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表姐你自己问心无愧,没有对不起谁,那么拿着谁发誓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表姐你不敢吗?”孙锦绣说着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对于像蒋思思这样心念软弱的人,要做的就是毫不退让,逼得她无路可走就能将她彻底击溃。
只是,事情似乎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就在眼看着蒋思思无言以对即将要晕过去的时候,一直站一旁扶着她的碎香忽然趴在了地上,“老太太明鉴,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奴婢至始至终都在场,看着一切!”
被碎香放开了的蒋思思眼睁睁的看着她,猛然间全身无力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只是一味的流着眼泪,哭的整个人都一下子削瘦了下来。
“小姐不要怕,碎香会说实话的。即使锦绣小姐给了碎香五十两金子碎香也不会帮着她背叛小姐的!”碎香转头扶住了坐在地上的蒋思思,说出的话不仅仅只是在安慰她,更是在向她传递着一个信息。
说完这些,碎香从衣襟里头掏出来五十两金子来,跪爬到了姚老太太的脚边双手将手中的金子递了上去,“老太太,锦绣小姐的确是对着小姐说了过分的话,甚至还诅咒小姐若是她现在不去死,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她的手中。当时为了堵住奴婢得的嘴,锦绣小姐还给了奴婢五十两金子。”
看见那些金子,所有的人都百分百的确信,孙锦绣就是导致蒋思思自杀的诱因。敢问整个家里头除了锦绣小姐还有谁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呢?
小姐的月例只有二两银子,就算是加上碎香自己的月例也只有二两二,这些金子是这些看似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望而不可及的,唯有拥有一整个日进斗金的药厂的孙锦绣才可能拿得出。
“孙锦绣,你还有什么话好说!”望着眼前这些亮的晃眼睛的金子,姚老太太的眼中不但有愤怒甚至还夹杂了一丝贪婪!
没有想到孙锦绣竟然一下子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在场小姐们都不禁红了眼睛,唯有姚梦影一个人还在为孙锦绣的处境担心着。然而看到孙锦绣不紧不慢的淡笑着睨着地上的碎香,不知怎么的,姚梦影原本惴惴不安的心竟然奇迹般地平静了下来了。
她大概会有什么好办法吧。
“回祖母的话,锦绣没什么话好说的,只是锦绣奇怪,这些金子说轻不轻,就算是锦绣自己平时打赏人若是要给这么多金子也是直接给的金票,而直接给金子这种事儿,不单单锦绣不会干,恐怕所有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孙锦绣上前,拿过一锭金子在手中掂了殿,笑容愈冷,似乎带着能将人彻底冻结的冰霜一般。
“而且碎香不过是一个下人,平日里干活的的揣着这么多金子难道不累?若是锦绣自己得了这么多金子,恐怕会找个地方好好的埋了,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是不是?”
“这些金子原本是放在奴婢的房中的,只是今个儿因为小姐自杀了,奴婢想到小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幡然醒悟,所以为了将这件事情告诉有的人才把这些金子带在身上的……”
“锦绣小姐,您害得我家小姐这般可怜,难道就没有半点恻隐之心?难道就没有半点羞愧之情?”碎香哭喊的声嘶力竭,涕泗横流,势要将孙锦绣推入地狱。
“我不记得有我哪有害过你家小姐了,这些金子也不是我的东西。”孙锦绣将手中的金子随意朝着地上一丢轻视的踢了一脚,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般。
所有人看着孙锦绣这一举动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气,这孙锦绣果然是财大气粗,就连这样的金子都能乱丢。
“你是你的!这世上的金子都是一个样的,难道必得是刻了你孙锦绣的名字的金子才是你的吗?”
碎香一听到孙锦绣这样说便觉得事情不好,然而到了这里她已经没有任何的退路了,唯有死咬着孙锦绣才能够活下去,否则的话不但是自己还有小姐都要背负上陷害的污名!
“还真让你猜着了,我孙锦绣的金子就是刻了名字的,若是没有刻上名字的便不是我孙锦绣的金子。”扫了一眼姚老太太手中捏着的金子,孙锦绣莞尔一笑转头对着站在那里一脸忧思的姚梦影道,“大姐姐,不知是否能帮着锦绣去弄些红泥和白宣来。”
“我,我马上命人去办!”听到孙锦绣叫自己,姚梦影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朝着门外跑去,完全忽略了有些人对着怨毒的眸光。
不一会儿,姚梦影便亲自拿着一盒红泥和一叠白宣放在了众人面前,又将放在被孙锦绣踢到一边的金子给捡了回来。
“多谢大姐姐了。”孙锦绣接过东西,颔首一笑,听到对方谢自己姚梦影脸色绯红,摇了摇头垂下了头羞赧得便推到了一边。
孙锦绣用金子的底子沾了些红泥随后印在了白宣之上,只见上面什么也没有。而这个时候,她又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两锭金子,同样也在底座沾了红泥,只见白宣之上立即印出了一些奇怪的字符。
“大家也看见了,只要是我孙家出来的金子,底座都会用阴文刻着一个编号,这个编号的意思只有我明白。可见碎香手中的那几锭金子都不是出自我孙家的!”
这些人自然不会知道,她刻在金锭之上的字是英文字母加上阿拉伯数字,都是这个世界的人绝对看不懂的。之所以给从孙家流出去的金银都标上号,一来是为了防止缺失盗窃,二来也是为了将来若是出了假银欺诈的事情做个防范。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碎香的瞳孔惊恐的放大望着站在哪里居高临下愣睨着自己的孙锦绣,这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她早就知道了,她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些金子是自己从她的屋子里头偷出来的!或者说更早,她早就知道了自己要去她的屋子里头偷金子,却独独没有阻止自己,而是不动声色的摆了一道!
好可怕的女人,太可怕了!
“碎香,我虽然只是姚家的义女,你却连同表姐想要陷害我,三番两次的将我推进不仁不义的境地!”孙锦绣一字一句声调没有半点起伏,语气也没有半分涟漪,然而一字一句却震进了众人的心里头,令谁也不敢轻视。