到他眼中隐藏的侵略。
而且我们只见过两次,这萧君玉就愿意这样帮她?一想到上次萧君玉说的那句话,孙锦绣更是望而却步。
“萧某以为姑娘是个胆大之人。”萧君玉笑里藏刀,实为赞赏却是激将。
“胆大心细才能活的长久,萧公子说是不是?”
孙锦绣虽然开口反驳,但是到底还是没有拒绝萧君玉伸来的橄榄枝,只要他们之间保持着正常的关系,她不介意利用一下这个人,毕竟卫家现在盯上她了,若是要存活下去,就必须有一个足够强大的靠山。
萧家已经是皇商,不但在陆上有贸易,在海上同样通商,触角伸的极远。莫说在镇子上,就算是整个琉琰城,甚至是整个慕洲也很难找到敢与之正面冲突的人。
“萧某对于姑娘的命没有兴趣,对于姑娘手中的药倒是有几分兴趣。”
听到萧君玉这样说,孙锦绣只是撇了撇嘴,不置可否。
“我发现镇子上的药房大多是自产自销,很多药的供应都不足,也不齐全,我要卖的不单是成品药,还有一些药材,。至于那些珍贵稀少的药材,就利用翠竹楼来竞价,价高者得,岂不是很公平。”
孙锦绣将自己的大致构想讲了一遍,她要做就做整个产业链的终端,也只有这样才更加容易控制整个产业。自然这些话就算是同萧君玉讲了对方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